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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衡腦子一炸,頭皮發麻,暈乎到自己買了騾車、買了兩匹多腳馬,暈乎到沈晏清坐在騾車上,他坐在車前趕馬。

  沈晏清戴著個醜醜的黑面具,身上的衣服也被白衡換成了新買的灰衣。他通過面具上一對眼孔,看白衡喝醉似的幹了一下午的糊塗事,不明白自己一句話怎麼有這麼大的殺傷力,琢磨天要什麼時候才能變黑,他要偷偷親一下白衡的臉頰,壞心眼的讓白衡干更多的傻事。

  騾車一路朝東,從南陵城橫過去就是琴川。

  琴川不同於南陵、太華這種主要由修仙者構成的大型城市,由太墟天宮統治的琴川占據了中域將近三分之二的肥沃土地,是有凡人城鎮和凡人國度的超等勢力,其中等級制度森嚴苛刻,民間尤其盛行祭祀、卜卦,有許多忌諱的風俗。

  多腳馬日行千里,在日落前,他們到了琴川一個叫做壽春的小城。

  剛到酉時,幾個守衛正在合力推門,將要鎖城。

  白衡半點不慌,騾車不疾不徐地剛在將合上前過門。他要再走,幾十個士兵舉著火把圍了上來。

  這座城正在一條官道上,常有修仙者出入通行,這些個凡人對白衡驅使的多腳馬也不覺得奇怪。

  舉著火把的士兵分立兩隊半,中間一個穿著紅巾盔甲的大漢走上前來,先是恭敬行禮問:「可是天宮的大人?」

  第202章

  「不是。」

  壽春城隸屬太墟天宮,底下的人有此一問,實在稀鬆平常,奈何白衡做賊心虛,他刻意不敢看沈晏清,「怎麼了,我們不是太墟天宮的人,你們今晚就不准我們在城內留宿嗎。太墟天宮有這樣的規矩和道理嗎?」

  他話多到反常,好在壽春鎮看守的小兵並不知道他根底。

  沈晏清一眼就看出他在緊張了。

  當著人的面,他沒問白衡在緊張什麼。

  問話的首領再鞠躬行禮說道:「沒有的事情。這壽春城您想留多久,就留多久,我們不過是多嘴一問而已。」

  白衡一揚馬鞭:「那就快滾。」

  多腳馬受了刺激,抬了蹄子就要衝過去,守衛的士兵仍不散開。

  士兵首領不卑不亢的說:「在下的話沒有說完,恕在下不能放閣下通行。」

  白衡此時已在懷疑,是不是太墟天宮的人設了陷阱,要抓他們。

  要他驅馬踐踏平民,他做不到,白衡勒住韁繩,不耐道:「那就快說。」

  「剛剛在下之所以有此一問,並非厚此薄彼,厚待天宮的使者,而薄視過路的旅人,實在是城內現在出了亂子。」

  「我們壽春城半月前上報,想要請天宮的使者來處理此事,但使者遲遲不來。」

  士兵首領道,「沒辦法,我們請了幾個過路的修仙者大人幫忙,但他們也束手無策。我瞧著二位青年才俊,想必是修仙者中的佼佼者,有個不情之請,想請兩位大人幫我們看看。」

  沈晏清半躺在騾車上,聽到這兒,他「嘿」地一笑:「你要用什麼手段請?」

  士兵首領也「嘿」地一笑,他指指城門:「自從月前出了事,我們壽春的陣法就開了,現在這裡只進不出。本來你們二位要是在城門等一等,我們告訴你們這件事,二位要是不想管,掉頭就走,我們也拿你們沒辦法。但現在我們同生共死了,我不請你們,性命所迫,這個忙你們不得不幫!」

  沈晏清一眼望去,城牆上果然有一層淡藍色的光波。

  一旁白衡不待多言,已彈劍出鞘,他在幾十個士兵的驚呼和沈晏清追隨的目光中,一躍而上,橫劍劈下,一劍既出,三道劍影后發先至,齊齊斬在這陣法上。

  陣法頓時裂開蛛網般的縫隙。

  但轉瞬,黑色的符文魚似的在光波上若隱若現的爬過,藍色光波上的裂縫像是呼吸般在張合之間癒合了。

  白衡收劍入鞘,這夥人既然以陣法要挾,是不能輕易脫身了。他腦中一閃而過一個念頭,不如將這些人都殺了。

  這個念頭沒有成形,他悚然一驚,自己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想法,且不說就算殺了人也不一定能解開陣法,事情還沒到無可挽回的地步,怎麼能將殺人當做解決問題的唯一手段呢。

  這樣暴戾的念頭自白衡復活以來,時時刻刻又若有似無地引誘著他。他緩緩吐出一口氣:「說吧,什麼事,我幫你。」

  守衛的首領見此狀,總算鬆了一口氣。

  先前也有修仙者得知此事後或者見過這件事後,當機立斷就要逃走的,但他們走到城門下,見識到這道由太極宮千年前就此設下的子母同哭陣後,就不再打這個陣法的主意,而是轉頭想要用殺掉守衛的法子,強迫他們打開陣法。

  這樣做的人有不少,這半月來,在他上任前的二十八個護衛隊首領都是這樣被殺掉的。

  雖然白衡抽劍攻擊陣法的行為確實是將他嚇到了,但好在這個年輕人不是個嗜殺的歹人,否則他的性命就保不住了。

  「閣下心胸寬闊真令……這個令在下佩服。」守衛的首領恭敬道:「在下姓張,單子一個宇。半月來,經過的修仙者不少,但能真正傷到這陣法的人,可真是前所未有了。您是有些真本事的,不知道怎麼稱呼。」

  沈晏清這時也看著白衡,他還不知道自己這個狠毒到說不準在心裡盤算什麼時候要了他的命的老公叫什麼。

  白衡說:「不用稱呼,隨便怎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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