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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多的中立派不知該向誰靠攏,因為做為打手出面的廖學兵看起來比莫老五掌握更大的勢力。

  龍二面如死灰,手腳發冷,嘴唇蠕動,他的幾位盟友也都呆在當場無法做聲,大勢已去,奈何一江春水向東流。

  “龍二,前幾天派去砍我手下的是什麼人,通通交出來,我讓你活著回去見見家人,說幾句話。”廖學兵與龍二冷冷對視,龍二的眼神倔強而孤獨。

  強勢的人一般都有強大的精神和意志,廖學兵的頭腦一點沒受雙重興奮劑影響,思路異常清晰。

  曹生cháo分開眾人站到他們面前,嚴肅地說:“廖學兵,雖然你已經贏了,但規則規定只能將他逐出中海,不能傷他性命,任何人都要遵守規則,連你在內!”

  曹家與貝家在各行各業都有競爭,房地產、能源、股市、信貸、銀行,方方面面,不光是為了利益,還有……第一家族的榮耀!表面上保持中立,其實暗中支持的是龍二,而接下來,只要成功壓制貝世驤的盟友廖學兵那因勝利隨之而來的威勢,讓大家明白,誰才是中海真正的話事人,他的聲望就能更上一層樓,甚至有競爭盂蘭盆會主席的資格。

  王者之爭現在才剛剛開始!

  明白廖學兵身份的幾名巨頭本待勸解,但在曹生cháo的眼神逼視下,只好選擇不說話。貝世驤靜靜地看著好戲,選擇廖學兵讓他得到了巨大的好處,堅信廖學兵在其他事情也不會讓他失望。

  “曹生cháo,請你退後三步……”廖學兵摸摸腫成雞蛋大小的眼睛,“這裡有你說話的地方嗎?”

  此言一出,全場靜默,呈現出一片令人心悸的死寂。

  羅乃華手中電話不合時宜地響了,猶豫片刻,拿起接聽,聽著聽著,額頭汗水大顆大顆往下滴:“龍二,‘春色滿園’外面圍滿了人,全都騎著摩托車。好像是北城飛車黨的人。”

  “春色滿園”夜總會外的街道足有一萬多平米,方便找不到車位的顧客停車,小小的飛車黨能有多少人,居然用“圍滿”這個詞?

  龍二自忖尚有困獸猶鬥的能力,就算莫老五把所有人手集中起來,也不過是個兩敗俱傷的局面而已,何況自己有曹家、警察局長暗中撐腰,還想在眾人面前用事實說明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並不是真理,說:“柜子會的人都在春色滿園,怕個逼毛。廖學兵,你擂台打得好,我服,不過……”

  羅乃華急急打斷他的話:“春色滿園有多少柜子會的人?”

  “起碼五百人以上。”

  羅乃華緩緩放下電話:“飛車黨有一千多人。”

  龍二抓緊拳頭,轉頭向賈朝陽道:“賈局長,你的特警部隊還不出動嗎?”

  賈朝陽秉承勝者為王的牆頭糙原則,哪邊強就倒向哪邊,暗中打算等他們的手下勢力打完分出勝負再確定支持誰,只把他的話當做沒聽見。

  曹生cháo冷笑道:“莫老五、廖學兵,你們要是不遵守規則,也別怪我不客氣。”

  “你是規則守護者嗎?誰給你這個資格?”廖學兵說。

  曹生cháo帶來的兩名隨從突然在腋下拔出手槍,分別頂著廖學兵和莫老五的腦袋,烏黑的槍口透出一股寒氣。曹生cháo搖搖頭:“沒有人有資格,不過,我也不允許有人觸犯規則。”

  第302章 飛燕三連環,出手鬼見愁

  規則是人創造的,用來維護秩序,當規則不符合時代的發展,社會的進步,就會被顛覆。

  盂蘭盆會內部成員彼此之間的爭鬥從沒一次像這麼赤裸裸地擺上檯面。

  修羅場內激流涌動,以頂著兩人腦袋的手槍為旋渦中心向外擴散,像是鋒利的刀片、巨龍噴吐的火焰、阿鼻地獄的陰風,十多名巨頭和十多名隨從、工作人員、裁判、保健醫生都被卷得喘不過氣來,這氣氛仿佛上個世紀三十年代第二次世界大戰將要爆發的前夕,每個人都感到恐懼、期待,心中緊張地謀劃判斷,審時度勢,盼望暴風雨快點來臨,卻又在暴風雨將到未到之時慌張。

  曹生cháo還在微笑的臉龐已經變得寒冷徹骨:“再次強調,我不喜歡別人蔑視我的存在。”

  其他所有人都沒有帶槍,入場時是曹生cháo安排的人手負責檢查,他竟然早有預謀。各成員們爾虞我詐,個個老謀深算,卻是臨時疏忽,沒想到要防備盂蘭盆會的籌備者。

  曹生cháo這麼做有利有弊。利的一面是大幅度提高聲望,順帶解決莫老五,弊的一面是讓其他人對他有了警覺心理。不過既然算到這一步,還怕沒有後著?只怕地上不知伏了多少刀斧手,只等他摔杯為號。

