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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主,你給老子出來,老子今兒還沒死,老子又看見太陽了!”

  “老子今兒就算是殘廢了也沒死,少主想讓我們滾蛋,還差得遠呢。”

  ……

  豆毛毛看著剛剛服用過它遞去的丹藥的一群崽子,眼珠子一瞪,頓時是氣勢大漲,人家拿著染毛毛的藥救你們,感情你們還記恨它家染毛毛?

  營帳外,突然傳來了一陣陣雖然虛弱,卻是氣勢十足的話,夜染背靠著營帳,聽著那罵罵咧咧的話,唇角微翹,笑得開懷,走出營帳,又變成一副笑眯眯的邪魅樣,“呦,看來你們還是挺有精神啊,要不等下你們全體從叢林山跑回夜家?”

  聽到夜染的話,頓時一陣沉默,沉默之後,爆發出來的是心虛的哀怨聲。

  “少主,你不能這樣啊!我們可是傷員啊……”

  “少主,我這腿都斷了一條了誒……”

  “少主,您真想要我們全部死翹翹啊。”

  ……

  夜染撲哧一笑,看著這一群剛剛從戰場之上,活下來的戰士們,輕咳兩聲,故作嚴肅,“怎麼,剛剛不是還恨本少主恨得要死?”

  “少主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您瞧我們兩萬人疊了半獸人這一整個聚集點,怎麼著也功過相抵了嘛。”

  將士們都不傻,儘管知道夜染昨日的話的確不好聽,的確很激怒他們,但是有一點他們更清楚,昨晚他們若不是靠著那一份力量和堅持,為了證明自己,他們活下來了,全部都活下來了。

  夜染微微一笑,唇角上揚一抹完美的弧度,縴手一揮,將戰士們帶入了蒼穹寶塔之中。

  雨聖長老在看到戰局已定的時候,便已經和夜染打過招呼悄然離去了,正如他來的時候只有夜染知道一般。

  帶走將士們之後,夜染深深看了一眼這殘忍的一幕戰場,眼神閃過幾抹難以察覺的情緒,抱著豆毛毛轉身離開了。

  夜氏家族,夜染一將所有熱將士們放到夜家,夜家在此等候夜玄燁、夜戎還有一眾老醫師們便迅速的開始為傷者治療。

  夜玄祀和夜戎目光灼灼地看著夜染,兩萬人,全部回來了。

  重傷的很多,但是卻沒有死亡的。

  而且,夜染是不是即將要帶給他們的是一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

  “爺爺,小叔叔,大家不負所望,斬殺了在叢林山中的一個半獸人聚點,確定無一生還!”夜染站到夜戎和夜玄祀面前,敬了個標準的軍禮,揚著下巴說道。

  夜玄祀和夜戎知道他們聽到的消息肯定會是這一個,但是想像和真正聽到,那種心裡的巨大震撼和激動是難以言喻的。

  “太好了!”夜戎坐在輪椅上,一拍手掌,大笑著說道。

  近些日子來,儘管因為勞累而使得夜戎眉宇間儘是疲憊,然而這樣的疲憊卻絲毫遮掩不住夜戎眼底的意氣風發,他仿佛又成為那個尊傲的夜氏家主,而且這一次,因為親情的回歸,而使得他的心境更加提升,比起之前宛若行屍走肉般的夜家主,此刻的他,更令人從心底發自內心的尊敬。

  夜玄祀儘管冰冷的沒有一個字說出來,但是他周身的氣息,卻明明白白的告訴所有人,他的心情。

  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個突然的消息,讓夜染的好心情,在一瞬間全部泡了湯!

  藍雲國太子在昨日聚齊侍衛逼宮,手刃藍雲國陛下,斬殺了三位皇子,兩位公主,司末蕭重傷軟禁。

  夜染周身的怒火驀然狂暴了起來,藍雲國的太子,她雖然提醒了末蕭幾次,卻從未想過他竟會在這種時候選擇逼宮,而且,竟然親手殺死了自己的父皇。

  而且,末蕭,司末蕭!

  她最重視的親人朋友,受傷了,重傷,她不知道這個重傷的範圍在哪裡,但是心裡的怒火和擔憂,是完全抑制不住的。

  小穹得到夜染傳訊的第一時間,趕去了藍雲國,在為司末蕭一番治療之後,無力的告知了夜染,司末蕭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心裡有壓力,他不願意醒來。

  夜染心裡一陣心疼,司末蕭本就是一個極為重感情的孩子,他的親情在一夜之間崩塌,敬愛的大哥親手殺死了疼愛他的父皇,殺了他們幾乎所有的兄弟姐妹。

  沒有了親人,沒有了家,在接受這一切之後,司末蕭,這個孩子,這個當初在她懷裡大哭的少年……

  夜染在夜家坐不住了,沒日沒夜用最快的速度,將傷員中傷的最重的將士們治療好,和夜玄祀、夜戎告別之後,即刻用最快的速度前往藍雲國。

  期間襲滅月、柳非笑、羅莉、曲承澤四人都一一傳來通訊,得知夜染正在往藍雲國去之後,心裡又是震驚,又是疼惜又是無奈。

  最後,每個人都只剩下了一聲嘆息,和一句,一定要將司末蕭的第一消息告訴他們。

  夜染讓他們不要擔心,安心在家族之中,好好保護自己,任何人都不准再受傷。

  夜染的氣息有些暴nüè,她之前給五人身邊各自安排了十名夢級靈獸,就是害怕他們出事,現在真是她擔心什麼來什麼!

