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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學兵跨上摩托車,遠遠吊在後面。一會兒之後,寶馬保持在六十碼左右的時速,平穩下來。到了接近暗夜酒吧的路面,行人比較稀少,廖學兵降低速度與他們越拉越遠。

  寶馬一行緩緩停在暗夜酒吧的門口,立即有人搶過來打開車門,陶德霖走下車,左顧右盼,似是十分享受這種感覺。

  廖學兵突然擰緊油門,啟動高速度如同離弦之箭飛馳過去,呼嘯的風聲灌滿耳朵。

  這時陶德霖剛剛步上台階,其他幾輛分散的車子也鑽出人逐漸朝他圍攏。頃刻之間廖學兵離他們非常近了,唰地打亮車頭遠程大燈,將所有人都照得眼前一滯。

  即將撞上人群,這是最考驗車技的時刻,廖學兵身為飛車黨老大終於顯現超凡控車技術,猛地一踩剎車,同時抓緊離合,身子左傾,手掌用力將車頭一甩,來了個九十度的大轉彎,輪子猛然停止轉動,但仍被巨大的慣性作用帶著朝前橫移,在地面刮出兩道漆黑的痕跡。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黑龍堂眾人都有些措手不及,不少人還在揉搓被燈光晃花的眼睛。

  由於黑龍堂眾人聚攏的密度過大,摩托車不可避免的颳倒兩個人,堪堪停於陶德霖身邊,廖學兵腳一撐地,向左傾斜的車子又重新直立起來,心道:“還好哈雷的性能不錯,不然今天可就車毀人亡了。”

  陶德霖昂首挺胸朝前走,一點沒有反應過來,剛才的車燈晃動是他的側邊,只道是路過的車輛而已,並不以為然。直到車輪刮擦地面發出令人牙酸的刺耳聲音,他才驚覺回頭,大概這兩個月的奢侈腐敗生活已經讓這個曾經的金牌打手喪失了最基本的警惕性。

  勁風壓面而來,兩人同時扭頭,相對不到半尺距離,彼此的呼吸聲清晰可聞,甚至連對方幾根鼻毛都數得一清二楚,陶德霖臉上寫滿驚訝。

  從一百米距離打開車燈到沖至陶德霖面前,只不過幾個呼吸間的功夫,廖學兵道:“陶德霖,別以為山中無老虎,猴子就可以稱大王。”那陶德霖渾然不解他的話中含義,正待喝問,卻見對方已經拔出後腰閃著寒光的小刀。

  陶德霖不愧是曾經的金牌打手,即使喝了酒喪失警覺性,這時也明白自己處於極端危險的境地,一瞬間神經繃得極緊,目光變得分外敏銳,看到對方刀尖的方向、手臂關節形成的角度、皮下肌肉的牽扯,立即判斷出這刀定是要往自己當胸刺來,緊急之中矮身蹲下,同時舉拳上沖,誓要把敵人打下車來。

  他剛剛蹲下,沒想到對手的臨敵經驗比他更多了無數倍,身上早挨了一腳,立即化作滾地葫蘆,摔了個兩眼金星亂冒。

  這並不是說黑龍堂老大身手比不過邵洪坤,只是廖學兵蓄勢待發,籌劃已久,全身每一個感官細胞都調動起來,對身周一米內每一個動靜都收入腦中,比頭天在譚紫晴家剛吃飽飯的狀態不可同日而語,那天只能發揮百分之五十,現在則是百分之一百二十。攻的就是黑龍堂的措不及防,一擊得手,手抓車把大掉頭,將車頭對準陶德霖。

  陶德霖剛站起身,巨大的哈雷摩托車已經啟動,發動機轟轟而響。從啟動到到達一百八十公里時速只需要十秒的優越性能,此時彰然體現出來,相距不到一米,相隔不過一秒鐘的短短時間空間,將陶德霖撞得直飛開去,彈到七八米遠之外,帶倒了兩名隨從,幸好他的隨從墊底壓在下面,否則起碼是個重傷昏迷的結局。

  哈雷摩托去勢絲毫未緩,廖學兵一手掌握車頭,一手握著啄木鳥小刀,“今天就給你個教訓,以後別那麼囂張!老子看不慣!”狠狠扎進陶德霖的肩膀。

  第177章 拼死反抗

  由於車子速度太快,刀子扎進沒能迅速拔出,反把陶德霖肩膀撕開一個大血口,鮮血像是噴泉一樣四散飛濺。

  “抓住他!”總算有人醒悟過來,但為時已晚,哈雷摩托早已去得遠了。有人拔出手槍瞄準良久始終找不到焦距,廖學兵已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暗夜酒吧的門口血泊滿地,眾人手忙腳亂,有人上車朝前追去,沒追多久便找不到人了。更多人忙著撥打醫院急救中心號碼。認識廖學兵的黑龍堂幾個人,李飛呆在人群的後面,視線受阻,事故發生時不到半分鐘時間,他根本就不能分辨到底是何人;而邵洪坤身受重傷,至今還躺在醫院裡接受治療。

