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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沐霖扯出笑容,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你到時候別不讓我上山就行。」

  鄭匪也笑了起來,拍了拍徐沐霖的肩,再次鄭重的說了聲謝謝,之後拱手行禮,說道:「後會有期。」

  鄭匪剛下船,正霆便出了客房,與徐沐霖等人碰了面。

  他身上穿著鄭匪的衣服,除了臉色有些蒼白,狀態看上去還不錯,只是知道鄭匪已經離開,眼底還是流露出幾分悵然若失來。

  正霆也謝過徐沐霖,又說鄭匪的衣服和行李都沒收走,他想將對方的東西帶走,若以後鄭匪來京城,他也好歸還於他。

  徐沐霖讓正霆自便,不必過於客氣。

  正霆便進了客房,親手收拾了鄭匪的東西。

  待所有人都離開後,徐沐霖摸著下巴,思索半晌,得出結論——定是昨夜二人交流的不夠和諧愉快,這才導致第二日就分道揚鑣。

  「難不成……鄭兄他外強中乾,不行?」

  孤行雲在一旁白眼都要翻上天了,轉身將這個傻子丟下了。

  馬車緩緩的行駛在路上。

  正霆坐在馬車裡,手中握著那枚失而復得的玉佩,心情無比複雜。

  之前正霆問鄭匪要回這枚玉佩,鄭匪找各種藉口,就是不還。

  後來,正霆便沒有想要回玉佩的心思了,他心裡默認,這枚玉佩就該放在鄭匪手中,可對方現在還給自己了。

  就算他是為了讓京墨相信小廝的消息,才將玉佩作為信物送出,他也可在京墨來的時候要回去,可鄭匪沒有開口。

  甚至都不等自己出來,就匆匆離開了。

  他真的不想見自己了。

  京墨不知正霆昨日做了什麼,又為何會受傷,但見他憂思重重,也不敢追問。

  回到世寧居,正霆就將昨夜護著的東西交給了京墨,讓他去約定的地點,將此物交給莫寒。

  京墨看著那油紙上的血跡,心中一陣自責。

  也不知主子做了什麼危險的事,為什麼都帶上鄭匪了,也不叫上自己。

  他這個主子身嬌體貴,文弱的很,如今又受了這麼重的傷,不知何時才能修養過來。

  正霆看了京墨一眼,見他發呆的模樣,問他:「有問題?」

  京墨搖了搖頭,皺著眉一臉鄭重的說:「主子,您下次出去還是帶著我吧,我雖然武功不一定比得過鄭寨主,但我絕不會讓你受傷。」

  正霆見對方滿臉自責愧疚的模樣,苦笑一聲,點頭應了聲好。

  京墨這才露出笑容,下去辦差了。

  正霆靠在軟塌上,傷口似乎崩開了,一直滲著血。

  這點疼痛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小時候一直試毒,什麼鑽心的疼都忍下來了,可如今唯有心傷,密密麻麻的讓心臟一陣陣的抽痛難受,久久不能平復。

  他想起之前在天龍寨的時候,總裝作柔弱怕疼的模樣,即使鄭匪偶爾發瘋,可每次都會心軟,抓自己的手也會放輕力道。

  思及此處,他心口湧起絲絲的甜,心臟又開始酸澀起來。

  情之一字,果然傷人,自己不親身體會,永遠無法理解。

  他雖然想見鄭匪,可此刻並非見面的好時機,而且鄭匪正在氣頭上,只怕看到自己,矛盾升級,適得其反。

  並且,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要幫太子扳倒三皇子,幫鄭匪殺了周政霄。

  今日太子周政澤拿到東西後,皇宮內定然會上演一出大戲。

  然而,朝局瞬息萬變,一不小心行差踏錯,就會錯過最佳時機,甚至跌入泥沼,導致局勢反轉,甚至萬劫不復。

  所以,正霆不能離開,他要時刻盯著周政霄。

  很快,正霆就收到消息,陛下宣他入宮。

  正霆並不著急,眼見午時已過,這才悠哉悠哉的入了宮。

  風景快速後移,冷風吹得人臉都木了。

  鄭匪騎著快馬,一路沒有停歇,趕回了天龍山。

  此刻的他,並不知自己離開之後宮內發生的劇變。

  只是他走的匆忙,昨日買的好酒和禮物都未帶上。

  鄭匪忽然有些後悔,又十分心疼,自己走的太過著急了,那可花了他好些銀子呢。

  天龍寨一如往常,雖然鄭匪離開了一段時間,但在秦二娘和劉三刀的帶領下,所有人各司其職,井井有條。

  聽說鄭匪回來了,秦二娘劉三刀他們全都過來迎接。

  見鄭匪只是瘦了些,身上並未受傷,秦二娘放心不少。

  劉三刀則拉著他詢問近些日子過得如何,遇到些什麼事,又有哪些見聞。

  鄭匪籠統簡單的回答過後,就問劉三刀定親事情的進度。

  劉三刀老臉一紅,尷尬的笑笑:「小雨兒今日下山了,還在幫我撮合這事呢。」

  「怎麼,這麼久了,那孫嬌嬌還沒同意?」鄭匪見劉三刀瞬間像霜打的茄子,蔫了的模樣,忍不住調侃道,「要不,咱把人搶來算了。」

  劉三刀連連搖頭,發現鄭匪是在逗自己,滿眼無奈:「此事暫且不說,大王還沒吃吧?咱先去老山豹那裡弄些吃的,填飽肚子。」

  鄭匪想著也好,這一路趕回來,確實沒怎麼吃東西,便跟著劉三刀一起去了廚房。

  老山豹見鄭匪回來了,也是滿眼驚喜,只是口中還一直擠兌了對方,嫌棄鄭匪早就過了飯點還來要吃的,手中的活卻沒停下,又是蒸饅頭,又是給他炒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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