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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走。」岑之行無聲對他做口型。

  季雨搞不懂了,上次任由他詢問好幾次都不願意說,這回卻不避著他了。

  他瞪了岑之行兩眼,趴對方肩膀上聽著。

  母子倆關係似乎好了許多,電話里聊著日常,李素芬一直問岑之行這邊物資夠不夠,手疼不疼。

  季雨直起身子以眼神詢問。

  岑之行把他手受傷的事情瞞的很好,要不是季雨刨根問底都不一定能知道。

  岑之行無奈搖頭,無聲說:「李主任講的。」

  又聊了幾句岑軍公司的事,李素芬見岑之行對這方面不感興趣,很快換了話題。

  電話掛斷前,李素芬停頓片刻,過問了一句:「小雨呢,你們倆都還好?」

  季雨一愣,聽見岑之行笑著回答:「好著呢,他就在旁邊兒。」

  「哎?沒聽著我這句話吧,尷尬死人。」

  岑之行覷他,笑意更深,「沒呢,他在沙發那邊。」

  等岑之行掛了電話,「沙發那邊」的季雨湊過去親親男人嘴角。

  「你們和好了?」

  「也不算吧,本來就沒吵過。」

  季雨撇嘴,學著岑之行的語氣:「是是是,本來就沒吵過。」

  岑之行的手偶爾用多了還是疼,季雨不讓他在畫室待太久,看已經過去四個小時候就切了盤水果去敲門。

  岑之行手上圍裙上染了些顏料,他插了一塊餵對方嘴邊,岑之行吃完揚揚下巴,「想吃葡萄。」

  季雨又插了兩顆葡萄餵他。

  岑之行吃完問他,「小雨好像每次進來都不好奇我在畫什麼。」

  「你想讓我看的話我自然會看到的。」

  岑之行失笑,拉他走到畫板面前。

  畫面中是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他自己的臉。

  以這樣的視角看自己還真有點奇怪,季雨耳根悄悄紅了,小聲說:「畫我做什麼……又不好看……」

  岑之行刮刮他鼻樑,「好看,我喜歡。」

  今天很多畫都沒遮蓋,岑之行牽他一點點看過去。

  畫中很多他的側臉或背影,還有一張小畫框裡摘梅子的手部特寫。

  季雨一直覺得自己的手不好看,但也只是掌腹多了些繭子,骨節分明,手指修長,襯著綠意盎然梅樹枝葉透過的陽光,很漂亮。

  岑之行看他盯著這張看了很久,輕聲道:「這是那天,你第一次說要上樹摘梅子的時候畫的,現場沒畫完,後來補的色,我擔心你摔下來,心不在焉的。」

  「啊。」季雨小聲嘀咕,「梅子樹不高,摔了也不疼的。」

  走到畫室深處,季雨看到一幅有些眼熟的畫,很像畫展里那副《小雨》,但多了樹上的坐著晃腿的小人。

  他看向岑之行。

  「有你的畫我捨不得拿出去展覽。」

  岑之行從前的畫裡幾乎沒有人像,季雨是例外,唯一的例外。

  【作者有話說】

  今天打了耳朵針,希望睡一覺起來就恢復聽力QAQ祈禱

  遇到了人特別好的護士姐姐,因為突聾又一個人來醫院,掛號溝通啥的很不方便,我都做好全程打字的準備了,結果從監察室出來她就一直陪著我,一直把我送到住院部QAQ

  第85章 「願君莫離。」

  江城的春夏總浸在雨水中。

  季雨望著窗外連綿成線的陰雨,按按眉心。

  身邊空空如也,手機屏幕亮得有些刺眼,才七點多,岑之行一般不會起這麼早。

  可能手又疼了。

  季雨嘆了口氣,他討厭下雨天。

  趿拉上拖鞋往樓下找人,到處都沒看到,最後還是在他的工作室外聽到聲響。

  門虛掩著,岑之行坐在角落揉手腕,光線昏暗,看不清表情。

  季雨故意在門邊踩出些聲響。

  岑之行循聲望來,季雨走過去半跪把灌好的熱水袋墊到男人掌心下。

  「手又疼了嗎?」季雨用的陳述語氣,音調有些低落。

  「有一點,沒多大事。」岑之行的手微微扣著,掩住疤痕。

  季雨抿抿唇,趴在對方膝頭小聲道:「哥,對不起……」

  岑之行輕嘖,伸手揉他腦袋,「一下雨就道歉,多少次了,嗯?你不煩我都煩了。」

  「別煩。」季雨主動把臉頰湊過去蹭蹭。

  手疼起來折磨得人根本睡不著,季雨知道的。

  他倆在屋裡挨著坐了會兒,季雨存著轉移對方注意力的念頭,一會兒勾勾手指,一會兒玩玩頭髮。

  季雨稍微放鬆下來才注意到屋裡刷了漆的木雕都罩上防潮膜了。

  「哥,你手疼還忙活這些幹嘛。」

  「手疼又不是廢了,蓋蓋膜不費事。」岑之行垂眸瞥他一眼,「免得漆沒弄好又一個人鬱悶。」

  「我沒鬱悶!」觸及到岑之行眼神嗎,季雨聲音消下去,「有一點吧……就是鬱悶江城這天氣預報太不准了,說下雨的時候不下雨,不下雨的時候下雨。」

  斷斷續續個把月陰雨不斷,岑之行手不舒服,季雨最後幾個沒陰乾漆料的木雕單子也被影響了。

  不過總算有些好消息傳來。

  疫情不那麼嚴重了,致死率極高的新冠病毒似乎減弱威力,逐漸變得溫和。

  六月時江城解除封禁,官方通知下達,所有人都鬆了口氣,好幾個月沒出門的居民終於能透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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