  當然,控制所有人絕不可能,單不說那些錯綜複雜的關係,每一個人所掌握的財富、權力不知加了多少道保險,讓子侄、親信幫帶管理以便應付緊急情況,或是利用各種密碼進行保密、以及遺囑的法律效力。曹生cháo只需要將此事因勢利導就夠了,不需威脅其他人獲取他們的利益。

  莫老五見過無數大風大浪,只有點不甘心螳螂捕蟬,化身黃雀的曹生cháo,不在意的一笑:“我是個玩黑道的,有種你就殺了我,看你那些產業還能不能正常運作。”

  每有人言“有種你就殺了我”,看似豪氣干雲,其實內心已在露怯,曹生cháo深明這種心理,說:“殺了你,千嘉順就是一盤散沙。除了你,千嘉順再沒誰有凝聚力了,可能你那些部下都會為了爭權奪利而互相殘殺吧,不用拿這個嚇唬我。”

  廖學兵的手指還在顫抖,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發劇烈,先前戰鬥造成的傷口鮮血順著指端一滴一滴往下流,在手指的抖動下呈現弧線飛濺。

  “怎麼,害怕了嗎?求饒還來得及。”說句心裡話,曹生cháo非常仰慕廖學兵這個戰鬥的天才,若能打掉他高傲的氣焰,為己所用那再好不過,起碼可以少奮鬥十年。

  “咳……給你個忠告,我也有不喜歡的事情,那就是被人用槍威脅。快自覺一一點,把槍拿走,別讓我催三催四的。”

  死豬不怕滾水燙,廖學兵果然桀驁不馴得緊,看來烈馬還得專有馴馬師哪。曹生cháo勝券在握,微微笑道:“願賭服輸,你要承認輸了我就放你一馬。呃,不如這樣吧,你們已經違反了規則,按道理是要驅逐的,現在我寬宏大量,只驅逐一人,誰離開比較好呢?你來決定。”

  只要離開,那就是永遠與盂蘭盆會絕緣,自己走吧,廖學兵那麼驕傲的人會咽得下這口氣?讓莫老五退出吧,那便是放棄了義氣,令跟隨他的兄弟心寒。

  可惜老廖不是烈馬,要用一句話來形容,他就是能夠讓馴馬師屈服的馴人師。

  無動於衷地直視持槍隨從的眼睛,說:“不會吧,你這麼歹毒,令人刮目相看,呵呵。讓我想想……也給你個選擇題,你喜歡吃我的大便還是喜歡吃莫老五的大便?”

  話音剛落,廖學兵突然鬼魅般地一前一後甩出雙手,動作之快甚至讓人產生錯覺,仿佛劃出兩條血紅色的匹練,往前抓住頂在自己腦門上的槍,往後抓住頂在莫老五腦門上的槍,往上一推。

  兩聲槍響,擊中天花板,濺出火花和碎石、水泥粉。

  他的速度本來就足讓人仰視,在使用雙重興奮劑之後已經提升到一個不可思議的高度,連謝子徽那種常年蹲馬步、眼力快得可以清楚凝視由高空墜落的水滴的強人都避不開他的攻擊,兩個隨從再久經訓練又能如何?畢竟手指扣動扳機也還是需要零點幾秒的過程的。

  手掌一反,手槍落入廖學兵的控制,先是踢翻一人,再敲碎另一人的下巴,血霧和唾沫、骨渣、牙齒騰空而起,灑了曹生cháo滿身。

  肘腋之變無可提防,大多數養尊處優的巨頭眼中還留著老廖動作的殘影,曹生cháo和龍二已面對黑洞洞的槍口。

  “姓曹的,你印堂發黑,雙目失神,舌苔焦黃,看得出是命犯太歲,流年不利,該不會被惡鬼纏身了吧,告訴你個解決的方法,好好回到家裡,用婦女經血淋淋腦袋,洗個澡,再把紅內褲穿在外面,基本上就可以祛除厄運了。”廖學兵由待斬囚徒搖身一變,成了行刑官,其中的得意自滿不在話下。

  貝世驤不禁緩緩舒出一口氣。

  莫老五驚魂甫定,找張椅子坐下,雖然坐得矮,但眼神完全變成居高臨下的姿態,慢悠悠地說:“利慾驅人萬火牛,江湖浪跡一沙鷗。曹老弟,真理始終掌握在少數人手裡啊。”那兩句詩是陸游的《秋思》,詩中抒發一種英雄寂寞的情感,有點賣弄的意思,倒也符合他此刻的身份。

  形勢當真風起雲湧,一日三變,十一個巨頭還沒完成心理轉換,真理已經掌握在老廖手中。倒有十個人把廖學兵列為最高級別警戒人物,極度危險分子。在沒有把握將他一擊覆滅之前,最好別惹上這個末日狂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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