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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塵瀾將他放在床上,給他掖好被角後,彎腰在他額頭上像對待失而復得的珍珠一般,輕輕落下一吻。

  「睡吧,阿雲。」

  ——蒼傲國國都

  「消息準確嗎?」法安把玩著手裡的小蟲,漫不經心問道。

  半跪在台階之下的黑衣人,身體陡然繃緊,斷斷續續道:「...可...可靠...求...王...饒...」

  指間小蟲倏地不見,黑衣人癱倒在地,直面死亡的感覺,沒有人能承受的了。

  「吩咐下去,開戰。」

  洛塵瀾聽到外面的聲音,霍地從床上坐起來,不到十秒的時間已經將盔甲穿在身上。

  安流匆匆進帳,也是身著一身盔甲,他簡單說道:「蒼傲開戰了,現已至界線。」

  洛塵瀾拿起劍就準備離開,身後傳來岳雲的聲音。

  「主人,我也想去。」

  「你留在軍營,營中文安侯的奸細還沒有找到,在逼退蒼傲之前,營中不能出任何事。」洛塵瀾掀開帳簾,回頭看向岳云:「能做到嗎?」

  「能!」岳雲翻身下床,單膝跪在地上:「屬下誓死追隨主人。」

  洛塵瀾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大步離開。

  岳雲從柜子里拿出昨日陰閣送回的劍,掛在腰上,隨手從自己衣服上扯下一塊破布系在臉上,悄然離開帥帳。

  營外,九曲峽谷,兩軍相撞,因東江主帥先行在此命人在此埋伏,蒼傲被打的措手不及,但一時間還是血流成河。

  洛塵瀾一腳踹飛一個蒼傲士兵,微微喘著氣,揀了一個身上衣服還算乾淨的地方,擦了擦劍身。

  安流從不遠處跑過來,滿臉鮮血,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被人砍到頭了。

  「將軍,十四個降。」

  洛塵瀾殺意還沒下去,聞言,差點脫口而出「都殺了」。

  「咳咳...」洛塵瀾面不改色道:「派人先將他們帶回軍營,剩下人收拾戰場。」

  安流沒看出洛塵瀾的異樣,頷首遵命。

  岳雲蹲在一個營帳的後面,微眯著眼,看著一人鬼祟地東看西看,懷裡像是放著什麼重要的東西,一直捂著。

  不久,那人像是覺得待的地方安全,從懷裡掏出一個小酒袋喝了起來。

  岳雲極為不雅地翻了一個白眼,這已經是他自洛塵瀾上戰場後,追蹤的第十個可疑人了。

  手下摸到一顆石子,屈指彈出,正喝酒喝的上頭的士兵,一下子被石子擊中膝窩,跪倒在地,酒袋掉在地上,酒灑了一地。

  士兵愣了幾秒,破口大罵,後又撿起酒袋,臉色越來越白。

  岳雲一手捂著耳朵,悄無聲息地離開,獨留那個士兵沒了酒,又嚇破了膽。

  剛走到議事廳附近,岳雲就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氣,心下大喜,腳步都輕快起來。

  洛塵瀾捏著眉心進入帥帳,就被人抱了個滿懷。

  「主人,您有受傷嗎?」岳雲仰著頭,絲毫不在意洛塵瀾身上的血和眼中未消的戾氣與殺意。

  洛塵瀾眼神柔和下來,溫聲問道:「軍營可還安好?」

  「屬下前後跟蹤了十個人,但都不是。」岳雲邊說手邊在洛塵瀾身上尋找傷口。

  洛塵瀾握住他的手,對他搖搖頭:「我沒受傷,放心吧。」

  「他們能潛藏這麼久,自然不會輕易暴露,我們在明,他在暗,如今之計只能等他露出馬腳。」

  岳雲「嗯」了一聲,上手開始給洛塵瀾換衣服收拾。

  洛塵瀾由著岳雲給他換衣服,甚至在岳雲給他擦臉時,配合地彎腰低下頭,方便岳雲動作。

  岳雲能感覺出洛塵瀾的不對,待給洛塵瀾收拾完後,他從後抱住洛塵瀾的腰,問道:「主人,您不開心。」

  不是問句,而是肯定。

  洛塵瀾嘆了一口氣,看著自己的雙手,不知道是在問自己還是岳雲。

  「九曲峽谷自建國時,就是最血腥的戰場,那裡埋葬著無數士兵,有東江的,有蒼傲的,我殺過的人也在其中,我自十五歲上戰場,殺人無數,真的是對的嗎?」

  岳雲頭靠在洛塵瀾寬厚的後背上,說道:「屬下曾經覺得殺人是一件非常不對的事情,但現在屬下不這樣認為了。」

  洛塵瀾回過身,看著岳雲的眼睛道:「為什麼?」

  岳雲迎上洛塵瀾的眼睛,認真又堅定道:「殺該死之人,護所愛之人。」

  「每一位拿起武器的人,都是心中有所思所念之人之物。」岳雲微微歪頭,笑意盈盈:「武器是用來保護自己和想保護之人的。」

  「主人,殺人確實不好,但要分殺的是何人,兩國相爭,不可避免的會造成血腥,我們能做的,就是儘快結束戰爭,還將士歸鄉,還百姓安寧。」

  洛塵瀾聞言,心裡一時間激起千層浪,他艱難的找回自己的聲音說道:「你竟是這麼想的。」

  「阿雲所言,句句肺腑。」岳雲調皮地眨了一下眼睛:「您要是覺得我說的對,可以親一親我嗎?一下就好。」

  洛塵瀾無奈的笑了一下,在岳雲臉頰上落下一吻。

  岳雲整張臉燒的緋紅,踮腳把頭埋進洛塵瀾的頸窩,說不什麼都不起來了。

  洛塵瀾笑著打趣他,看著趴在自己身上的少年,心裡的陰霾如撥雲見霧一般,散了開來。

  夜晚,岳雲在一旁給洛塵瀾溫水,安流走進來,瞥了他一眼,沒有任何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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