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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笑鬧中的襲滅月幾人都停了下來,看著教官和隊長奇怪的表情,都有些怔,這是怎麼了?

  司末蕭點了點頭,跟上了墨皇的腳步。

  夜染想要站起來阻止的動作,最終還是忍了下來,一閉眼,迫使自己靜下心來。

  末蕭,他有權利知道當初究竟發生了什麼。

  屋頂上。

  君墨皇看著碧藍的天空,輕嘆了口氣:“你的哥哥司末藍臨走前,留給你了一封信。”

  君墨皇的話如同一道驚雷,讓司末蕭不知所措的看向君墨皇,漆黑的眼底帶著脆弱,仿佛一碰就碎。

  “有些事情他不讓我告訴你,但是末蕭,你的哥哥,是一個好哥哥!”君墨皇轉眼看向司末蕭,說完這句話,取出了一封信,放在末蕭的手上:“如果你沒有殺掉北辰皇帝,這封信,會在我的空間戒指里始終封存。”

  司末蕭看著手上的信封,眼眶逐漸濕潤,手在顫抖著,分明一個很輕很輕的信,卻在他的手上如同千斤重,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心,在撕裂著疼。

  他的哥哥,從小就一直護著他的哥哥。

  他的哥哥很健談,很慡朗,從小到大都將他保護在身後。

  可是,突然有一天,他得到消息,他的哥哥殺掉了他的父母,殺掉了所有的親人,踩著所有人的鮮血登上了皇位。

  那一刻,他是不信的,他在想這是誰竟然傳出這樣的謠言。

  可是,回到了家,那裡已經不是家了。

  哥哥,也好想,不是哥哥了。

  他被軟禁,被夜染救走,被逐出皇室,這一切,都讓他的心,已經疼的麻木了。

  再後來,他再回來的時候,被告知,哥哥已經不在了,唯一的一個親人,也離他而去了。

  一切,發生的都那麼的讓他不知所措。

  “對不起,當初我去晚了。”這一聲對不起,是君墨皇埋藏在心裡很久很久的三個字。

  “不。教官,你可以不可以告訴我……”司末蕭的聲音很輕,輕到幾乎沒有一絲力氣:“當初,那不是哥哥做的,是不是?”

  “對,那不是你哥哥做的。”君墨皇深深看著司末蕭,沉聲說道。

  “為什麼……為什麼當時不告訴我。”司末蕭低著頭,零碎的髮絲遮擋住了他的眼睛,遮擋住了他的神情,只是,他的手在顫抖,他的身體在顫抖。

  君墨皇沒有說話,在心裡默默地說著對不起,司末藍以死相逼,君墨皇答應了他,無法說,也不能說。

  “如果我沒有殺死東辰皇帝,我是不是一輩子都不會知道……”司末蕭的聲音帶著壓抑,強烈的壓抑。

  君墨皇沉吟一瞬,才沉聲道:“是。”

  司末蕭不再說話,只是身體顫抖的越來越厲害。

  君墨皇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轉身離開了,這時候,司末蕭更想的是單獨呆著。

  君墨皇看著碧藍的天空,將一杯酒灑下:司末藍,安息吧,你的弟弟,長大了。

  在君墨皇離開之後,吧嗒,吧嗒,一滴滴淚水落在屋頂上。

  司末蕭就像一個無助的孩子,低著頭,任由淚水滑落。

  一滴淚落在了信封上,司末蕭拼命的用衣袖擦拭著,可是,落在上面的淚水卻越來越多,直到幾乎打濕了整個信封。

  司末蕭的手在拼命地顫抖著,他想撕開信封,想取出裡面的信,顫抖的手都做不到。

  司末蕭一拳頭打在了屋頂上,躺下了身子,天空晴朗的讓他覺得刺眼,視線模糊的什麼都看不清楚。

  打開了信封,展開了信件。

  他看到了熟悉的蒼勁有力的大字,卻沒有看到他想要看的東西,僅僅只有五個字。

  小弟,對不起。

  司末蕭一遍一遍的看著那五個字,用手摩挲著,仿佛透過這封信,又看到了熟悉的大哥,熟悉的慡朗笑容。

  但是沒有,卻什麼都沒有。

  司末蕭將手搭在眼睛上,遮住了淚水,遮去了痛苦,嘴唇輕輕的呢喃著,讓人聽不清楚。

  風,輕輕地吹過他的髮絲,帶走了他的呢喃。

  他說,大哥,你好殘忍,好殘忍,好殘忍……

  一遍遍的呢喃,沒有聲音,又或者,發不出聲音。

  羅莉、柳非笑他們所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被夜染安排展開了一項訓練,只是,夜染這一刻的訓練卻如同在拼命。

  拼了命的去放縱自己的體力,拼了命的和一百多個鬼族騎士近身格鬥,拼了命的去操練自己。

  柳非笑幾人一邊訓練,一邊頻頻看向就站在那裡看著夜染的君墨皇,隊長這樣訓練,教官怎麼也不說一下?

  在夜染將第七十九個鬼族騎士一拳打飛的時候,君墨皇的身影驀地動了,一把將夜染扛起來,直接消失了。

  君墨皇將夜染放在地上,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漆黑的眸子仿佛要看入夜染的眼底:“夜染,他不是一個小孩子了,你要這樣護著他們到什麼時候?他們每一個人都可以擔當得起自己的事情你懂不懂?”

  “我知道,我知道他可以擔當起他的事情。可是墨皇,他還是個孩子,他才剛剛告別過去,他不應該承受這麼多。”夜染眼眶濕潤,沒有人知道司末蕭在她懷裡痛哭的時候有多痛苦。

  君墨皇將夜染緊緊抱在懷裡,將她的臉埋在自己的心口:“染兒,你要相信他,你也必須相信他!”

