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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篝火邊有兩張皮毛坐墊,上面各有一人,正是廖學兵和貝明駿,兩人相對盤膝而坐,周圍散放紅酒、烤肉、火腿、臘腸、黃油、沙拉醬等各種食物和調料。

  地上躺了好幾個空酒瓶,老廖身穿灰色的保安制服前襟鬆開兩顆扣子,看樣子是暗中抓了哪個倒霉保安然後剝其衣服混進來的,他們似乎已經喝了不少時間。

  南弟愣住了,這到底怎麼搞的?他們沒事吧,兩個不共戴天的仇敵怎麼會坐在一起開篝火晚會?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老廖搓搓手,抓起紅酒咕嘟咕嘟幾口,剝了幾顆花生送進嘴裡,再把花生殼丟進篝火,眼看著花生殼燃成灰燼。

  臉龐被火光映得通紅,用叉子叉了一根香腸放到火邊烘烤,慢慢滴出油脂,落到正在燃燒中的柴火上,冒起一串油煙。

  風正往貝明駿那邊吹,油煙盡數撲到他的臉上,皺著眉頭,眯著眼睛,看老廖烤得那麼慡快,終究沒說什麼。

  我們在樓下打得要死要活,葉小白還有其他幾個兄弟都身受重傷,兵哥是什麼時候潛進來的?還順便控制了貝明駿?這還真他媽的離譜啊!

  看見老廖朝自己這邊揮揮手,南弟才帶著兄弟們滿含疑惑,從門口退了回去。

  在葉小白還在朱雀街聚集人手之前,廖學兵已經來到別墅,順便抓個落單的保安下手,換了他的衣服,然後再談明情況,索性一做不二不休,抓住一次機會成功混上了三樓,走進貝明駿的寢室內,用沙漠之鷹指著他的腦袋。想想左右無事,便在陽台上點篝火吃烤肉,封鎖了他和保鏢以及其他人的消息,等陳隊長打電話上來請示通知,再根據老廖的意思做出答覆。

  詹月裳哭哭啼啼,貝明駿怒火壓抑下給了她幾記紮實的大巴掌,又不明白男人的事情,因此在臥室里鬱悶得想不開。

  “貝明駿,你走到今天這一步實在讓我驚訝。”老廖咬了一口香腸,吧唧吧唧嚼了起來。

  貝明駿苦笑:“你的實力更讓我驚訝,我唯一的一步棋就是算漏了你,以致自食其果,導致今天的下場。我鬥不過你,想殺就快動手吧。”

  “怎麼?活得不耐煩了?在梨花鎮,我曾買了幾個大豬籠將活人裝在裡面,然後用牛車拉著遊街,我想貝世驤雖然看不到東西,但他一定很希望出現這一幕。你說呢?”

  貝明駿臉色一點都沒變,仿佛感情在他心中已經消失,冷冷道:“成王敗寇,任你怎麼都行,老子不是沒見過酷刑,皺一皺眉頭的不是好漢。你要是個大丈夫,就給我個痛快。”

  老廖抓起沙漠之鷹在手裡旋轉一圈,突然跳了起來,叫道:“他娘的,老子就是要揍你一頓。”一步跨過火堆,大皮靴向他臉上踏去。

  說打就打,當真喜怒無常,貝明駿不甘心受辱,急速往後退開,只是還在坐著,猝不及防,差點滾倒。他這麼一退,廖學兵的皮靴落下,正好踏中他的下陰。

  “啊!”貝明駿捂著下體滾來滾去,有時候身體上的劇痛並不是用堅強的意志力就能抗拒的,何況他的毅力也沒多強。

  “哦,你看起來似乎不太高興。”老廖又坐回原來的坐墊,往香腸上撒了點調味料,在篝火上慢慢地烤,香味更是濃郁了。

  貝明駿恨恨地吐了一口唾沫爬起身,急步沖向陽台。在二樓有一塊伸出來的小地方,只要保證跳到那個地方,再立即轉移,就能馬上擺脫這個魔鬼的糾纏。風險很大,黑夜中看不清地方,容易跳錯,直接從三樓掉到地面,摔個筋斷骨折。

  雖然是場賭博,但廖學兵守在面前,他的部下堵在房間裡,只要留得命在,總還有機會捲土重來,如果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老廖操了一聲,手抓住沙漠之鷹在火堆里一撥,一根帶著火焰和煙的木柴飛了過去,剛好砸在急奔過程中的貝明駿。他的右腳正好踏上欄杆,挨了沉重一擊,火星四濺,燎起無數水泡。

  身體立即失去方向,腳下滑開,還沒來得及縱躍到心裡計算好的二樓突出的檐台,已經向下傾倒。危急之中他反手一抓,緊緊抓住欄杆,整個人懸在半空,雙腿胡亂踢蹬,望一眼腳下,這可是三樓啊。一樓是會客大廳,時不時還要招待賓客,所以當時設計的穹頂蓋得特別高足有六米,加上二樓房間也有四米,這個高度足夠摔死人了。

  他倔強之極,身處危難關頭,知道廖學兵絕對不會主動幫助,開口求助只會讓自己平添羞辱而已,竟然強忍著不說話,雙手試圖用力打算自己爬上去——當然,心裡清楚得很,爬上去之後廖學兵也會將他處死,但人的心理就是這樣,不到最後時刻就不會放棄,寧可多活幾分鐘也好歹是個“活”字!

