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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瀾自嘲地彎起唇角:“我早就不是什麼院長了,陸老先生,不介意的話,直接叫我夏瀾就好。”

  陸崇揚點頭,側頭看著她略顯憔悴的面容:“你的事我也聽說了,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

  夏瀾還在衡量他這話是不是純屬於客套,陸崇揚繼續道:“當初,阿幸生產困難,一直是你盡心盡力在旁邊照顧著,我都看在眼裡,雖然她去了,但夏瀾你的這份恩情,我一直銘記於心,不敢忘。”

  “……”

  夏瀾遲疑了會兒,還是把徐蓁寧的事情告訴了陸崇揚。

  “既然陸老先生你這麼說了,那我也不再跟你見外,我女兒碰到這些事,但她現在都那樣了,就連一個普通的女人都傷不了,又怎麼會去襲擊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甚至……甚至還能把對方刺傷。”

  “夏瀾,你先不要急。”

  陸崇揚拍了拍她的手背,嘆息了一聲,道:“有件事,我也不瞞你。”

  夏瀾抬眼看著他。

  “徐老,昨晚上也給公安那邊送了一段錄音。”他深味地看了一眼臉色突變的夏瀾,“我有朋友在那裡,剛巧把這事跟我說了,人家徐老的原話是,小姑娘年輕氣盛,是該吃點教訓,不然這輩子都不知道天高地厚。”

  “據說,錄音的內容是,有人跟徐老敲詐索要五百萬。”

  至於這個人是誰,夏瀾閉上眼睛,只覺得眼圈酸疼,徐蓁寧啊徐蓁寧,你瞞著我究竟都幹了什麼!

  “還有郁紹庭這個人,我雖然沒跟他做過生意,但和他打過交道的圈內朋友,都說這個人不是個善渣,背後又有他家老頭子支撐著。不過你放心,既然你開了口,在你女兒的事上,我一定竭盡全力。”

  夏瀾聽他這麼說,稍稍放心,剛想道謝,突然發現自己的手正被陸崇揚握著。

  陸崇揚見她不著痕跡地抽回手,也沒有不悅,揚了下眉梢,又說了一句:“以後有事你就來家裡找我。”

  夏瀾沒有答應,但也沒拒絕,雙手握著交疊在腿上,讓司機在前面的路口停車。

  “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先告辭了。”

  ……

  看著夏瀾的身影消失在前面的大廈拐角,陸崇揚才收回目光,讓司機重新開車,回家。

  司機跟了陸崇揚二十幾年,剛才他跟夏瀾的對話,自己都聽到了,從後視鏡里瞅向閉著眼哼戲曲兒的陸崇揚:“董事長,這件事不好管吧,畢竟,她們母女踢到的是郁徐兩家的鐵砧板。”

  陸崇揚的心情不錯,睜開眼,嘴邊帶著笑:“老洪啊,這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不就是砸點錢的事情。”

  再說,他還不至於老糊塗到為了個女人去得罪郁戰明跟徐宏陽。

  “我幫不幫忙不重要,重要的是,得讓她相信,我為了她女兒的事,已經盡我所能了。”

  司機連連點頭,還誇讚陸崇揚‘高明’,心裡卻忍不住犯嘀咕,都快八十歲了怎麼還這麼風流……

  ※※※

  白筱第二天醒來,外面天早已大亮,意識到什麼,她急忙起來,房間裡沒有其他人。

  洗手間門開,郁景希出來,看到她在穿鞋子:“起床了嗎?”

  “你爸爸呢?”白筱看了下時間,上午十點多了。

  “爸爸剛才就去醫院了。”郁景希又跟著她進了洗手間,她刷牙,他趴在盥洗盆邊:“外婆動完手術了,醫生說她沒什麼大問題了,本來我也要去看外婆的,但怕你醒來後發現一個人害怕,所以我就在這等著你。”

  白筱刷好牙,彎下頭親了親他的臉蛋:“謝謝你,景希。”

  ……

  母子倆趕到醫院,在走廊上碰見了徐瑞玲,白筱有點不好意思,說要等手術結果的人,卻一覺睡到大天亮。

  “來了就好,大嫂剛醒了會兒,現在又睡著了。”

  白筱往徐瑞玲身後瞧了瞧,徐瑞玲看出她的心思,笑著道:“紹庭剛才接了個電話,說是有事,出去了。”

  “……”白筱的臉頰跟耳根都有些發燙。

  徐瑞玲頓了頓,道:“對了,你媽剛才也來看過大嫂,只是大嫂在休息,待了會兒就走了。”

  ☆大結局篇【十三】

  蘇蔓榕不在自己的病房裡。

  病床上的被子折得整齊,床頭柜上,擺了個花瓶,裡面插了一束素色康乃馨,窗戶敞開著,窗簾微動。

  白筱聽到門外依稀傳來交談聲。

  “……真的不用了,我家裡還有事情,就想著今天出院。”

  白筱聽出是蘇蔓榕的聲音,像是在跟誰爭執驂。

  護士急著道:“蘇女士,你的身體本來就偏弱,要這麼走,出了事,我們醫院也是有責任的。”

  “放心吧,要真是有事,我也不會把責任推到你們頭上。獯”

  蘇蔓榕剛走到門口,一轉頭,看到了病房裡站著的白筱,還有郁景希:“……筱筱?”

