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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大奇秉承他一貫的義正詞嚴:“當場抓獲還敢抵賴,而且還有那麼多目擊證人。”對旁邊幾個惡作劇的男生問道:“當時你們也在,對不對?哼!也不知道什麼樣的家庭才教得出你這樣的孩子!真丟人,下個禮拜的每周一星,還是你!不想好好念書就給我滾蛋,神聖的校園不歡迎你這種垃圾。”
張嘉偉的臉色由紅變白,由白變青,終於冷冷地說:“對,就是我沒錯,等著瞧,你的破車還會繼續遭殃的。”
“臭小子,我等著你!現在沒空陪你玩,我先去參觀畫展,放學後到我辦公室來一趟,不准逃跑,不然你就死定了。”邱大奇氣呼呼的朝美術館趕去。
待訓導主任一走,那幾名男生又囂張地跳出來,為首一個長得特別瘦,留著長頭髮的男孩用力拍打張嘉偉的腦袋,用可惡的聲調笑道:“怎麼樣?不聽我的話現在吃到苦頭了吧?這樣好嗎,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晚上我們約岳慧君出來,你當她的面罵她一句賤貨,我們就不再整你。”
“辦不到,慧君是我的好朋友。”
“好你媽逼!寫情書給她,竟然被她拒絕了,老子好歹也是鬱金香排名前三的情聖,她算什麼東西,真是賤無可賤。”
張嘉偉大怒:“梁慈!你他媽才賤,你就是條狗!”
那男孩惱羞成怒,一巴掌過去,但手腕被老廖抓住了:“同學,有話好說,別動手動腳的,我最討厭不講究斯文的男人。”
“呃?二年二班的廖老師?警告你不要多管閒事,我在和同學說話與你何干?”叫做梁慈的男孩用力掙開,冷笑道:“被你們班的葉玉虎教訓得還不夠,跑我神仙慈面前撒野來了?”
原來葉玉虎一反常態,遲遲沒有扳倒老廖,為了挽回顏面,常在別班同學前吹牛說自己不知整得廖學兵有多慘,讓不明真相的人都以為老廖除了牛皮吹得大點,也還是個蹩腳貨色。
有人踹了張嘉偉一腳:“很得意麼?是不是看你有救兵來了?”
“馬上停止你們非法侵害人權的行為,不然我不會對你們客氣。”眾目睽睽下廖學兵將那個男生一把推了個趔趄,險些摔倒。他重新站穩,羞怒交加,高聲叫道:“老師打學生了!老師打學生了!大家快來看啊!天下還有這麼殘忍的老師,我不想活了,別拉我,我要去死,用血淚來控訴這種野蠻老師!”
果然有不少在操場上踢球的學生見到叫聲,朝這邊看來,神情中多少都有一點幸災樂禍。
張嘉偉說:“廖老師,你別管我,他們就是一群渣子,上個星期就是他們把我騙到車棚去的,然後他們戳爆邱大奇車子的輪胎就逃走了,邱大奇正好趕來,便說是我乾的,他們這個時候又鑽出來說親眼目睹。”
“哦,你們倒有點腦子,化學老師戴灣說的沒錯,玉琢不成器。”廖學兵心頭怒火竄起,走近梁慈的面前,兩人臉對著臉猶如鬥雞般互瞪。
“想打我嗎?對,我就是這麼欠揍,動手呀,看你會不會被董事會開除。”梁慈冷冷一笑,揚聲喊道:“救命啊,殺人了……”
叫聲嘎然而止,他的喉嚨被廖學兵捏住,手指收緊,深深陷進肉里,沒有出氣更沒有進氣,面色漲成深紅色,額頭現出一道道青筋。
梁慈用力格住老廖的手,卻發現那手好像生鐵鑄就一般,無論用多大力氣,始終紋絲不動。
後面一個男生罵道:“搞什麼飛機!”一腳踢向老廖。
這腳相對老廖而言,軟綿綿的既無速度更沒力量,他只是向左跨出一步便輕輕閃開,正好踢中梁慈的小肚子,嘭的一聲,留下個清晰的腳印。
梁慈下身歪倒,上半身捏在老廖手裡,仍是巋然不動,想要叫罵,不知道罵誰,更罵不出聲。挨了這腳,胃部翻騰,有種東西擠在咽喉下面始終吐不出來。
廖學兵把他甩到一邊,反手就是一記手肘擊打在另一個男生的鼻樑上,幸好只用兩分力道,饒是如此,他也難以承受,鼻腔彈出兩道鮮血飛出老遠。
“小狗有膽子在獅子面前吠吠,但也只是吠吠而已,儘量去董事會舉報,廖老師不害怕鼠輩的惡意中傷。”廖學兵替張嘉偉拿掉脖子上的木牌,在膝蓋上一用力,木牌分成兩半,說:“做人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從此這個學校再也不會有每周一星了。”
張嘉偉驚疑不定,因為邱大奇的關係使他嚴重不信任任何老師,用充滿猜忌的眼神打量著廖學兵。
“當不公平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要學會抗爭,因為世界上,只有自己能夠幫助自己。這位梁慈同學把他的快樂建立在你的痛苦上,現在你知道怎麼做了嗎?”
