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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沒想到黑社會老大也會這麼溫和。”

  其實那是莫老五威脅加利誘,他十年前就是掌管西城的大人物,也算上流社會代表之一,權和錢不是一個概念,夏惟的父親夏平朔對他仰慕得很,幾乎說什麼聽什麼。

  “有什麼事就直說,剁了那姓夏的?”

  “你且附耳過來。”

  交代了一些事情細節,在辦公室里拿著一件件精美的藝術品愛不釋手,又撥電話給關慕雲,讓他想辦法讓三名糾察隊員做偽證。接著找貝世驤安排手下的情報集團調查邱大奇的家庭情況。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邱大奇是個名不經傳的小人物,貝海集團里沒有關於他太詳細的資料,不過其餘的已經足夠。

  邱大奇的妻子知書達理,相夫教子,勤儉持家,任勞任怨,為他當上訓導主任打下堅實後盾。不過事業有小成之後,最大的問題來了,妻子年老色衰,邱大奇對黃臉婆越看越心煩,偷偷對學校里的文員趙麗歌小姐動了歪念頭。兩人雖沒做出苟且之事,但經常眉來眼去,言語交攀,偶爾還邀請回家做客。他妻子十分疑心,苦於沒抓到真憑實據不敢發作。

  因為貝海集團的房地產公司業務員當年向他們推銷別墅,便暗中調查,下過苦功,記錄了這一段隱情。

  “哈哈,好得很,老五,請你的女秘書在中午的時候給他老婆打個曖昧電話吧。”

  ……

  下午五點,鬱金香高中本月度全體教師大會正式召開。

  會議室里人頭攢動,主席台是六名董事會成員和校長、秘書,中間大圓桌坐的是例如部長、年級主任、處主任、實驗室主任等中層領導,旁邊只有座位沒有桌子自然就是廖學兵等普通教師的位置了。

  氣氛很嚴肅,這是期中考試後第一次大會,事關大家的獎金問題,人人不敢怠慢,正襟危坐,巴望董事會突然看上自己,一個決議下來,多加一千幾百塊的薪水。

  廖學兵的左邊是姜鋒,這傢伙緊張地說:“期中考試我們班沒考好,指不定會被罰款多少塊呢,你們班倒達標了,真是個奇蹟。”

  史密斯夫人等秘書調整好麥克風,微笑道:“大家安靜吧,現在開始開會,我先做個總結,上半學期經過大家的努力,學校業務終於止住頹勢,不光學生成績進步,紀律也比以前要好,家長們交口稱讚,社會輿論開始向正面發展,這都是有目共睹的。”由於在中海呆了三年多,已經習慣中國式會議,先說好的再說壞的。

  邱大奇的電話不合時宜地響了,驚擾會場氣氛,神色非常尷尬,一看是家裡打來的,猶豫著不知該接還是掛斷。史密斯夫人也不生氣,笑道:“邱主任,如果你有要事,可以到外面走廊接聽,等說完之後再進來。”

  她接著繼續往下說,具體談了各班的優缺點,還點名表揚廖學兵,稱讚他的班級進步巨大,有目共睹,一時身邊的老師都向老廖祝賀,暗示等下發了獎金你非請客不可。

  不一會兒邱大奇滿頭熱汗地進來跟董事會請假就出去了。

  然後是校長總結、任鐵林總結,羅羅嗦嗦一大堆廢話,會議十分冗長。

  輪到宮雪琳發言,她神色一肅,冷冷的掃了台下一眼,說:“校長和任先生說的都非常好,但上周五本校發生了一件重大違紀情況,令我們董事會全體成員極為震動,這是本校建校以來還沒有過的大事,性質極其嚴重,影響極其惡劣!”

  老師們交頭接耳,議論聲嗡嗡響起,紛紛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二年二班的班主任廖學兵縱容學生吸毒,人贓俱活,證據確鑿,人證物證俱在!這已經明確違反國家法律,更為校紀所不容,我鄭重向董事會建議,開除廖學兵以及吸毒的學生夏惟,肅清教師隊伍,神聖的校園不能容許有敗類存在!”

  老師們大嘩,吸毒!問題果然重大,而且是剛剛受過表揚的廖學兵,不知史密斯夫人該如何作想。

  廖學兵早就猜到,即使邱大奇不在,他表姐也會迫不及待地提出,要在所有人面前令其身敗名裂,遺臭萬年。不過既然當事人不在,要辯駁起來可就好辦多了,等日後邱大奇再回來也無法翻案。

  第316章 鬥智鬥勇

  在任鐵林的示意下,宮雪琳開始陳述當時事情發生的經過:“周五下午的活動課,二年二班學生夏惟與同學潘海成因口角爭執發生鬥毆,被巡邏的學生糾察隊勸阻,移送訓導處等候處罰。在邱主任詢問過程中,夏惟承認是服用搖頭丸過量導致神經錯亂,然後挑釁鬧事,毆打同學。而他服用搖頭丸的時候,班主任廖學兵就在現場,卻不加制止,縱容學生服毒。”

