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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吃飯,老廖又要請假,孫博忍無可忍,怒道:“表哥,你到底怎麼想的,一點都沒有當主角的自覺!這部戲缺了你還拍得下去嗎?在場幾十人的時間都被浪費掉了!你以為片場是公共廁所,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

  吳揚馬上跟著煽風點火:“拍兩天戲請兩個下午的假,原來男主角真是好當得很。”

  廖學兵急道:“我奶奶去世,必須趕回去參加她的葬禮。”以前讀大學請假,在香閣公司應付上司錢建梅的責問,其他種種,用的就是這個藉口,多年下來,奶奶死而復生,生而復死,不知被老廖這孫子折磨了多少次。

  孫博是個老實人,立即換了沉痛的語氣:“唉,節哀,吳導,我們再研究調整一下場次,先拍些不重要的吧。”吳揚無話可說,人家奶奶都死了,你還好意思指責麼?

  “不好意思,那先走了,可惜,奶奶以前最疼我了。”

  廖學兵出了影視城,春風得意,準備去贏取摸李星華胸部的籌碼。先回北城拿南弟的摩托車,可憐的南弟還躺在醫院裡接受護士姐姐的愛撫,沒機會飆車。見到手下,也沒興趣聽他們匯報那個瘋狂的晚上砍了多少人,搶了多少地盤,老廖本身的故事,比他們精彩百倍。

  本來想要阿秋的愛車“時光”,但阿秋死活不肯,退求其次,南弟的破車也湊合了。

  一路穿行來到市南郊新建成沒多久的摩托車賽道。徐以冬錢財不少,巨額租金看也不看一眼,直接租用半天。

  李星華換了一套薄薄的淺綠色長袖運動服,腳下蹬著一雙運動鞋,青春活潑,嬌俏迷人。徐以冬則全副武裝,頭盔、全套防護服,碳縴手套,周身包得嚴嚴實實,身邊停著一輛BMW1200的灰色賽車,外表十分勁爆。

  老廖一眼就能看出那是一款性能極為優良的越野型跑車,130匹馬力,1170的大排氣量,可以輕鬆跑到一百八十公里的時速,最高可達兩百三十公里,寬闊的腳踏,加上可調整的變速杆和剎車杆,在粗糙崎嶇的道路上完全行駛自如。

  可惜外行充內行,這裡的賽道很平整,越野車的性能顯示不出來就與其他車沒什麼兩樣。

  徐以冬摘下頭盔,鄙夷地看著老廖和南弟的破車——南弟挨捅的時候車子也被砸得傷痕累累,還沒來得及去修理老廖就開出來了。

  這傢伙一件舊夾克外套,沒戴頭盔,腳穿舊皮鞋,車速不是太快,過馬路時還減慢速度左右望了望。徐以冬笑得很開心,“遇到外行,想不贏都難。”扭頭看了李星華一眼,特別叮嚀了一句:“看吧,就知道他不行,等下我贏了可不能耍賴。”

  李星華的心在下沉:“自己的事情果然不能寄托在別人身上,算了,等下比賽結束看看結果我就離家出走。”

  “說下規則吧,”徐以冬自覺勝券在握,得意洋洋指著旁邊豎立成牌子的賽道地圖說:“這條賽道六點八公里,有七個彎,其中一個是六十度的急彎,四個緩坡,一個大斜坡,很考驗技術的。我們同時出發,誰先跑滿十圈誰就算贏,誰你有心理準備了嗎?”

  “好像有吧……”廖學兵的聲音聽起來不太自信,雖然他們曾在車流穿梭如織的街道超過一輛又一輛跑車,雖然他們反車道行駛,與無數迎面而來的車輛擦身而過,可是面對徐以冬,還真是無話可說。

  “嘿嘿,車神秋你一定沒聽說過吧,他是我們中海飛車界的神話,我觀摩他的比賽不下二十次呢,有次他還和我握手了,這種經歷你有嗎?”

  “沒……”老廖回答得有氣無力,我平時見到手推車神秋,都是一腳踹過去的,不用握手……

  賽道平整,旁邊每隔一百米有方向牌,拐彎和臨近建築的地方還有大量輪胎堆成的防護欄。輪胎的彈力可以減緩不幸脫出賽道的失事車手的衝擊力,減少傷亡。

  賽場的工作人員上前替徐以冬檢查了車輛,卻沒理會老廖——想是哈佛高才生特別交代過的,老廖也不屑一顧。

  臨開戰前,李星華要廖學兵戴頭盔穿防護服,老廖持意不肯。飛車黨開車的時候從來不戴頭盔。

  李星華想幫他製造優勢,便用言語擠兌徐以冬:“喂,高才生,你的車子那麼好,不覺得慚愧嗎?你要是有點男人的自覺,就應該讓廖學兵先跑十分鐘。”

  徐以冬怒喝道:“車子時速一百八十公里以上,十分鐘就可以跑完十圈,我還用比嗎?不行,公平競爭!”