  貝明駿養尊處優日久,缺乏鍛鍊,體重漸增,雙手除了拿筆簽字、摸美女身軀之外,幾乎沒什麼用處。用進廢退,光是支撐身體的重量已經非常吃力,更不要說克服地心引力爬上去,當他鼓起二頭肌準備振作精神的時候,抓住欄杆的手指上多了一隻靴底。

  第391章 瘋子統治者

  老廖笑道:“只要一鬆手,所有一切都會結束,你也不會再有痛苦,不再整天擔驚受怕等我解決你的性命,對吧,你這個jianyín屍體的變態狂。”

  貝明駿大怒:“他媽的還不是你陷害我?哎喲……”

  老廖腳上用力,將他的左手指骨壓碎,發出兩三聲宛若炒黃豆的脆響,剩下的皮毛再也無法支撐半個身體的重量,竟生生拉斷,鮮血噴灑而出。十指連心,劇痛不在話下,他亢聲慘嚎,好像是義大利歌劇中的女主角,既尖且利,令人聞之心酸。另一隻手自然拿捏不住,搖搖晃晃眼看就要掉下去了。

  “他奶奶的。”老廖罵道,伸手一撈把他抓住,提了上來,這麼沉腰一使勁,肩膀上的舊傷痛入骨髓,以往可以輕鬆辦到的事這時竟然重若千鈞。冒著虛汗才把貝明駿拉上欄杆。

  兩個人暗地裡都在叫痛,可是臉上絕不表露一絲感情,互相冷冷瞪視,只有寒夜中狂冒而出的額頭冷汗才說明了問題。

  貝明駿手指的疼痛蔓延,影響腦部工作,不能正常思索,口乾舌躁,咽喉處又苦又澀,眼中冒出金星,幾乎站立不穩,淌了一地鮮血。

  “事到如今,也沒什麼話好說了,給你兩條路,一是脫光衣服褲子,沒人給你幫忙,在中海市活過這個冬天,二是我一槍打爆你的頭。”

  “去死吧!”貝明駿眼尖,看準廖學兵手臂有些僵硬,一腳踢散篝火堆,灰燼和火星彌散成一團,不顧燃燒的褲腿,重新沖向護欄,剛才他已經看準二樓位置,多了幾層把握。

  剛剛跨上護欄,只覺得頭皮一痛,身體不由自主向後便仰,廖學兵左手抓住他的頭髮一扯,整個身體脫離地面範圍,朝後一帶,貝明駿飛回原位,頭頂禿了一片。

  “南弟,把他抓走,關進動物園的蝰蛇園裡去。”

  “好嘞!早等你大爺這句話了。兄弟們,都給我上,注意別碰他老婆,誰要是不規矩我斷他命根子!”南弟奮勇當先,一把抓起貝明駿提起衣襟就是一個大巴掌:“他娘的,布置保鏢也不用點腦子,起碼找個機關槍手打死葉小白才行吧?”

  貝明駿口鼻溢血,怨毒地盯著他,牙fèng里迸出一句髒話:“我操你大爺。”

  “那些有關房地產公司的機密文件、你貪污的財產我也不會去關心了,律師會拿回來的。”廖學兵說,拉了拉大衣的領口,慢慢踱出陽台。

  一個被稱為飛車黨王朝的時代即將開始了。

  “撲通”一聲,貝明駿屁股挨了一腳,嘰里哐啷滾下樓梯,這時的他真是慶幸當初選對了好地毯,要是在別的地方,斷兩根骨頭是最起碼的。南弟跟著躍下,手掌邊緣帶倒一個有人那麼高的大花瓶,也滾下樓梯,壓在貝明駿身上,讓他叫苦連天,暗嘆自己倒了八輩子血霉,受了這等折磨,心頭不禁生出一股悔意,但並不是後悔奪貝世驤的勸,而是後悔當初為什麼不早點下手除掉廖學兵。原來曾在紫荊花路星巴克咖啡館收買槍手放他冷槍,沒有成功,看他不是什麼大人物也就放過了。

  南弟笑道:“窩囊廢,你拿什麼跟我們飛車黨斗?不過能搞掉貝世驤也算不簡單,可惜你跟我們老大不是一個層面的對手,呃,他算是雄獅,你就和豬狗差不多,我……我好歹也算是老虎吧,都站在食物鏈的頂端,宰割你們這些廢物。”

  廖學兵立即向其他五大負責人通報了戰果,並警告他們儘快回歸原來的軌道,儘量配合自己收編旅遊公司和房地產公司的財產。

  唐之謙震驚得手足不能動彈,他隱約預料到這一天會來到,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貝勇驍死了,貝明駿很快就要與蝰蛇為伴,那自己呢,他究竟要怎麼對付自己?妻子和兒子受到的羞辱還時常縈繞在心頭,馬上就要面對自己的生死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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