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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面我第一項合作談成,公司開始小有起色,才慢慢有人加入進來。」方霽說著聲音逐漸弱了下去,「我不喜歡工作,不喜歡應酬,但我享受將對手踩在腳下的感覺。」

  月光如洗,街道兩側的霓虹燈倒映在濕漉漉的地面上,仿佛披上了一層夢幻的紗衣。

  車內再度陷入沉默,賀知行側目望去,只見方霽閉目靠在座椅上,呼吸均勻。

  車輛穿過市中心,進入相對沒那麼熱鬧的地段。賀知行將車內的空調溫度調高了一些,隨後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開車上。

  他知道,方霽是個好強的人,從大學時期開始就是。

  須臾,副駕座上的祖宗不知又被什麼吵醒,突然坐了起來,記憶竟能跟剛才的連接上,雙目幽怨地瞪著賀知行:「我這些年幾乎沒在工作上碰過壁,偏偏你蹦了出來,總是壞我的事。為什麼你每次都比我快一步?是不是還在我身邊安插了其他人監視?」

  賀知行張了張嘴,剛想開口解釋,就感到□□一重,還不及說出的話都被方霽的動作給生生打斷。

  「還有你這個東西,我每晚也很討厭。」方霽伸出手,掌心摁在了賀知行大腿中央。

  賀知行呼吸一重,握著方向盤的手差點打滑。他聽不懂方霽這句話的意思,只當作他是喝醉了在耍酒瘋,語氣里多了幾分嚴肅和無奈:「別鬧,我在開車。」

  「等到地方了你想怎麼樣都行。」

  方霽卻好似沒聽見一樣,五指繼續收攏,鼓囊囊的東西幾乎占滿他的手心,頂端還超出一截。

  就是這麼個東西,導致他近幾個月以來每晚睡著後都備受折磨。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接受程度在上升,沒有最初幾次的震驚和厭惡了,但當時受過的屈辱依舊曆歷在目。

  沒事,他就是個小心眼又愛記仇的人。

  某樣掛件在方霽手下迅速產生微妙變化,儘管隔著層布料,仍然能清晰感受出。

  「方霽。」賀知行視線下斂,飛快瞥了一眼那隻還在持續作亂的手。或許是車內開著暖氣加上喝了酒的緣故,指頭瞧著比平日更紅。

  方霽身上的溫度很高,通過緊密的接觸傳到他這兒。

  「聽話,先遵守交通安全。」他已經儘量維持冷靜和理智。

  然而方霽還是從中聽出破綻,像是終於抓住一個可以報仇雪恨的機會,「憑什麼每天晚上都是你舒服,弄得別人睡不好覺?」

  賀知行實在忍不了了,將車開入內道,最後停在一個可以臨時停車的路邊。他解開安全帶,從車上下去,繞到對面副駕駛去。

  晚上下了點小雨,室外氣溫較低。隨著車門被打開,冷風倏然灌入,吹得方霽一哆嗦,打了個噴嚏。

  他出門前沒看天氣預報,以為還是和前幾天一樣的二十幾度。

  賀知行瞧見,先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給他蓋在身上。

  方霽下一秒就推開了,外套掉到車外地面上。

  賀知行彎腰將外套撿起,這次沒再給方霽,而是先放在車窗前的空處上。

  他該慶幸自己為了等方霽,沒有先回家將白天上班時的正裝換掉。他扯下領帶,不再在意形象問題,任由領口前一併被扯得松垮。

  哪怕是在不太清醒的狀態下,人對於危險依然有著一種與生俱來的感知。方霽也不例外,甚至更加敏銳。

  在看到賀知行去扯領帶的動作時,方霽內心警鐘轟鳴,奈何受困於狹小的空間,身上繫著安全帶,身前又擋著個人,他連跑都沒處跑。

  賀知行不是專業運動員,卻手臂肌肉線條分明,氣力過人,常年保持的健身習慣令他在力量上更勝方霽一籌。

  方霽起初掙扎得很劇烈,企圖擺脫桎梏,然而體能差距懸殊,先沒了力氣,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條絲綢材質的領帶纏上雙手,最後打了一個奇醜無比的結。

  他瞪大了眼,倒是還認得罪魁禍首是誰,厲聲質問:「賀知行,你他媽敢綁我!?」

  賀知行聽到他這回沒叫錯名字,一時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苦惱。

  他將外套重新拿過來給他蓋上,嘆了一口氣,頗有些頭疼。「忍一忍,還有十幾分鐘就到家了。你應該也不想明早是我們倆出車禍的新聞頭條?」

  他的自制力沒那麼強,以方霽在他□□胡亂摸的行為,他可以確認的是,自己沒法再將注意力集中在開車上。

  方霽酒品很差這一點,其實他一直都知道。幾乎每一次遇上,方霽就沒有是正常的,這也是他不願意對方再出去喝酒的主要原因。

  他相信方霽清醒狀態下能保持潔身自好,但喝醉了就不一定。

  畢竟他就曾在遊輪上做出過強吻他的事情來,有前科在,不得不防。

  如果那晚過去的不是他,而是劉叉或者其他人,他會不會也看都不看就直接親下去?

  過去參加的那些酒局和宴會上,他有在酒醉後和其他人產生過親密接觸嗎?

  賀知行腦海里忽然閃過方霽之前那句不經意的「有經驗」,臉色隱隱有些難看,心道當初應該將人再盯緊點。

  直至方霽又打了一個噴嚏,聲響將他的思緒拽回來。他俯身檢查了一下方霽手上的捆綁,沒有很緊,不會勒傷他,但也不算松,至少方霽現在沒法立刻自行解開。

  就是方霽在被他抓住時掙扎得太過厲害,手腕上還是留下了明顯的手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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