  第313章 我是女婿?

  李星華見成功激怒徐以冬,令其心浮氣燥,達到目的,說:“好吧,那就開始吧。”嘿嘿,最好是等下比賽時你怒火攻心,精神錯亂,摔斷胳膊大腿。

  兩人平列於黑色跑道出發線上,相隔一米。徐以冬緊抓把手,緊張地望著前方賽道,眼角中瞥見廖學兵一隻腳搭在車頭東張西望,顯然滿不在乎,心中暗喜:“好小子,你簡直是找死。等下跟在我屁股後面吃煙吧。”

  發號員一聲哨響,笨手笨腳的徐以冬才剛剛踩響發動機,忽覺地面顫動,身側狂風拂起,巨大的馬達聲傳來,刺鼻的油煙味鑽進頭盔里,廖學兵已在兩百米之外。

  幾縷髮絲飄了起來,李星華被狂風迷住眼睛,雙手下意識地往下壓,卻發覺今天沒穿裙子,用不著害怕走光。

  風馳電掣的速度,震耳欲聾的聲音,漫天揚起的煙塵,只留給眼睛一個殘影。發令員搖頭嘆息,一臉崇拜:“自從我們這條賽道建好之後,他是我見過啟動最快的賽車手,不知比車神秋會如何呢?”

  徐以冬慌慌張張,踩檔、抓緊油門,鬆開離合,BMW1200如離弦之箭飛竄而出,十四秒後到達一百六十公里的時速,快是快了,但在廖學兵這個參照物的比較下,就和烏龜差不多。

  李星華充滿信心,手掌合成喇叭形又叫又跳:“兵兵!一定要贏!”

  不知道如果讓徐以冬聽到這聲叫喊他會不會翻車,緊張的心情已被興奮取代,微微壓下離合器,身子左傾,掠過一道拐彎,媽的,再來幾圈就能學會飄移了!駛進筆直的路段,擰滿油門,仗著賽車性能良好以及對勝利的渴求,加大為接近兩百公里的時速,手指居然沒有發抖,車身還是那麼平穩,耳邊只有馬達轟鳴和空氣急速流動的聲音,心臟瘋狂跳動。要知道,以前與朋友較量時最高時速一百八時公里就已經吃不消了,這時突破自己的紀錄,感覺是多麼美妙。

  可是在廖學兵似乎突破光影限制的兩百六十公里時速面前,他如同老鼠般渺小可笑。如果此時他的坐騎是“時光”的話,那麼整條賽道都將在他的車輪下顫抖。

  徐以冬還沒來得及因為突破而喜悅,兩人距離越拉越遠。廖學兵已經領先了八百米還多,只能看到一個黑影。在經過六十度急彎的時候,速度毫不減緩,車身左傾下壓,膝蓋幾乎觸及地面,刷的一下就那麼過去了。

  天啊,這個敗類的技術比車神秋差不了多少,到底怎麼練到的?一個其貌不揚的大叔,一輛殘舊不堪的摩托,比徐以冬這個車神秋再再再傳弟子和BMW1200望塵莫及,世界瘋狂了……

  廖學兵此刻只有一個念頭:“給我一柄錘子,我要把這輛破車給砸了。”

  由於自恃飛車黨老大,過於輕視對手,出門時沒檢查車子,還忘了加油,這時才發現油表上的提示,油箱空空如也,只能使用備用油。而備用油的量,最多只能跑五十多公里……

  一個優秀的車手,在碰上車子的一剎那就能知曉油箱內還有多少存貨,不過老廖明顯疏忽大意。

  離開賽道去加油?出弦的箭,怎有回頭的道理?唯有祈禱油量夠跑滿十圈,或是使用飛車黨賽車時的伎倆,讓敵人翻車落馬。怎麼對付徐以冬這個愣頭青,完全取決於廖學兵的心情好惡。

  實力遠遠凌駕於敵手之上,讓老廖帶了遊戲的目光看待這一場較量。李星華不知道兩人的區別大到什麼程度,只一個勁的叫好。發令員也算深有經驗,目光老到了,說:“我怎麼覺得前面那輛車看起來就像在欺負小孩子似的?”

  十二分鐘後,已經跑了六圈,廖學兵的速度減慢,徐以冬欣喜若狂,開始拉近距離。會叫的狗不咬人,前面跑那麼快,那是老子讓你,現在不趕上來了嗎?

  即將進入六十度彎道,徐以冬離廖學兵僅有十米,通過後視鏡,可以清晰看到他頭盔里那咬牙切齒的扭曲面容。

  兩車一前一後,廖學兵剩下兩種選擇,第一,讓徐以冬超車然後獲取勝利,第二,調整方向擋住去路,利用他求勝的心理,讓其脫出控制飛出賽道。一旦失控,在二百公里的時速下不死也得斷條腿,算了,贏也是摸摸李星華的胸部而已,不至於要人一條腿,何況還是個不入流的小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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