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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孩子一定受什麼打擊了,老廖搖搖頭,笑道:“夏惟同學出錢了,有誰願意替他做作業的嗎?”連問幾聲,心地善良的安純純低聲道:“夏惟,如果你不會做,我可以教的,用不著這樣,大家都是同學。”

  好幾個暗戀安純純的男生心裡都給夏惟判了死刑。崔政握著鋼筆的右手不住顫抖,趕忙發簡訊給葉玉虎:“下課後把他弄到廁所去。”

  葉玉虎還想看戲:“別急,弄清楚他是怎麼成為暴發戶的,讓小人得志,也是一件很好玩的事。”

  “好,別搞到他最後拿錢賣通了所有的人,不好收拾。”

  廖學兵連問三遍,周安猶豫著站起來說:“夏惟,我幫你做吧。”

  眾人大嘩,夏惟哈哈大笑,把錢塞進周安懷裡說:“有錢能使鬼推磨,你們看,只需要寫幾十個字,就可以拿到幾千塊了!多划算啊!”

  第286章 癲狂暴發戶

  剎那間同時有十多本語文課本砸到周安的頭上,“為了那點臭錢出賣人格,不可原諒!”“暴發戶的錢也是錢麼?”

  “好了。”老廖制止大家的躁動:“繼續你們的功課吧。”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夏惟:難道是家裡中彩票發大財了?看他穿那俗氣樣,總是時不時挽起衣袖看看時間,唯恐別人不知道手腕的名表,這樣淺薄的人成不了大氣候。

  上課的最後十分鐘,總是學生們最活躍的時候,該講的課文老廖短短二十分鐘講完了,交完作業後趁著老師埋頭批改的空當,同學們開始了他們的小動作。

  先找到四眼:“查查最近兩天有什麼新聞,某人撿到巨款突然暴富,或是被車撞了得到巨額賠償的消息。”

  四眼依言打開電腦,連接網絡,將三天以來的中海新聞瀏覽一遍,說:“前天有人中了彩票,總獎金額三百七十萬。昨天南城醫院醫療事故,醫死一個人,家屬獲賠一百一十四萬。”

  崔政冷笑:“就這麼點錢夠買凱迪拉克嗎?肯定不是。”

  李玉中插嘴道:“說不定他爸爸中彩票心臟病發作,被醫院治死了。”

  “有這可能麼?”葉玉虎說著在手機上群發消息:“有誰去過夏惟家的通報一聲。說說他的家庭情況。”

  消息很快傳回來,蒙軍居然去過,是去拿幾張見不得人的光碟,有幸得以參觀夏惟家的豪宅,一棟兩層小樓,裝飾老舊,不過他老娘很愛護兒子,肯出錢入讀鬱金香就說明了一切。結論是,夏惟家絕對成了暴發戶,雖然是因為什麼而暴發的還不清楚。

  幾人私下交流間,夏惟不小心將筆弄掉在地上——或許是故意的,又花了一千塊讓人撿起來,這次為錢折腰的是林小肯。老廖由著他胡鬧,懶得阻止,不用說,等下自然有人會讓他明白一個道理:金錢不是這個世界的唯一。

  下課後,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夏惟,丟下一句話:“好自為之。”

  夏惟得意地揮手:“廖老師走好,趕明兒我送一輛最新款的跑車給你,就不用整天騎破單車來學校了。”

  “哦,是嗎?那多謝你了。”

  “哈哈,你身為班主任卻那麼窮酸,搞得我好沒面子啊。”

  廖老師不以為意,邁出教室。慕容藍落可容不得他撒野,夏惟剛又掏出鈔票當做扇子扇涼,氣息猛然一窒,腦中轟鳴一聲巨響,整個人趴在地上,他身後的慕容藍落雙手拎著一張椅子如同小魔女般冷酷地笑著。

  “你很沒面子是嗎?那就滾蛋好了,老師可沒你這樣的學生。”

  葉玉虎等人大眼瞪小眼:慕容的動作和語氣怎麼越來越像廖老師啊?

  夏惟艱難地爬起,額頭鮮血淋漓,把新西裝染髒了。他怒發成狂,手指顫抖,終究不敢對女生動手,道:“慕容你瘋了?好端端為什麼打人?”

  慕容藍落拍拍手,倒拖著椅子回到座位上,不屑地笑道:“暴發戶有什麼可得意的,下次不准對老師不敬。”

  貝曉丹拗斷了一支鉛筆。她這麼維護老師,兩人到底什麼關係?

