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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子啟動,車內又是一陣擁擠推搡。

  有人在往這邊走,然後白筱頭頂的拉環,多了一隻手,是男人的手,很修長,比一般男人的膚色來的白,她的背也隱隱碰到了一具男性軀體,下意識地往前靠了靠。

  然後她聽到一聲促狹的輕笑,不是來自身後的男人,而是從旁邊響起的,她猜到,他們是一夥的。

  不知為何,白筱就覺得對方笑的就是自己。

  她的臉頰連著耳根,驀地紅了。

  “對了,白筱,黎學長說,十月份的新生歡迎晚會,你會有一個表演節目,是不是?”旁邊的女同學突然開口。

  白筱‘嗯’了一聲,說話的聲音輕得像蚊子:“還沒最終確定下來。”

  “你是這一屆新生里成績最優秀的,小提琴又拉那麼好,如果你不上還有誰呢?”

  白筱微微一笑,有些心不在焉,然後她的後衣領被人輕輕扯了下,她回頭,是旁邊一個年輕男人,長相清俊,應該是剛剛上車的,笑吟吟地看著她,下一句便是:“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她當然也看到,旁邊還有幾個跟他差不多年齡的男人。

  不是低頭玩手機,就是戴著耳塞嚼著口香糖,還有一個抬頭,看著公交車路線圖,染了一頭黃髮。

  一時間,白筱的心跳砰砰,不是因為興奮,純粹是害怕。

  她才十三歲,雖然沒有人生閱歷,但也聽過很多小女生被流氓痞子強行拖走的例子,那些女生的下場都不好。

  “妹妹,我不是壞人,別緊張,就是想跟你交個朋友。”那人還笑嘻嘻地,像是要湊過來。

  白筱不搭理他,掏出手機,給家裡打電話,想讓他們到公交車站接自己。

  公交車突然一個急剎車——

  手機掉在車上,白筱因為慣性往前沖,腳絆倒什麼東西,整個人撲到了身後男人的懷裡。

  他穿著白色的襯衫,黑色的休閒褲,還有一雙沾了泥土的球鞋,在她的雙手抓住他的衣服的同時,他一隻手也搭在了她的肩上,兩個人往後一傾,白筱沒事,但她感覺到,他的背脊似乎咯到了硬物。

  剛才搭訕她的男人,吹了聲口哨,笑地很壞:“三哥,好福氣呀。”

  白筱正想說‘謝謝’,聽了這句話,覺得他們全是一丘之貉,更懷疑自己跌倒,是不是他故意使得壞。

  一張臉漲得通紅,因為驚慌,立刻離開男人的懷抱站穩。

  公交車停下,白筱顧不得其它,撿了手機,在車門打開時,跟同學說了聲‘我還有事’就匆匆跑下了車。

  車門關上的剎那,剛才吹口哨的青年,被狠狠踹了一腳,他齜牙咧嘴,立刻討好地過去:“三哥,別發火,我就開個玩笑,沒任何惡意的。”

  被稱作‘三哥’的男人不說話,只是抬眼,看著車窗外落荒而逃的少女,微微蹙了下眉頭。

  那一年初遇,卻不相識,時隔多年,他在某一夜,突然記起這一幕,記起了這個叫白筱的少女……

  ☆郁白番外——寶寶的性別

  真正確定孩子的性別,是在婚禮結束的一周後。

  白筱躺在台子上,衣衫撩起,儀器在她略鼓的肚子上移動,醫生特意放大了畫面,然後讓郁紹庭自己去看,笑吟吟地對略顯緊張的准媽媽說:“這次不會有錯了,旗杆都豎在那裡了!”

  “是男孩?”白筱按捺不住激動,傻傻地反問一句。

  醫生點頭,耐心地道:“是一個小男孩。”

  “……又是男的?”准爸爸出其不意地開了口,語氣,跟准媽媽的截然不同。

  醫生詫異於他的態度,雖說現在時代進步,生男生女沒差,但一般情況,丈夫得知妻子懷了兒子,會比得知肚子裡是個女兒時來的激動,偏偏這位‘准爸爸’,盯著畫面里的小旗杆,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婕。

  ……

  回家的路上,白筱的心情比較低落,上車後一直沒說過話,郁紹庭察覺了,邊開車邊轉頭問她怎麼了。

  “你是不是嫌棄我只會生兒子?”白筱側過身,望著他,心裡覺得挺委屈的。

  “怎麼會這麼想?”

