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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家,現在還是我說了算!”

  葉紀明怒形於色,語氣強硬,手顫抖地指著葉贊文:“你個孽子,跟我說歡歡主動提出要去溫哥華念書,原來是你逼她走的,在我不知道的暗地裡,你到底還做了多少畜生不如的事情?”

  說著,氣急敗壞地又舉起拐杖要打葉贊文。

  葉知敏忙阻攔,不想鬧大,朝邊上的大侄女使眼色:“歡歡,快來勸勸爺爺。”

  “爺爺,我沒事了。”

  葉和歡胡亂擦掉臉上的眼淚,扶著身形搖晃的老爺子,輕聲道:“我媽已經那樣子,爺爺,你要再出什麼事,我就真的沒有什麼親人了。”

  葉靜語聽了這話,怒斥:“葉和歡,你少挑撥離間……”

  “夠了!”葉紀明喝道。

  他看了眼一臉不甘的葉靜語,拉過葉和歡的手,心疼地攥緊:“有爺爺在,誰也欺負不了你。”

  “歡歡,來,替我扶爺爺上樓休息。”葉知敏適時出來圓場。

  她又轉頭對葉贊文道:“哥,你跟我出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葉贊文深深看了一眼低眉順眼的葉和歡,看不清眼中的內容,然後跟著葉知敏出了別墅。

  葉和歡扶著氣壞了的葉老爺子上樓,經過緩步台時,側頭往樓下看了一眼,對上葉靜語的目光,挑了下眉。

  “她是故意的……”

  葉靜語低聲喃語,然後扯著殷蓮的袖子,快要哭出來:“媽,你看她有多惡毒,故意挑撥爸跟爺爺的關係,還讓爺爺討厭我。”

  殷蓮忙按住她的嘴唇,壓著聲警告:“如果你還想讓你爺爺更討厭你,那就大聲嚷。”

  葉靜語頓時安靜了。

  殷蓮鬆了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當年她以這種方式進門,葉老爺子一直不待見她,因此也更疼惜葉和歡。

  哪怕當年,葉和歡將她肚子裡的葉家嫡孫弄掉,害她不能再生育,他也沒責怪這個孫女一個字。

  ……

  葉和歡把老爺子送回房間,爺孫倆又說了會兒貼己的話,她才回到自己的房間。

  冷冷望著鏡子裡那個兩眼紅腫的女孩,她低頭,用了把冷水臉,每次對敵,傷敵一千卻自傷八百。

  走出洗手間,看到葉知敏已經坐在她的床上。

  “洗好了?”葉知敏眼神溫和,拍了拍旁邊的位置:“好久沒跟你聊天了,來,跟小姑坐會兒。”

  葉和歡在她旁邊坐下。

  葉知敏端詳她還帶著稚氣的小臉,片刻後,嘆氣:“這些年,苦了你這個孩子,在溫哥華,還習慣嗎?”

  “嗯,挺好的。”葉和歡咧嘴笑了笑。

  “什麼時候去看一下你媽媽,她要是知道你回來,一定會高興的。”

  “等有空了我就去看她。”

  “你還在怪你媽?”

  葉知敏悄悄注意著和歡臉上的表情,握住她的手,幽幽道:“當時她神智不清,才會出手誤傷了你。”

  葉和歡笑容消失,並不願意多談韓敏婧。

  當年,她打殷蓮時,葉贊文上前抱住殷蓮護著,她一氣之下連他也打了,結果韓敏婧看見,推開保姆,搶了一個玻璃杯把她砸得頭破血流。哪怕她瘋了,在她的意識里,葉贊文也是她最重要的人。

  “小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希望你平安健康長大。”

  葉和歡知道,自己剛才在樓下的算計,被葉知敏看出來了。

  “如果你不願意待在這個家裡,小姑還是那句話,陸家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你小姑父一直都想要個女兒。”葉知敏莞爾一笑,摸摸她的臉:“女大十八變,我們歡歡是越來越漂亮了。”

  葉和歡的手覆在葉知敏的手背上,拒絕了她的好意:“小姑,我還是打算……回溫哥華去。”

  ※※※※※※

  與此同時,第一人民醫院。

  一個打扮俏麗的年輕女人坐在病床上,捂著自己紅斑遍布的臉,嚶嚶地哭,旁邊圍著幾名皮膚科醫生。

  “我下周還要參加一個慈善晚會的演奏,這樣子,讓我怎麼出去見人?嗚嗚……”

  女醫生道:“這個過敏,只要按時服藥,很快就會消下去。”

  “你說消下去就消下去了?”韓菁秋嬌脾氣上來:“如果我到時候沒好,我的損失你賠得起嗎?!”