  二十多人,個個莫名其妙,搞不清楚老大是被何人襲擊。

  “派人調查中海市的所有哈雷摩托車,將可疑人員一律呈報上來,關於我們黑龍堂的幾個仇家更要搞清楚他們最近一段時間的行蹤規律。”趁著等待救護車,手下給老大包紮傷口的當口,黑龍堂二把手下了命令。

  “那輛車沒有車牌,怎麼查?”很多人都有疑問。

  “你們這幫蠢貨!”二當家急怒攻心,嘶吼道:“那輛哈雷型號獨特,全中海恐怕就他那麼一輛,總該有人見過吧?媽的,我嚴重懷疑是飛車黨乾的,車技好得驚人,下手冷血兇殘,只有那幫廢物才做得出來。”不愧是統領黑龍堂幾百號人的二當家,思維敏銳,片刻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但他為什麼總混不成老大呢?畢竟是二號人物,遠遠沒有做大哥的想得更有深度,陶德霖輕輕壓著肩膀,努力裝做鎮靜,不能在屬下面前丟臉,聲音不至於疼得顫抖,卻也虛弱異常:“小進,你錯了,我覺得目標那麼明顯,肯定是別的幫會栽贓給飛車黨,想讓我們兩家失和,斗個兩敗俱傷,然後幕後黑手從中漁利。”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肯定是虎幫那些人幹的好事!”二當家雙手互擊,高聲叫道。

  救護車趕來,陶德霖上了擔架,仍在訓斥二當家:“小進,以後想問題多用用腦子,你們這幫粗人就是沒文化!”

  ……

  同一個夜晚,南弟打麻將贏了幾百塊錢,無聊之餘邀請其他人一起喝酒,順帶叫上關慕雲。酒至半酣,南弟喜歡在酒桌上逼人對飲,他實在喝不下來,偷偷借著尿遁溜出酒吧。

  關慕雲抄近路回家,穿進一條垃圾堆滿道,蚊蠅滿天飛的破舊小胡同,趕緊捏著鼻子快步走過,快到巷尾,前面忽然冒出一個帶著墨鏡穿黑西裝的高個男子。這麼漆黑的晚上您老人家戴著副大墨鏡,想扮瞎子啊。關慕雲喝得醉醺醺的,赫然發現對方逕自朝自己走來,一時酒也醒了。

  看樣子來者不善,剛想掉頭跑,驀然發現,身後有個同樣裝束的胖子早已堵上巷口。

  就這樣,他被人一前一後堵在巷內。

  “強盜?”

  頓時心念電轉,暗忖:這兩人穿得都是高檔西服,我衣著普普通通,只是幾十塊錢一件的班尼路處理貨,應該不會是向我打劫的吧,若是打劫的,大不了口袋二十來塊全給他們了;拐賣兒童,更不可能,我連鬍子都有了,也不算什麼兒童了;他媽的,不會是兩個老玻璃吧?!

  一條空蕩蕩的巷子,前後無人,看來他們就是沖自己來的,當下邊想邊道:“你們幹什麼的?我只是窮學生一個,找錯人了吧。”

  身前的那個高個子摘下墨鏡開口道:“我們找的就是你,關慕雲同學。”

  關慕雲強做鎮靜地笑道:“呵呵,我並不認識你們,你們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是誰叫你們來找我的。”

  高個子冷笑道:“你別管那麼多,今天來就是要給你點血的記憶的。”說罷,朝他步步逼近。寂靜的巷子內響起噠噠噠的腳步聲,臉上獰笑,如同午夜惡魔。

  關慕雲胃裡的酒精通通化做冷汗嘩啦啦流出,知道今天是跑不了了,故意一邊說話,一邊拖延時間,考慮如何脫身。

  審時度勢,眼珠一轉,慢慢靠到牆壁上道:“老師教我們要文明禮貌,不要打架鬥毆。有什麼問題,我請你們喝茶,大家坐下來慢慢談,也不是不可以解決。再說,你們為什麼找我?我只是個學生……”

  高個子男人陰惻惻笑道:“我們喜歡用暴力解決問題的。喝茶聊天太浪費時間了。”

  媽的……莫不是金色大帝的老闆找人來尋仇了?!要以插我屁眼來報捏他卵蛋之仇?這還了得,老子寧死不屈!關慕雲道:“我忘記說了,如果你們喜歡玩斷背山,猥褻男學生,你們可以找我們班的陳有年同學,我有他電話,隨叫隨到。我馬上給他打電話”邊說邊手邊往褲兜里掏。

  高個子道:“想打電話求援吧,你以為我那麼好騙?胖子,給我把這小子兩隻手廢了。”

  “操你媽的,這麼歹毒。拼了!”關慕雲邊退邊想。

  須臾,只見寒芒一閃,關慕雲掏出一把小刀,對準胖子大腿扎了過去。那柄小刀在朱雀橋公園內的小攤販里搜尋了許久,終於找到一把和啄木鳥相差仿佛的小刀,立即買下,從此隨身攜帶,片刻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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