  說著拿出幾份有夏惟簽名的“供詞”複印件以及裝在透明塑膠袋裡面的搖頭丸遞交給各位董事會成員傳閱。

  當時夏惟抱著一切無所謂的態度,不否認就當是承認了,邱大奇為搞倒廖學兵,嚴密求證,再加上合理想像,便構成言之鑿鑿的犯罪事實。

  史密斯夫人難以置信,小廖一個多好的年輕人,簡直可稱得上鬱金香的希望,教師界的明日之星,他縱容學生藏毒吸毒,絕不可想像。但教務部長宮雪琳為人嚴謹,證據又擺在眼前,這可如何是好?問道:“廖老師,這都是真的嗎?”

  宮雪琳冷冷接道:“還能有假?”又覺得語氣對史密斯夫人不是很尊敬,連忙住口,惡狠狠地打量著廖學兵,仿佛劊子手審視死刑犯,又如空中盤旋的禿鷲盯上了某堆腐肉。

  在如此嚴酷的條件下,剛才道賀的老師紛紛想著如何撇清與廖學兵的關係,保持距離。

  臨死的螞蚱還會蹦達幾下,廖學兵可不是待宰的羔羊,既然早上已經完成布局,自然輪不到你這個內分泌失調的賤人來說三道四。當下站起,擺出既驚愕又冤枉,還有點無可奈何與莫名其妙的架勢,表情十分到位,還未說話,已經有人在想:“說不定他真是受了冤枉。”

  “不!這絕對不是真的,作為夏惟的班主任,我很清楚自己的學生知道什麼是應該做的,什麼是不該做的,他在心裡有一份明確的是非判斷標準。那份證詞是假的,我對此事一無所知,一定有人嫉妒我們班最近兩個月的成果,進行打擊報復。如此誣衊一個善良的學生和高尚的教師,簡直滅絕人性,那個偽造證據的幕後主使者到底是何居心?”廖學兵差點就聲淚俱下了,說得好比血淚控訴一般。

  “廖學兵,夏惟已經承認了,你還要抵賴嗎?他的證詞,以及已經查獲的毒品,都構成了鐵一般的事實。”宮雪琳顯然很有自信,不怕他逃得出手掌心。上次周五邱大奇指證他是黑社會頭目,已經被其巧言令色推翻,但這次證據在手,情況截然不同。

  廖學兵嘆了口氣,說:“一顆不知從哪裡弄到的搖頭丸和一份分不清是真是假的證詞就能證明一切嗎?不如請我們的當事人來當面對質好了。”

  董事會覺得茲事體大,加倍重視,馬上派人去請夏惟和目擊證人三名糾察隊學生。他們暫時沒有請司法介入的打算,因為事情關係到學校的名譽和招牌,能自己解決最好。

  宮雪琳也跑到後台打電話給邱大奇。

  撥第一次號碼等待良久沒人接聽,第二次才聽到邱大奇聲音——聲音包含焦急憤怒惶恐緊張種種不良情緒,隔著無線電波傳過來,聽起來十分怪異:“表姐,教師大會還順利吧,有沒有扳倒廖學兵?”

  宮雪琳很惱怒:“你是當事人,犯事學生是被你抓到的,供詞也是你寫的,最好趕快過來,董事會等下要聽他們的陳述。雖然廖學兵翻不了什麼浪,可是保險一點比較好。”

  “唉!我根本就脫不開身,家裡那瘋婆子鬧著要離婚,電視機都被摔壞了,以前吵架她從不破壞物品,這次肯定是動了真火,我有點罩不住啊。”邱大奇自身難保,躲在樓頂的角落偷偷跟表姐通話,很顯然情況嚴重。

  “關鍵時刻你居然掉鏈子!說,你老婆到底怎麼了?還是你怎麼了?”宮雪琳對著表弟也是一副威嚴十足的語氣。

  “一言難盡,我一直是個居家守法的好男人,她不相信,非要疑神疑鬼,還說我在外面勾搭野女人。中午不知道是誰打錯電話來我家,搞得我老婆大發脾氣,解釋都解釋不清楚。”

  其實那通電話是莫老五的秘書在廖學兵的授意打過去。中午時分邱大奇並不回家,接電話的都是他妻子。秘書故意說自己是邱大奇的紅顏知己,兩人常在一起談人生談理想談未來,某時相約到何處喝茶、看電影,某時又攜手海灘漫步什麼的。直把邱大奇老婆氣得七竅生煙,幾次三翻想掛斷電話,可還是忍不住聽下去。

  女人的嫉妒心是枚毀滅世界的核彈,越想越怒,聯想到以往種種,終於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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