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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晉握上周溪淺的手,轉身向外走去。

  走到門口時,凌晉突然停下腳步。

  「我乃外男,太妃居所本就不應常來。兒已惹母妃怨懟一世,思來想去,往後便不必見了。」

  周溪淺感到相握的手一緊,已被凌晉拉出大殿。

  初春的料峭寒風襲面,周溪淺頭腦霎時清醒下來。

  他隨凌晉走出凌霄閣,見凌晉始終默不作聲,探頭窺了凌晉一眼。

  凌晉道:「幹什麼?」

  周溪淺道:「我怕你難過。」

  凌晉低頭看了周溪淺片刻,那眸色深沉,似有千言萬語。

  忽而,凌晉將周溪淺攔腰抱了起來。

  周溪淺驚慌地左右亂看,驚呼道:「這是皇宮!」

  「嗯。」

  周溪淺驚恐地看過來,「你嗯什麼?」

  「小溪為我衝冠一怒,晉哥心裡,有些如踩雲端。」

  周溪淺又羞又惱,「我管你踩在哪裡,先將我放下來!」

  凌晉勾了一下唇,「還請周小公子忍耐一下。」

  【作者有話說】

  明天不更,後天更~

  第89章

  周溪淺的封侯事宜,在第二日就被凌昶提到朝堂之上。

  凌昶搜腸刮肚了一夜,在朝堂上列出了周溪淺三大功績:一為發現金礦所在地,二為白梨塢津渡識破叛軍偽裝,三為保護糧草,此三件功績,或可解國庫空虛燃眉之急,或助昭王順利脫險,或挽戰局於狂瀾,樁樁件件於國有功,當為封賞。

  凌昶坐在九五之位,說出了三個字:「永定侯。」

  群臣當即有些微詞,周溪淺之功雖確鑿,可這封賞未免太過。

  新帝寬和,群臣朝紀難免鬆散些,一群人忍不住交頭接耳,生出些許不贊同的聲音。

  而前郢州刺史往凌晉身上努了努嘴,向群臣使了個眼色。

  凌晉背手立於群臣之前,身姿挺拔,並不言語。

  群臣恍然大悟,是了!比起成為令他們聞風喪魂的「男皇后」,區區一個「永定侯」,又算得了什麼?

  給了也就給了!

  於是群臣痛快地答應了。

  只有周記生出異議。

  周記那把嗓子,聲如鶴鳴,常常能鎮住全場,力壓群臣,面對周溪淺的封賞,他顯然十分激憤。

  「指認叛賊,掩護糧草,實乃我朝臣民之責!發現金礦所在,更是誤打誤撞,與功績無關。此等小功,朝廷略施薄賞即可,豈可厚封?使一小兒得功,置沙場戰士於何地?置為國捐軀者於何地?」

  語調鏗鏘,令人汗顏。

  群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面不得不佩服周相的口舌,一面以眼神示意:何必呢?

  皇帝高興,昭王高興,何必去為難一個孩子?封侯又不是身居要職,現下朝廷這般缺錢,封侯不比掏錢賜金要強上許多?

  凌晉冷冷開了口:「周尚書令是覺周氏功績,不足封侯?」

  周記揚聲道:「如何能夠?」

  「那就怪了,尚書令在職十年毫無建樹,為何卻能忝居高位?」

  周記臉色一白,「你——!」

  「司空不若先立一功,再來提是功是責?」

  凌晉負手而立,平靜地住了嘴。

  凌昶當即露出舒朗一笑,「既然群臣無異議,那便擇吉日為周氏子封侯吧!」

  周記面上陣紅陣白,群臣立馬眉來眼去,眼底毫不掩飾地涌動著一個意思:這個周記,順錯龍鱗了呀!

  周記與昭王唱反調,不是他蠢,而是他實在精明得太過。

  周記能有今日高位,一為身份高貴,出身士族,但更重要的,則是他摸清了先帝的心病。先帝一生最為忌憚的便是逆賊王淵,周記與王淵水火不容,便是順了先帝的鱗,先帝自然願意扶持周記,令將相生隙,來穩定帝位。而今王淵覆滅,朝廷軍權轉入凌晉之手,周記看來這是打算故技重施,借與凌晉交惡,向新帝傳達將相不和的態度。

  誰知,好似揣摩錯了帝王心思。

  群臣眼底閃過一絲嘲弄,周記身居高位,又慣會以德行打壓他人,而今栽了跟頭,群臣多少有些樂見其成。

  周溪淺的封侯事宜就在朝廷新立之初的暗流涌動中一錘定音。

  周溪淺還渾然未知,他正在王府跟梁蔚議事。

  他現在回到京城,諸事順心,若說還有一件事令他難安,就是王尋了。他問梁蔚:「梁大哥,你能不能幫我去尋王尋的蹤跡?」

  而梁蔚卻連王尋進沒進京都不甚清楚。

  周溪淺道:「我與他相別已過三月,以他腳程,現在應當就在進京。」

  梁蔚道:「那我趕緊派人去找表公子。」

  周溪淺拉住梁蔚,「我聽說他的家人已經都下了獄,我現在擔心他在京城無處容身。」

  梁蔚連忙道:「小公子放心,京畿周邊的客棧、酒樓,以及可以借住的寺廟、道觀,屬下都派人去找,只要表公子在京城,就一定能尋到他的蹤跡。」

  周溪淺感激地看向梁蔚,欲言又止。

  梁蔚道:「小公子還有什麼吩咐?」

  周溪淺猶猶豫豫,「梁大哥……我可不可以借你點銀錢?」

  梁蔚愕然,「小公子缺錢了?」

  周溪淺連忙擺手,「不是我,我覺得王尋必然缺錢,可是我的金子都被叛軍搶走了……」

  梁蔚道:「周小公子不必擔憂,我還有些,自當傾囊相助,屬下先去派人尋找表公子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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