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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哥哥喜歡小公主,他是知道的。
但是,對於這個結果,他卻不覺得不好,小公主有了至死不渝的愛人,他的哥哥,也會在將來遇上屬於他的另一半,既然得不到,便只能釋然。
泉裕在一旁輕輕嘆了口氣,他是喜歡夜染的,只是那種喜歡卻不同於對於愛人的喜歡,方才的話,也是玩笑成分更多一些,只是,清然的感情,他卻是看在眼裡的。
“哈哈,小公主,今天晚上你可要好好休息,明天就要忙起來了。”清然哈哈一笑,眼中的調皮浮現,突然湊上去在夜染臉頰上親了一口,留下一句話便如同害羞般消失不見了。
清玄看著離去的哥哥,方才感受到哥哥情緒中的釋然和起伏,或許,哥哥能儘快的走出來吧。
在清然離開後,沒有人注意到夜染眼底的那一抹歉意,只是一閃而逝,夜染便笑眯眯的看著幾人,“你們幾個也要不要來個祝福吻?”
說完,夜染還特意揚了揚臉頰。
一群人哭笑不得的看著夜染,這姑娘難道不知道君墨皇那幾乎變態的占有欲?!儘管他們對於君墨皇的身份的確看不上眼,只是他一身絕對恐怖的實力,卻是絕對不容質疑的。
茹淚兒、茹夢兒幾人因為略有擔憂清然,也看得出來夜染和北辰泠他們有話說,幾人便隨便找了個藉口離開了房間。
待她們離開之後,房間只剩下了北辰泠、清越南和夜染三人。
北辰泠卸下了清冷的面具,走到夜染身邊的一把椅子上坐下,翹起二郎腿,一雙金眸閃爍著幾分戲謔之色,“小公主,你這拒絕,哎。”
清越南更是不知道客氣為何物,坐在另一張椅子上,為自己倒了杯茶,還沒喝,就飛給了北辰泠,“你話不少。”
北辰泠接過那杯茶,二話不說的就喝了下去,挑了挑眉,想反駁,卻沒有說話。
他們知道,清然這時候的心裡不好受,夜染又何嘗就舒服了呢?
“我沒事,不過清然,應該會好好的。”夜染搖了搖頭,在北辰泠和清越南的面前,她不需要有任何的裝傻充愣,對於清然的歉意,在眼底沒有消失過。
一顆心,太小了。
她裝著親人,裝著朋友,裝著兄弟姐妹,就剩下那麼一塊是她的愛人,而那一塊,更小,小到只能容納君墨皇一個人。
“霸權之地的妖孽們,最會調節情緒了。”清越南不甚在意的又倒了一杯茶,喝下之後,又有些嘆息的看著夜染,“小公主還不到十六歲,怎麼就嫁了呢!”
是啊,他的小公主,怎麼的就嫁了呢?
北辰泠白了一眼清越南,“你這個傢伙倒是越來越不靠譜了,小公主怎麼就不能嫁了?”
清越南撇撇嘴,反正現在說什麼都阻止不了小公主將在明天嫁人的事情了。
“反正這輩子也就這一次,早嫁晚嫁都得嫁不是?”夜染搖頭一笑,緩緩說道,看著房外的大雨,心下有些期待,有些惆悵。
“那倒也是,哈哈哈。”北辰泠哈哈一笑,復而話音一轉,金眸閃爍著幾分凌冽,“這一次大陸洗牌之後倒是比以前好多了,說起來還要感謝一番半獸人才對。”
清越南同意地點了點頭,“至少三校的蛀蟲算是消失了,而且,這些大家族也逐漸開始扭成一股繩了。”
這些對於人類來說,都是一個很好的開端,滄溟大陸,畢竟不是一個真正和平的大陸。
“對了,你們兩個有沒有再聽說關於那外界的人?”夜染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搭在桌上點著桌面,眼睛半眯著,有些危險。
“沒有,自從那一次演習之後,就好像是消失了一樣。”清越南搖了搖頭,神色還帶著幾分咬牙切齒,他討厭那些外界的人,好像拿他們所有人都當做玩偶一樣。
“但是他們應該沒有走,若是我沒猜錯的話,他們應該會尋找我們這些人做探路石。”北辰泠金眸里也閃爍著冷漠和厲色,他們的驕傲,不允許被那些人肆意的踐踏。
“想讓我們做探路石,入修羅之塔?”夜染蹙起了眉頭,這些人若是為了修羅之塔,那麼似乎也並不需要他們這些實力並“不入流”的人吧?