張嘉偉一橫心,使勁抽了梁慈一巴掌,罵道:“老子就是不怕你們報復,有种放學後校門口林蔭道上等著。”
梁慈這時也知道廖學兵是個死豬不怕滾水燙的貨,揉揉疼痛火辣的喉嚨和臉龐說:“好,道貌岸然的廖老師,還有你,張嘉偉,放學後死定了,我們講究原則,不在學校里鬧事,等著瞧。盲腸,我們走。”
廖學兵掏出電話打給關慕雲說:“小子,知道你肯定沒在上課,出來一下,我在操場每周一星這裡等你。”
“嘿嘿,老師,你怎麼知道我曠課的?”
關慕雲在美術館裡看美女,與這裡的路程很近,一下就趕到了,屁顛屁顛的跑來,笑道:“有什麼吩咐呢?”
第399章 校花有約
“這位是你們隔壁班的張嘉偉同學,現在託付給你,保證他的安全不被任何人欺負。”
關慕雲看了一眼,大驚失色:“這不是戳爆邱大奇輪胎的英雄嗎?我們班人仰慕你得要死,不過我說你怎麼這麼不小心被恐懼魔王抓住了?”
張嘉偉認識他是學校霸王之一,而且還和“飛車黨”有千絲萬縷的關係,苦笑道:“是我們班神仙慈陷害的,他追的女生正是我的好朋友,於是拿我出氣。”
關慕雲不懂張嘉偉和廖老師好到什麼程度,不過既然老廖吩咐,肯定照辦,拉住他道:“狗養的,走,我和你去把神仙慈打成鬼魂慈。”
“你們別幹得太過分,我先走了。”惡人還需惡人磨,學生們不一定服從家長老師的管教,但是面對另一些比他們更野蠻的學生,只會比兔子還要溫馴,老廖揮揮手,朝美術館走去。
……
學生們人來人往,組長孫平海喜氣洋洋,陪伴崔議員、任董事、朱副總,最多只用簡單兩句話將李星華的畫作解說完畢,然後把話題轉到自己培養美術天才學生的偉大構想中去。
蘇冰雲是指導老師,學生獲得如此殊榮,她有一份功勞,不停在說好話。這個特殊的日子莫永泰沒來,下午體育課密集,他有心要來也沒時間。
當先映入廖學兵眼帘的是那幅精美的海報,暗道:“大家一定都以為我和李星華有什麼關係了,事實上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怎一個慘字了得,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李星華早就等在門口,臉色帶著不樂意的微笑說:“廖老師面子好大,居然要三番四次才請得動。”
“我有要你請我了嗎?不就一個破畫展而已,也沒什麼可看的,還把我畫出來,沒找你索要肖像使用費呢。”
“喂,你這是什麼態度,好心請你來,還得瑟上臉了?我爸在裡面,快去陪他,沒事就老說你的好話,哼,也不知道是我老公還是他老公。”
“誰是你老公?給我介紹介紹如何?”
“啊?”李星華猛然意識到說錯話了,臉紅得像是熟透的蘋果,馬上將自己心思埋藏於內心深處,淡淡道:“沒什麼,走,我帶你進去。”
刻意與他保持距離,兩人相隔三十公分左右,既不親密也不太疏遠,走到正在觀畫的李宙等人身後,輕輕叫道:“爸。”
董事任鐵林見到廖學兵,怕他滋擾了大家參觀交談的樂趣,不悅道:“廖老師,你來這裡做什麼?”崔議員和朱副總都在呢,萬一這個粗人說錯什麼話罪過可就大了。
陪同旁邊的蘇冰雲哼了一聲。
李宙一回頭,臉上馬上堆起無法用言語表達的討好之意,笑呵呵地說:“廖……呃,您可來了。”覺得叫廖先生太過生分,叫小廖又不敢,叫阿兵麼,他們的關係還沒好到那個地步,只好含糊帶過。
崔陽和朱襄不去管任董事,圍了上來噓寒問暖,臉色好像比親生父母還親百倍,更堅定了要籠絡李宙的想法,誰讓人家是岳父呢,你有能力怎麼不早生個女兒出來啊。
“崔議員,這位就是小婿廖學兵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