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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那個腦袋正搭在白靛的肩膀上,只要一回頭就能看見它。

  「我可沒說。」白靛故作鎮定,他把手搭在自己腰後的斧頭上,雖然已經在心裡想著要對可憐的小蟲子一點安慰,但如果它想造反的話,白靛也不建議先用武力制服它。

  「你喜歡怎麼喊就怎麼喊。」白靛安慰它,只要自己喜歡就好。

  聽到白靛的允許後,阿塔爾總算是不再變得崩潰起來,它哼唧兩聲,隨後意味深長的說,「喜歡……媽媽……只是我的……」

  白靛還在思考如何用最快的速度拿起斧頭,阿塔爾已經靠在他的肩膀上,臉頰觸碰臉頰,他恢復正常。

  可怖的腦袋也變回俊美冷漠的模樣,他耷拉著眼皮,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可只有阿塔爾自己知道,此刻的他有多麼的痛苦。

  回到木屋,白靛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他招呼阿塔爾將烤熟的魚肉都放在鍋里,重新熱一遍。

  250不知是出於什麼心思,給木屋裡裝了不少的調料。

  面對出現的東西,阿塔爾裝作什麼也沒發生,就像他一直在刻意忽略,每次的食物,白靛都要分成三份。

  多餘的那一份從來都找不到。

  ·

  夜幕降臨,阿塔爾從白靛的懷裡出來,他的銀白髮絲已經凌亂,他附身在白靛身上輕嗅。

  從墨眉,在到高挺的鼻樑,再到飽滿厚實的唇,白靛的每一處都在誘使他將白靛吞在肚子裡。

  他受傷的那處也在催促阿塔爾去吃了白靛,只有吃下去,就能夠讓傷口痊癒。

  真是,讓蟲心煩。

  阿塔爾用舌尖舔舐白靛的唇,他渴求蟲母慷慨一點,贈與他體·液,哪裡都好。

  阿塔爾的動作越來越放肆,直到他緩緩的起身,空氣中傳來別的蟲惡臭的味道。

  阿塔爾垂下眼帘,修長的手指已經挑開白靛的衣領伸進去,他的指甲尖銳,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夠劃破最堅硬的蟲子的外殼。

  面對媽媽脆弱的皮膚,他可以輕而易舉的將跳動的熾熱的心臟取出來。

  但他沒有這麼做。

  咕嘰咕嘰。

  他的白色睫毛顫動,是乳汁,溢出來順著虎口處流淌下來,熱的,黏的奶水。

  阿塔爾雖然看不見,但能聞到,這股香甜的味道總算把空氣中的臭味壓下去。

  他把手放在自己的面前,用舌尖舔舐著虎口處的奶水。

  「好香。」

  ·

  漫天雪地中,兩隻蟲拖著它們健壯的蟲尾從雪山上下來。

  他們有著同阿塔爾一般的銀白色垂地長發,俊美的臉龐,以及一樣的銀色眼眸。

  它們行走著,直到來到結冰的水面。

  其中一隻蟲說,「聞到了,罪蟲的味道。」

  另外一隻蟲附和它,「它就在這附近,抓起來,獻給『蟲母』。」

  蟲說:「不對,還有別的氣息……」

  另外一隻蟲說:「不,這不是臭味,是香的,想喝,想吃……吼……舔……」

  兩隻蟲幾乎是伸著脖子去聞白靛白天留下的汗水的味道,這股發情的濃味,惹得兩隻蟲的眼睛都變得通紅。

  它們從未聞過這麼香的味道,僅僅只是感受一下,就覺得自己整隻蟲都飄飄然,要飛起來一般。

  它們醜態百出,趴在地面。

  「所有的……都想吃……」

  「是蟲——蟲母的味道!絕對……」

  它們的話還沒說完,一條水藍色的精神力在同一時刻纏繞在它們的脖子上。

  原本實力強悍的蟲子們,此刻沉溺在蟲母發·情的氣味當中,完全沒意識到危險即將來臨。

  噗嗤——

  一個小時後,雪山上的蟲子發現,在它們的領地前,懸掛著兩條沒有頭顱的蟲子的屍體。

  藍色的血液正在說著蟲子的軀殼滴落,融化了地面的冰雪。

  「首領!」其它蟲子氣憤的說道,「是它!罪蟲!它在公然挑釁我們!」

  首領表情嚴肅,它並沒有說話,只是向著雪山下望去,「將它抓回來。」

  「平息『蟲母』的怒火。」

  「是!」

  阿塔爾讓自己的身體變暖和才鑽回白靛的懷裡,他這次的精神力用的太多,導致他的傷口再次裂開。

  傷口裂開,整個木屋中充斥著血腥味。

  阿塔爾渾身在顫抖,他宛如從水裡撈起來一樣。

  白靛半睡半醒,他摸了把阿塔爾冰冷的臉,皺著眉,憑藉本能把領口敞開。

  「吃吧,吃吧……」

  阿塔爾幾乎是狼吞虎咽,一時間木屋中只留下吞咽口水的聲音。

  「別急……嘖……別咬……是你的,全是你的……」

  他就這麼一隻蟲,肯定都是給他的。

  阿塔爾被媽媽的偏愛被寵得開心,他哼唧一聲,窩在白靛的懷裡沉沉睡去。

  白靛醒來的時候,阿塔爾還在睡覺,他的精神不太好,臉色更是白得呈現透明的樣子。

  「啵。」

  沒了安撫的東西,阿塔爾渾身又開始抖,額頭上還冒著冷汗。

  白靛給他塞回去,低聲安慰他,「已經喝完了,換一邊,另一邊有。」

  白靛用心臟擠在胸膛上,心臟一張一縮,趴在阿塔爾的唇邊。

  看來今天是沒辦法早起了,白靛也熱得賴床,他親了親阿塔爾的額頭,「怎麼這麼貪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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