“修羅之塔有年齡限制,小公主不會不知道吧?十五到二十歲之間,外界的那些人就算再天才,實力又能強大到什麼地步?”清越南嘴角上揚一抹不屑譏誚的笑容,外界的人太將他們自己當回事,又太不將這封印之地的人們放在眼裡,這一次的修羅之塔開啟,他可是很期待。
夜染摩挲著下巴,腦海中浮現出了當日在拍賣會上,那位稱對她很有興趣的主子,或許應該就是那些人了吧嗎,“這些日子,倒是需要稍微注意一下了。”
“若當真是如此,咱們三校可不能被人小瞧了啊。”北辰泠金眸里閃爍著幾分說不出的妖邪之意。
“小瞧了剛好,有落差,才有打擊,對吧?”夜染眯著眼笑了起來,唇角的笑容,邪魅冷然。
北辰泠和清越南自然懂得夜染的話,當下揚著薄唇,笑而不語。
待兩人離開之後,房間裡清清涼涼的又只剩下了夜染一人,從前兩天回來卡卡、小穹和豆毛毛三隻就不知道頭對頭在那裡算計什麼了。
一直到下午吃飯,夜染都沒有等到銀老爹他們的身影,儘管身邊損友一大群,還有落月奶奶和孤狼爺爺,卻也不免有些傷感,作為出嫁女兒,誰不希望身邊有父母陪著呢?
夜染的心思,怎麼會瞞得住其他人,只是,所有人都只是笑而不語,似乎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只是,一個個在夜染看不到的時候,眼底都透著些幸災樂禍,至於讓他們幸災樂禍的對象是誰,似乎也用不著去猜了吧?
其實,所有人都很期待的,尤其是夜染這邊的損友親友團,他們真心的在期待著明天可能會雞飛狗跳的大婚。
君墨皇,那個男人要是以為他可以如此簡單就拐走他們的小公主,那可就,大錯特錯了呢。
大婚當天。
凌晨四點,夜染在襲滅月、落月奶奶、還有一眾宮女的簇擁下,洗了花瓣浴,襲滅月為她熬了一碗清粥。
夜染喝了粥,換上一席火紅鳳袍,坐於鏡子前,落月奶奶親手為夜染開始上妝,銅鏡中的她,眉眼帶著淡淡的笑意,那一抹肆意猶存,只是卻攏不住那淡淡的憂傷,直到現在,卻也不見她的父母。
或許,銀老爹他們,是有事,脫不開身,對吧?