  郁紹庭拉過她的一隻手,安撫地握著,說話的口吻也溫柔不少:“對我來說,生兒子生女兒都一樣。”

  “你剛才的反應不是這個意思。”孕婦的情緒說來就來。

  白筱想起他在看著儀器畫面時的那一個‘又’字,直戳自己的神經末梢,那明明是嫌棄。

  孩子的性別確實跟郁紹庭想的有所出入,也許是因為家裡已經有這麼一個了,要是再多一個……見白筱不做聲,他頓了頓,又說:“只要不再生一個郁景希就行。”

  這話,怎麼聽都不是好話。

  “景希是我見過最懂事聽話的孩子。”白筱心裡不高興,像是故意跟他唱起反調:“我就想再生一個景希那樣的,到時候,跟他哥哥一樣漂亮聰明——”

  “……”

  郁紹庭不跟她爭論,怕惹她生氣,順著她的話說:“你想怎麼生都可以,只要到時提醒我在知情書上簽字。”

  結果白筱更不開心了,覺得他是在敷衍自己,直到回到家都沒跟他再說話。

  ※※※

  郁紹庭覺得,女人是一種神奇的動物,前一刻還跟你深情相望,後一秒,直接翻臉不認人了。

  自從那天就‘生兒子還是女兒’的話題‘不歡而散’後,白筱已經好幾天沒有搭理他,晚上睡覺也背對著自己。所幸的是,沒有把他趕出主臥,只是,不知她從哪兒抱來一床薄毯,跟他過起了‘分被’的日子。

  每天傍晚,他下班回到家,一抬頭,便能看到坐在陽台上看書的女人。

  今年六月下旬的天氣,不算太熱。

  白筱請小梁幫忙,把一張玻璃小圓桌搬到陽台上,放了兩把藤椅,到了夕陽西下的時間點,她便端著一杯溫開水去陽台看書,郁景希每每放學,在別墅里蹦躂得太歡快,最後也被白筱押著一塊到陽台上做作業。

  下午,白筱跟李嬸一起去逛了超市,沒忘記給小傢伙帶了一袋新鮮的糙莓。

  郁景希趴在小圓桌上,胖嘟嘟的小手捏著筆,一邊做著作業一邊眼珠子骨碌碌地轉,一本書敲在他的腦門上,他‘哎喲’一聲,頭頂是白筱的警告:“專心做題。”

  小傢伙哼哼著,捻了顆大大的糙莓,伸著脖子看她手裡的書:“看什麼書呢?”

  白筱把書本豎起來——《融資、併購與公司控制》。

  郁景希撇了下嘴角,沒看懂,九個字也就認識了四個,並、與、公、司。

  當遠遠地,瞧見一輛黑色攬勝開過來,白筱立刻放下書本,拿起水杯抿了一口,小傢伙嘟著小嘴,心裡嘀咕,又要裝了,裝吧,呵呵……

  ※※※

  晚飯時分。

  郁景希抬頭,瞧瞧不說話的爸爸,又看看安靜吃飯的小白,清了清小嗓子,貌似恨不經意地提起:“吳遼明昨天生日,今天他上學,帶了一個小蛋糕過來。”

  白筱想起來,小傢伙的生日,是在六月最後幾天。

  “那景希想要什麼禮物?”她問。

  郁景希看了她一眼,挑高自己的小眉毛,剝著龍蝦殼:“這個,你自己看著辦吧。”

  ……

  晚上,幫小傢伙洗澡時,白筱發現了他小腿上的傷,一大塊的淤青。

  郁景希不以為然:“跟人踢足球時,不小心跟人撞到了。”

  這已經不是這些日子以來的第一次受傷。

  在婚禮上,小傢伙就跌了一跤,碎裂的瓷片,割破了他的拇指。

  結果,拇指的傷還沒好,第二天又不小心在學校廁所滑到,磕腫了自己的小腦袋瓜。

  還沒到兩天,腿上又傷到了。

  替他穿上睡衣,白筱去拿了藥箱,給小傢伙塗藥時想到他的生日,便徵詢他的意見:“要不邀請同學來家裡玩?”

  郁景希心裡歡喜,面上卻有些勉強:“既然你喜歡這樣,那就這樣吧。”

  白筱瞅他裝模作樣的德行,笑了,摸了摸他濕漉漉的小腦袋,拍了下他的小屁股,催他去吹頭髮。

  ※※※

  回到主臥,白筱看到,最近一直忙到深夜才休息的男人,居然已經裹著薄毯躺在床上。

  簡單洗漱了一番,白筱穿著睡衣上床。

  一張大床,兩個人背對背躺著,半睡半醒之際,白筱隱約察覺到自己被人擁住。

  小腿肚像是被什麼撓著,有點癢,白筱犯困,懶得睜眼,半推搡地掙扎了幾下,身後的男人牢牢抱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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