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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好,謝阿姨關心。」

  趙墨往前站了站,視線轉向燭橋橋:「弟弟好呀,又見面了。」

  燭橋橋抓著自己的水壺背包帶,緊緊靠著景深,站在稍微後一點的位置,是一個格外信任、尋求保護的姿態。他對外界的防備似乎要比尋常人更高,趙墨心想,也許真的年齡還小吧。

  燭橋橋:「啊?......抱歉,我,我腦子不太好,您是?」

  「之前在沙漠裡我見過你的,當時你暈過去了,怎麼樣?身體還好嗎?當時可嚇死我們了。」

  景深安撫地把緊繃的人摟緊:「已經康復了。多謝關心。」

  燭橋橋也跟著:「謝謝您關心。」

  他太好看了,好看的臉上親和力也拉滿,趙墨心裡僅剩的一點點微妙的敵意也被這一聲感謝給徹底磨滅。他還想說些什麼,也許是視線停留在燭橋橋臉上太久了,景深又生出來些不爽,他微微附身,姿態親密地問人:「寶寶,是不是餓了?想吃什麼?」

  燭橋橋對他在外人面前這麼叫自己有一點害羞:「有一點想吃餃子。」

  景深看向兩人:「那......」

  「阿姨和這個哥哥要嘗嘗我的手藝嗎?」燭橋橋後半句說完,在大姜,在這種時間遇見熟悉的人卻不一起用餐是不禮貌的行為。

  景深:「。」

  最終肯定沒讓燭橋橋自己做,幾人在附近一個口碑很好的老字號海鮮餃子店落座,柳沛作為長輩做東,訂下最安靜的房間。

  各種海鮮餡的餃子被做成各種樣式,燭橋橋嘗了一口沾醬油的海膽蝸牛芹菜餡,差點yue了出來。

  宮廷人士,一向能忍。他表情不變地放下餃子的另一半,去喝一邊放著的枸杞醋。一閃而過的微妙表情只有景深能看出來,男人給他夾了另一塊平常的素餡餃,給他換了一疊日常的醋。燭橋橋這次吃完了,於是剩下的那半塊餃子被冷落的事實就明顯起來。

  男人全程像是做這些習慣了,無微不至到讓人咋舌,並且一定對少年的喜好很了解。柳沛自認為自己對兒子都做不到這樣。

  「謝謝哥哥,這個好吃呢。」燭橋橋彎了彎眼睛。

  原來是兄弟。或許是什麼遠房的孩子之類的,景家母親那一脈的人好像確實多。柳沛心想。

  趙墨和母親對視一眼,拿出手機:「景深哥,上次你走的急,我們都沒加微信呢。」他又轉頭看向燭橋橋:「弟弟,我們也加一個吧~」

  景深遞過自己的二維碼,看了燭橋橋一眼。少年沒注意到他的視線,彎著眼和趙墨對視。

  男人又收回了視線。

  之後的飯桌上,趙墨本來試圖和自己的對象攀談,但暗戀對象太冷了,而且兩人雖然算是同輩,但因為經歷的原因簡直像是兩代人,幾乎沒什麼共同話題。於是慢慢變成了柳沛和景深聊工作和家庭,趙墨和燭橋橋搭訕說哪裡哪裡好玩,他大學舍友有多麼多麼壞。

  景深喝了口水,看見一旁的兩人越聊越熟稔,眼睛都發光。趙墨還送給了自己剛買的海星周邊給燭橋橋。燭橋橋開心地收下了,連自己剛給他添醋都沒注意。

  夜幕降下,景深牽著少年沿著海邊走著回到家,不經意間問:「你覺得趙墨怎麼樣?」

  燭橋橋抬頭:「啊?他,他是個好人。」

  昏暗的環境、安撫心靈的海浪聲、加上規律不累人的行走,很容易讓全身的細胞都鬆懈下來,少年接著說:「哥哥,你的世界好好啊,比大姜好太多了。」

  景深轉身看著少年,步子慢了下來。

  海風吹拂,月光正好。

  片刻後,他溫柔道:「嗯。」

  和諧沒能持續太久。

  又走了一段路。男人身上的刺又噗嗤噗嗤豎起來:「還沒想好麼?」

  燭橋橋:「......」

  燭橋橋偏頭,滿臉通紅地把自己的靈魂埋進沙子裡,像海浪來臨前的某種鳥,把臉埋進去,把屁股漏出來,掩耳盜鈴。

  男人卻沒放過他,大喊一聲一跳十米高,然後踹翻大片沙子,最後一邊刨剩餘的沙一邊威脅,把沙子橋橋奶黃包端起來晃晃:「還有最後一天,我看你能躲到什麼時候。」(在玩抽象,景深並沒有大喊大叫。)

  .

  讀書能讓人心靜,燭橋橋坐在別墅頂層開著燈的露台上,翻開數學書的乘除法那一頁,旁邊放了兩張草稿紙、以及自動鉛筆和規整的白色方塊橡皮。

  海風有點冷,他剛洗完澡不想再換別的衣服了,於是在身上披了一條薄薄的米色毯子,毯子末端綴著幾顆紅色小球,愜意地滾在毛毯上。

  可毯子的主人卻不如它那麼舒服。燭橋橋總是看著看著就走神了,眼睛盯著對面的海發呆,然後在某一時刻猝不及防回過神,繼續苦惱地背九九乘法表。他自己其實沒有多少學習的動力,之前的語文和科學一個簡單一個有趣,可數學又枯燥又難懂。他現在心也不像之前那麼麻木——

  不想了不想了,怎麼又想到這個了!

  個位數乘法靠背就可以了,可為什麼13乘以5是65而不是55啊?!

  少年欲哭無淚地看著沒有解析的答案,返回去看自己的草稿紙,又思考了十幾分鐘才發現原理,開心之餘吐槽十幾分鐘前的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笨。

  連續算了三個正確的答案後,燭橋橋滿足地笑起來,然後伸了個懶腰後,一旁的手機忽然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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