  夏惟掏出絲巾擦掉鮮血,低聲道:“走著瞧,死女人。”

  第二節數學課,面目可憎的暴發戶差點把厲雷天氣出心臟病來。先是代表老師給擦黑板的同學獎勵了數額不菲的鈔票,然後再讓林小肯站在他後面捶背。厲雷天大聲責斥這種行為,夏惟得意忘形,身上鈔票似乎無窮無盡,隨意抽出一沓扔到講台上說:“老師,你講課辛苦了,這是我代表二年二班孝敬你的,請不要客氣,收下吧。”

  捉狹的葉玉虎攛掇不已:“厲老師,您就收下吧,這不是行賄受賄,而是學生報答師恩的正常禮節。”

  那沓錢看樣子足有一萬塊以上,厲雷天看著學生鼓勵的眼神,想起兒子剛娶了個老婆,老是伸手要錢,小日子過得乾巴巴的,情不自禁伸出了手。就在這一剎那,驀然記起一直念叨的教師行為準則,將錢遞還給夏惟,嚴肅地說:“夏惟同學,如果你能夠在節假日去看望老師,我就很心滿意足了,至於錢,還是你自己留起來。另外課堂上請你遵守紀律,林小肯,回到自己座位上!”

  夏惟什麼都沒聽進去:“嫌錢少是吧,好,明天我給你十萬。夠你個老頭子享幾年清福了。”

  第三節課,謀劃已久的男生們終於等到一個暴發戶上廁所的機會。

  廁所門口,有人提著褲子急匆匆趕來,關慕雲客氣地攔住他:“同學,裡面正在維修呢,請到樓下樹腳去方便。”

  “嘩啦,嘩啦……”夏惟吹著口哨,抖掉殘尿,自言自語道:“咦,剛才還有幾個別班的同學,怎麼突然不見了,想找個人幫擦擦都找不到。”

  鑽進來幾個黑影,夏惟仰首看著天花板,不耐煩地叫道:“誰來幫我拉下拉鏈,我給他一千塊!”

  “噠啦”一聲,廁所門被反鎖了,夏惟驚覺回首,見是崔政、蒙軍等人,挖挖鼻孔笑道:“怎麼,想找我要錢,這樣吧,叫我一聲大爺,誰叫得好聽,我就多給一千塊,你,蒙軍,過來幫我拉下拉鏈,好處少不了你的。”

  沒有人搭腔,眾人都冷冷地盯著他,蒙軍來回搜了一圈,說:“沒其他人了,說吧,怎麼玩才過癮?”

  夏惟這才覺得來者不善,向後退了一步,勉強笑道:“玩什麼鬼把戲呢,我可不怕你們,要是敢動我一根毫毛,嘿嘿,我的幾個保鏢就在校外候著,一個電話就能讓他們趕來。”

  關慕雲對著他的小肚子就是一腳,將這不怕死的傢伙踢翻在濕漉漉的地面。夏惟痛得捂住肚子,身體弓成蝦米形狀,額頭冒出豆大汗珠,怒道:“關慕雲你不要命是嗎?我的保鏢可是有黑道關係的,隨時可以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見關慕雲搶先動手,大伙兒一擁而上,拳腳交加,打得夏惟再也無法硬氣,求饒道:“等等,你們先放了我,明天我給你們帶很多很多的錢總可以了吧?”跟隨飛車黨早練得心狠手辣的關慕雲一腳踢中他的嘴巴,說:“規矩不能再改了,一禮拜十萬,看你是熟人打個八折,給八萬就夠了。”

  崔政一不做二不休,褪下他的勞力士手錶連踩幾腳。勞力士手錶質量上乘,竟然毫無損傷。

  鬱金香高中大多是富豪子弟,即使是學生,早有了詳細的權力劃分,哪容得暴發戶來顯擺,眾人直把夏惟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狠狠出了口惡氣。

  崔政一泡口痰吐到他臉上,說:“永遠也別妄想對抗我們。”

  一陣暴打過後,夏惟軟軟趴在小便池邊,鼻子流了一大灘鮮血,虛弱地說:“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連錢都不要,我可以給你們錢的,不止是一周八萬塊那麼少,讓我加入你們好不好?”

  “錢可以買到權,權也可以弄到錢,不過你需要真正明白的一點是,權力永遠凌駕在金錢之上。”崔政說,“好了,我們走吧,回頭再教訓周安和林小肯兩個見錢眼開的小子。”

  “等等。”蒙軍說:“不能動周安,廖老師特別交代過的。”

  “哦,好吧,那就拿林小肯殺殺威風。”

  一幫活動完筋骨的傢伙挺著胸走了。

  權力?對,我可以用錢買到權的,讓爸爸向那些議員送錢,以後就不用怕他們了,這個仇一定要報。夏惟緩緩撐起身子,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心道:“等放學就要你們好看,我的保鏢說他們是超級黑幫黑龍堂出身,中海從來沒有怕過誰。”只因家庭偶得的錢財,讓一直極度自卑的他膨脹到另一個極端。

  ……

  廖學兵上了一會兒網,學校論壇上學生自發搞出來的“超級教師”評選還在不紅不黑地進行著,邱大奇的票數已經領先於其他三位熱門候選人,原因緣自一個小道消息,據說訓導主任的老婆正在鬧離婚,這讓學生很興奮,對他持續關注的熱情遠遠超過其他人。在邱大奇的單獨資料欄還有關於離婚的競猜,一,離不成;二,一個月內離;三;三個月內離;四,半年內離。當然大多數學生都希望他的家庭儘快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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