  她似乎有些意外白筱來看自己,隨即神情間流露出淡淡的喜悅。

  因為天氣轉熱,蘇蔓榕的病號服袖子撩起,白筱瞅見,她左手臂內側有一處淤青,那是抽血的位置。

  ……

  注意到白筱目光停留之處,蘇蔓榕忙放下了捲起的衣袖,說話的口吻異常溫柔:“怎麼過來了?”

  郁景希已經搶先一步,晃了晃手裡的袋子:“大伯母,小白還給你買了銀耳紅棗湯。”

  蘇蔓榕看向白筱,目光殷切中又帶了些期待。

  白筱接過孩子手中的袋子,拿出裝了銀耳紅棗的盒子,對還站在門邊的蘇蔓榕道:“涼掉就不好吃了。”

  剛才在餐廳,郁景希嘴甜地哄著工作人員多給了他一個小碗一個勺子。

  蘇蔓榕坐在床邊,目光跟隨在白筱身上。

  昨天她給徐敬衍打電話,詢問白筱在首都的情況,結果卻得來白筱被綁架的消息,她驚慌失措,又不敢冒失地告訴婆婆,原打算一個人趕來首都,但沒算到的是,郁景希趴在門口偷聽了她講電話。

  小傢伙當時的原話是:“你要不帶我一起去,我馬上大聲告訴所有人,小白被綁架了!”

  看到小胖手捧著一次性小碗,湊上去跟白筱要銀耳紅棗的郁景希,蘇蔓榕挽起唇角,心中欣慰又酸澀。

  血緣確實奇妙。

  即便他現在還不肯喊白筱媽媽,但無形中已經承認了她。

  ……

  白筱抬頭,想叫蘇蔓榕過來吃銀耳紅棗,發現她一直盯著自己。

  “護士說你沒吃早餐,先喝點這個,過會兒我再下去買午飯。”白筱把盒子端給她,補充了一句。

  蘇蔓榕拿著盒子,低頭看了看銀耳紅棗,又抬頭望著白筱:“不用跑上跑下那麼麻煩,我不餓,要是想吃,我自己可以下去買的,你也受傷了,要注意休息。”

  白筱臉上的紅腫已經消下去,但還是有隱約可見的五指印,脖子上的傷口結了痂,但也隱隱作痛。

  見她伸手去碰自己的脖子,蘇蔓榕緊張地問:“是不是扯到傷口了?要不要緊?”

  “沒事。”白筱其實只是下意識地想摸,看她擔心,放下了自己的手。

  旁邊的郁景希口齒不清地補道:“昨晚上還摟著爸爸哭呢。”

  “我什麼時候……”白筱看了眼蘇蔓榕,把小傢伙的臉轉過去,“好好吃銀耳,再多話,到走廊上去吃。”

  郁景希哼哼唧唧,捧著小碗背過了身。

  白筱見蘇蔓榕憂心地看著自己,只好解釋:“他瞎說的,你不用理會,我……就是受了點皮外傷。”

  “昨天,他們真的沒有欺負你嗎?”

  蘇蔓榕望著她臉頰的傷痕,還是心有餘悸:“這些歹徒怎麼這麼膽大,敢在首都做這種事。”

  “已經報警了,警方那邊過些日子應該就會有進展。”

  說完這話,病房內安靜下來。

  白筱坐在床邊,手指揪著身下床單,看向蘇蔓榕略顯蒼白的臉色,躊躇了會兒,還是開了口:“你剛抽完血,最好留院觀察幾天,等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再回去。”

  “我沒什麼大礙的。”

  因為白筱突然的關心,蘇蔓榕有些高興,臉色紅潤了些:“她救了你,我輸點血又算什麼呢。”

  “你生苡薇的時候是不是很辛苦?”

  蘇蔓榕驀地看向白筱,顯然沒想到她會忽然轉了話題。

  白筱曾經之所以怨恨蘇蔓榕,是因為在她清醒後明知道自己的存在,卻還是帶著另一個孩子遠走他國,甚至連生身父母也沒去顧及,但這些怨跟恨,隨著時間在慢慢地流逝,在她喊徐敬衍‘爸爸’時,在學會漸漸去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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