  夜染緊緊抓著墨皇的衣服,深呼吸,她希望自己可以平靜下來,但是她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平靜:“墨皇,讓羅莉去看看他,好不好?”

  君墨皇輕輕點了點頭:“好。”一個小時了,司末蕭,你也該振作起來了!

  只是,當夜染和墨皇再次出現在無敵神隊訓練的地方時,司末蕭已經回來了。

  他正在和柳非笑、曲承澤做著一樣的訓練,除了眼眶帶著些許濕潤外,與平時幾乎無異。

  夜染看著他們,突然就含著淚笑了。

  司末蕭此時也轉眼看到了夜染,一張面癱的臉上,揚起了笑容,隊長,司末蕭,回來了!

  這件事,誰也沒有再提起,對末蕭來說,這是一塊已經逐漸開始癒合的傷疤,無論如何,無敵神隊,不拋棄不放棄,一起踏上這個世界的巔峰,俯瞰這整個天下!

  一夜無眠。

  無敵神隊在瘋狂訓練了一夜之後,第二天一早,司末蕭一襲皇袍加身,頭戴王冠,牽著羅莉的手,一步步朝著東臨殿而去,那裡,是他的又一個開始的第一步。

  而,在東臨殿,等待著司末蕭的,又會是什麼?俯首稱臣?

  只是,司末蕭眼底帶著冰冷與決絕,不論等待著他的會是什麼,他只會有四個字!

  逆他者,亡!

  第354章 司末蕭上位

  夜染幾人都隨在了司末蕭的身邊,站在大殿中,看著那坐在皇位上,一身冷酷氣息的司末蕭,唇角都溢出了笑容。

  夜染幾人站在大殿後面,在司末蕭的腳下,首先是七星長老,七星長老之後,左右丞相,鐵血大將軍,甚至還有一個神色冰冷的攝政王。

  夜染微微眯起眼睛,除了那七星長老,其他的這些官員,可都有點來者不善啊。

  不過,對於司末蕭的手腕,她是絕對相信的。

  “參見陛下!”七星長老單膝跪地,其他官員則僅僅只是點頭之儀。

  襲滅月和曲承澤眼底都冒出一絲火氣來,這些官員,未免太不將末蕭放在眼裡了點。

  羅莉也一樣站在夜染他們的身邊,看到襲滅月和曲承澤的怒火,羅莉倒是勾起了笑容:“就憑他們,也想攔得住末蕭?”

  夜染幾人笑了,曲承澤也笑了,羅莉說得沒錯,就憑這些人,著實還差了太多。

  “你們為何不跪?”司末蕭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點著椅柄,緩緩浮現一絲冷冽的笑容:“不願意朕來做這個皇帝?那麼,挑一個你們的頭出來,朕給你們機會發泄心裡的不慡。”

  司末蕭變了。

  夜染清晰的感覺到了他的變化,卻是好的變化,他不再封閉著自己了。

  “陛下,臣等惶恐。”所有官員齊聲說出了這幾個字,只是,看那神情,有幾個是當真覺得惶恐呢?

  司末蕭微微眯起眼睛,“既然你們不選,那朕來替你們選。左相,朕現在就收了你的權如何?”司末蕭淡淡地看著一個留著鬍子的官府老者,左相,位高權重,而上一任的皇帝雖然將手中權力緊握,但是依舊被這些蛀蟲捅出了無數的漏洞!

  左相一聽,一下就瞪大了眼睛,猛地抬頭看著司末蕭,卻在觸及到那一雙冰冷的黑眸時,背後一陣冷汗:“陛下這是何意?”

  “自然是表面上的意思,你可以脫下這一身官服了。”司末蕭仿佛在說著一件事不關己的事情,語氣淡漠。

  “不可能!你憑什麼罷免本相的官職?!”左相憤怒地看著司末蕭,什麼都顧不上了,全身上下都寫滿了憤怒,剛剛一個皇帝上任,甚至連理由都沒有就要罷免他的官職?妄想!

  “憑什麼?憑朕現在坐在這裡。”司末蕭抬手指了指身下的皇位。

  “哈哈哈哈,可笑,一個突然殺了我們陛下的人竟然還如此冠冕堂皇的站在這裡說你是皇帝,你有什麼資格?你在憑藉什麼?”右相一向與左相不和,但是這一刻也站了出來,他根本無法接受司末蕭這個突然的皇帝。

  昨天的事情他們都注意在眼底,不可否認,這個男人很強,但是這麼多年來,他們所有的網都已經撒下,突然上位一個陛下,他們只覺得危機從未距離他們這麼近,不願意自己出事,不願意自己的關係網出事,那麼就只能對面前的少年說一聲對不起了。

  無論如何,這個皇位,他們也不能讓他坐穩了。

  所以,現在幾乎是所有的官員都聯合起來了。

  只是,有一個例外。

  神色冰冷的青年攝政王,他從一開始冷冷的表情一直沒有改變過。

  司末蕭沒有理會左右相,而是看向了那位攝政王:“三天時間,將所有官員更替結束,你做得到嗎?”

  青年攝政王抬起了眼,那一雙眼睛並不是徹底的黑色,而是泛著一層淡淡的灰色,當他注視著一個人的時候,會讓對方有一種仿佛會被看透所有的驚慌,但是司末蕭依舊是用冷淡的目光看著他。

  攝政王深深地看了司末蕭許久,才收回目光,沒有回話,只是輕輕點了下頭。

  “好,我給你三天時間,將這裡所有的官員替換完畢,東辰國,不養廢物,不養蛀蟲!你可做得到?”司末蕭看著攝政王青年,淡淡地問道,心裡其實還帶著一絲慶幸,還好這些官員裡面還有一個他看得順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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