落月奶奶心知夜染的心結在哪裡,卻是忍著沒有開口,只是對夜染交代著一些婚禮的細節,畢竟皇室不比尋常人家。
夜染只是點頭答應著,卻又好像很多都沒有聽到耳中,因為銀老爹、夜老爹、娘親和紫蓮叔叔的不到,夜染閉上了眼睛,開始運起了內力,今天是她的大婚,她怎麼能不開心。
上完妝,盤起頭髮,鳳冠霞帔加身,夜染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看著銅鏡之中,眉眼彎彎,艷若桃李的絕美容顏,有了一瞬的怔愣,她緩緩上揚了一抹笑容,銅鏡中的她在露出盈盈笑意的同時,那淺淺的梨渦,也在這一瞬,釋放出了炫目的嫵媚。
“好美。”襲滅月看著她的隊長,這一刻的隊長,美得令人心驚,如花如月之容,傾國傾城之貌。
房間裡一群侍奉的女官們,這一刻,也是看呆了去。
她們都知道這位瑾王妃很美,不施粉黛的她就是令人移不開眼的美,而此時,鳳冠霞帔,在人生最美之中的這一天,她所綻放的美麗,是所有人都從未看到過的那一種美,驚心動魄的美。
這一邊,夜染在一眾女官和服侍下,忙碌著。
而另一邊,君墨皇一大早便一襲火紅喜袍從瑾王府至宮中,對皇帝陛下和趕回來的太上皇君老爺子恭敬的行了三跪九叩之禮,俊美的容顏依舊冷酷,只是任何人都看得出他的喜悅和柔和。
只是,始終在暗處的某些人,一個個神色都是帶著絕對的不懷好意,期待恩?他們會讓君墨皇更期待的。
時辰一到,皇宮中內務府總管率領屬官六十六,護軍參領率領護軍九十九,鑾儀衛抬上紅緞圍的八抬彩轎自皇宮之中行駛而出,前往迎接他們的瑾王妃。
這一天,整個大陸在百廢已興之後,君墨皇與夜染的大婚,沖淡了整個大陸那大戰之後的凝重之感。
每個人,面上都帶著盈盈笑意,君墨皇與夜染,天造地設的一對。
夜府。
夜染坐在床邊,面上蒙著一層火紅的輕紗,為那絕美增添了幾分朦朧之美,漂亮的眸子裡有些期待,有著不安,有些些許侷促,更多的,卻是遺憾。
她的大婚,銀羽老爹他們,真的就不能出現了嗎?
“隊長,他們應該會來的。”襲滅月站在夜染的身邊,看著這般的夜染,有些不忍,只是她沒有膽量說出事實,所以,隊長,還是先委屈你了吧。
“恩,我知道。”夜染的聲音淺淺淡淡的,眉目低垂,讓人看不到她眼底的情緒。
落月奶奶在一旁笑眯眯的看著坐在床邊的喜服少女,緩緩勾唇笑了起來,小丫頭,這場大婚,咱們要一步步來。
門外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夜染心裡突突地跳了起來,迎親隊伍,來了。
八抬彩轎落於夜府中堂,內務府總管站立轎側,喜氣洋洋。
“王妃娘娘,該上轎了。”一名女官在夜染身邊躬了躬身,柔聲說道。
夜染點了點頭,在一名女官的攙扶下,襲滅月和落月奶奶陪同下,走出了房間。
房間外,是夜染的一群損友們,不出意外的,看到鳳冠霞帔,紅紗遮面的夜染,都齊齊怔了一瞬,眼底散發著驚艷之色,如此的夜染,是他們從未看到過的。
夜染衝著眾人,盈盈一笑,在一眾禮儀之後,入轎,落簾。
八名內監抬起,燈籠十六,火炬二十,女官隨從,花轎,徐徐出了夜府。
孤狼、落月、柳非笑等一眾人,都隨在八抬彩轎之後,騎著駿馬。他們的小公主,自然他們親自送。
一路上,不知道接受了多少百姓的祝福之聲,彩轎終於步入瑾王府,在門外緩緩停下。
又是一眾繁瑣的禮儀之後,夜染方才察覺那人熟悉的腳步聲一步步朝著她走來,夜染仿佛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咚,咚,咚。
帘子被掀開,君墨皇俊美的身影,落入眼帘,夜染盈盈一笑,將白皙的柔荑搭在了君墨皇的手心,緩緩走下了彩轎。
此時此刻,整個瑾王府,張燈結彩,喜氣洋洋,往常的冷硬和清冷,均消失不見,每一個整日面色嚴肅的將士們,也都隱隱露出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