  郁仲驍聽了莫名心煩,這樣的對話,今天已經重複了不知多少回。

  在他看來就豆大一點事,韓菁秋卻搞得跟癌症似地,拖著這些醫生不讓人家下班。

  他拉開門出了病房,不知從哪兒摸出一包煙,走到某個角落,對著敞開的窗戶,他點了打火機,低頭對著火焰吸了一口,纏繞疏淡的白煙從他嘴裡慢慢逸出,瞬間瀰漫了他原本清晰的視線。

  這兩年,他抽菸抽得越發厲害,尤其是心裡煩躁的時候。

  剛抽完一根煙,那邊,病房的門開了,韓菁秋拎著自己的包,抽噎著出來,瞧見他,哭著跑過來:“老公!”

  ☆最美年華遇到你【十一】不同床也異夢的夫妻倆

  回韓家的路上。

  韓菁秋坐在副駕駛座上,一邊抽泣一邊用紙巾擦眼角的淚痕,梨花帶雨的樣子惹人憐惜。

  前提是——沒有她臉上那些紅腫的斑斑點點。

  自上車後,郁仲驍就沒開口說過一句話,任由妻子在旁邊喋喋不休地抱怨。

  “她一定是有意的,怎麼會有這麼壞的孩子,我怎麼說也是她小姨,竟然這麼害我。揆”

  “她才十幾歲呀……”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她媽媽是個瘋子,她就是個小瘋子,遲早也要關進神經病醫院去!據”

  韓菁秋想到自己不堪入目的臉,越說越激動:“還唆使保姆買榴槤,說是我的最愛,我什麼時候吃過那臭臭的東西了?沒事待在溫哥華好好的,回來做什麼,一定要把家裡弄得雞飛狗跳才高興。”

  郁仲驍皺眉,眼底略顯不耐煩,忽然打斷她:“你也說她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孩子,何必跟她計較那麼多?”

  “是我要跟她計較嗎?”

  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掉下來,她哽了聲:“現在擺明是她要害我,過敏輕則毀容,嚴重的話會窒息死亡。”

  郁仲驍瞥了眼她嬌氣的樣子,修長手指握緊方向盤,沒有再繼續說話。

  夜幕下,紅色的跑車行駛在空曠的馬路上。

  韓菁秋止住了哭聲,扭頭看向旁邊開車的男人,說實話,昨晚郁仲驍會回來出乎她的意料。

  望著稜角分明的側臉,硬朗的五官線條,抿緊的薄唇,高挺的鼻樑,眉目深邃,當他不說話看著你時,透著令人面紅心跳的魅力,這也是為什麼當初驚鴻一瞥後,她就被他迷得七魂丟了三魄。

  而且,郁仲驍滿足了她作為一個女人全部的虛榮。

  每次他忙完工作回來,接了她的電話去音樂中心等她,那些演奏團里的女同胞都會歆羨到咬牙切齒。

  而她韓菁秋,是這個男人的妻子,從法律上徹徹底底擁有了他。

  “老公,你生氣啦?”韓菁秋試探地問。

  “……”郁仲驍沒有立刻回答,過了會兒,才開口,語氣平淡無奇:“沒有。”

  韓菁秋鬆了口氣,瞧見街道邊上的藥店,忙讓郁仲驍停車:“老公,你等我一下,我去買點東西。”

  郁仲驍剛把車在路邊停穩,韓菁秋已經迫不及待地推開車門,小跑著進了藥店。

  ……

  望著她歡欣雀躍的身影消失在藥店門後,郁仲驍收回目光,望著漆黑的天際,若有所思。

  韓菁秋現在是某演奏團的指揮,優雅、美麗、知性,還有一個好家世,算的上是養尊處優的千金大小姐。

  他們結婚四年,說不上恩愛,但也算相敬如賓。

  由於他工作的特殊性,常年不能陪在她身邊,因此在婚姻責任之外,又多了一份愧疚。

  郁仲驍靠著座位,又點了根煙。

  五年前,二十二歲的韓菁秋在郁家出事,摔下樓梯,傷到右手,儘管事後多方求醫,甚至還出國治療,後來也恢復得跟普通人無異,卻沒辦法再繼續拉大提琴,只能依靠關係,讓她進入一家音樂中心當指揮。

  他接到母親電話時,正好結束一個任務。

  郁老太太告訴他,韓家的三小姐,前幾天想不開在家裡割腕自殺了。

  他父親托母親帶給他一句話,讓他自己看著辦就行。

  第二天,他在門衛室接到韓菁秋的電話,沒有任何交談,只有歇斯底里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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