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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氣轉涼,陸蕭一下車就攏了攏領口,涼風灌進衣服裡面,讓他不免打了個冷顫。

  今年的C市恐怕要下雪了。

  「到的挺早啊?」陸蕭還未走進包間就看見外面正在打電話的厲顯。

  他打過招呼,對方頷首繼續對那邊說著,陸蕭沒打斷,等著人掛電話。

  他環視了四周沒見到季經年,看來他來的還不是最晚的。

  還不等他收回視線,就撞上一道熾熱的目光。

  又是他。

  陸蕭皺了皺眉,他已經說不上是第多少次感受到那道強烈熾熱的視線,目光緊隨著他,讓他有些不自在。

  這種感覺很不好,就像是一塊肥肉被獵物給盯上。

  儘管每次他都下意識忽略,可是心底到底是不舒服。

  此時,厲顯也掛斷了電話。

  「小孩餓了,來的就早一些。」厲顯收好手機對著陸蕭說道。

  陸蕭收回思緒點了點頭,「季經年恐怕也還沒到吧?」

  「還沒,他遇到點事,一會兒就到。」厲顯邊回答邊朝裡面走去。

  陸蕭跟在後面,不去管那道視線。

  「段知寧,你是不是又沒洗手?」厲顯剛進包間就見對方手裡拿著一個小蛋糕,嘴角還沾蛋糕屑。

  段知寧將最後一口小蛋糕給吃掉,抽了一張紙就擦手。

  見厲顯皺著眉,他極有眼色的搖了搖頭,

  「洗手了的,早就洗了……」這話說的極其沒有底氣。

  厲顯拿他沒辦法,明知他說謊卻又不捨得斥責他,只是不痛不癢的說一句,「下一次不許這樣!」

  段知寧連連點頭,乖順的不得了。

  「去洗手。」厲顯又說了一句,段知寧沒反駁,趕緊起身去洗手。

  等人出去後,陸蕭挑了挑眉,笑了一聲,「還有你厲顯沒辦法的事啊?」

  厲顯知道陸蕭這話含義,只是一笑了之,不置一詞。

  陸蕭在厲顯的對面坐下,放鬆的靠在椅背上,不知想到什麼,他皺了皺眉。

  「厲顯。」

  厲顯抬眸沒答,只是意思很明顯,示意他說。

  陸蕭也沒兜圈子,直接問,「你家保鏢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怎麼說?」厲顯問。

  陸蕭目光看向包間外,「每次我來你家,你家保鏢看向我的眼神像要吃了我一樣……我尋思著我也沒得罪他吧?」

  厲顯見陸蕭神色認真,不是開玩笑,他皺了皺眉,「誰?」

  陸蕭拿著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孟江。」

  厲顯:「……」

  「他的視線太強烈,我想忽視都難,你說我一個醫生,怎麼就招惹到他來?至於回回都給盯著我?」陸蕭鬱悶極了。

  厲顯有一搭沒一搭地用手敲著扶手,若有所思,

  「我覺得他是感謝你?」

  聽厲顯這麼說,陸蕭想都沒想直接反駁,「感謝我?感謝我什麼?」

  「還記得五年前嗎?當時厲氏那群老傢伙被我逼急了,便對我下黑手,當時疏於防範,以至於讓人鑽了空子。」

  記得,陸蕭當然記得,他當時和他的老師匆忙趕來,帶了不少藥品和醫用物品,只因此時不宜對外宣揚,以至於傷員都不能去醫院。

  「當時,有個保鏢腰腹部中了一槍,是你取的子彈,記得嗎?」厲顯問。

  陸蕭點了點頭,他當然記得,那是他第一次在活人身上取子彈,雖然曾經學習過無數次,可到底那都不是真的。

  那個人臉上都是血,看不清樣貌,身上的傷口不少,除去腰腹部,後背也有一條很長的刀傷。

  雖然是第一次取子彈,可到底是模擬過無數次,他很冷靜,並且強迫自己冷靜。

  在他這裡性命只分輕重緩急,沒有貴賤之分。

  「那個人,就是孟江。」厲顯說。

  陸蕭一愣,顯然是沒有反應過來。

  他不關心這些,只管救人,人沒事他就不管了,所以在取出子彈之後就離開了,之後就被陸家老爺子送到國外進修……

  「所以,他怎麼會對你有意見?」厲顯說道。

  陸蕭沉默了,救了對方不假,可是那熾熱的目光他也不是說謊,難道是當初第一次拿刀太生疏,以至於讓人給記恨上了?

  他仔細回想一下。

  因為當時麻藥管控著,適量是藥,過量就是毒,再加上當時情況危險,來不及等麻醉師到來,直接取的子彈。

  在手術途中,他聽到對方悶哼一聲,只好出聲安慰。

  ——不疼,不疼,忍一忍就好了。

  ——會沒事的。

  他知道安慰一兩句不一定有作用,身上的痛並不會因為輕飄飄的兩句話有所減輕,該疼還得疼。

  可他又何嘗不是在安慰自己,他也挺害怕的,要是人死在他的刀下,那絕對會成為他的噩夢。

  好在是沒事。

  原來那個人是孟江……挺能忍的。

  陸蕭的思緒回籠,「那……可能是我看錯了吧……」

  這麼說他也不確定那道視線是帶著不滿或是其他。

  沒過多久,季經年就來了。

  「出了點事,來晚了。」季經年將外套脫下搭在椅背上,在陸蕭旁邊坐下。

  剛坐下,身上的煙味混合著酒味就散開,陸蕭皺了皺眉,「你這是剛從酒吧出來吧?看你這裝扮,是和人打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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