  一個半小時之後,夜染的身影出現在藍雲國,隱匿了自己的氣息,夜染悄然潛入了藍雲國皇宮,一路上,她所看到的皇宮還處於百廢待興的狀態,心裡有些急躁,並未多注意四周,朝著小穹所在的方位而去。

  一座僻靜的院落里,夜染悄然打暈暗中的一些侍衛,進了一間房間,越過客廳,徑直走進了臥室。

  “他自己不想醒過來。”小穹看到夜染到來,嘆了一口氣,妖異雙眸閃爍著一些不忍和心疼。

  夜染搖了搖頭,拍了拍小穹的肩膀,徑直走到司末蕭的身邊。

  昏睡中的司末蕭,緊蹙著眉頭,睡得極不安穩,口中還一直呢喃著什麼,眼角還有淚水不斷滑落。

  夜染看著司末蕭身上滿身的包紮痕跡,抬手搭上司末蕭的手腕,確定司末蕭體內並沒有致命傷之後,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只是這口氣,卻是舒到一半,又停了。

  “哎,你這個傻瓜。”夜染低聲的嘆息著,末蕭,這件事情過去之後,你應該學著長大了。

  “小穹,幫我守著這房間,任何想要進來的人,全部攔下!”夜染轉眼對著小穹說道,眉目中帶著冰冷的寒意。

  “好。”小穹點了點頭,轉身離開,有他夜蒼穹在這裡,就是一隻蒼蠅,也休想要鑽進來。

  待房間只剩下夜染和司末蕭的時候,夜染嘆了一口氣,抬手將一顆丹藥放入了司末蕭的口中,靜坐了大致三分鐘之後,夜染輕輕撫著司末蕭的頭髮,說道,“末蕭,我知道你醒了。”

  司末蕭仍舊倔強地閉著眼睛,下唇卻幾乎已經被牙齒咬到流血,眼角的淚水,一滴滴的滑落著。

  “末蕭,我是隊長啊。”夜染坐在床頭,將司末蕭抱在了懷裡,輕聲地說著。

  只是一句話,將司末蕭所有的倔強和牆壁打碎,他在夜染的懷裡,哭了,沒有大哭,而是絕望至極的落著淚水,睜開的大眼睛,沒有絲毫的焦距,如同一個沒有生氣的布娃娃,只有眼淚,一滴一滴的滑落著。

  幾分鐘之後,司末蕭猛地血紅起了雙眼,緊緊地抓住夜染的手臂,很用力,用力到夜染的手臂,已經被隱隱掐住血漬。

  “隊長,父皇死了。死在我的眼前,血噴了我一臉,我當時什麼都看不到,只能看到滿地的鮮血,紅色的,妖艷的紅,很刺眼……”

  “母妃傻了,她像個布娃娃一樣,被皇兄軟禁的皇宮裡,沒有表情,沒有生機,就像個人偶娃娃。”

  “大哥打傷了我,我寧願他殺了我,隊長,我寧願他殺了我啊!”

  ……

  “哭吧。”夜染只是將他的頭,按在懷裡,讓司末蕭在他懷裡盡情的將他心中的恨,怕,怒,軟弱,悔恨,全部發泄出來。

  司末蕭卻是沒有哭,他趴在夜染的懷裡,無聲的淚水,染濕了夜染的衣襟。

  許久之後,門外傳來了聲音。

  “滾開!在朕的皇宮,竟然有人敢攔著朕!”

  夜染聽著這有些耳熟的聲音,神色瞬間冰冷了下來,藍雲國曾經的太子殿下,如今逼宮成功,在今日早晨登基為帝的司末藍。

  司末蕭聽到這聲音,身體頓時顫抖了起來,墨黑的瞳孔,流露出來的害怕、恨意。

  夜染抱著司末蕭,抬起司末蕭的頭,讓他直視自己,夜染一字一句的說道,“末蕭,你想要怎麼做?”

  想報仇?做帝王?還是想怎麼樣?

  “離開,隊長,你帶我走……”司末蕭緊緊地抱著夜染的腰,他不要再呆在這裡了,他不要了!

  這裡已經不是家了,他司末蕭已經沒有家了。

  沒有了親人,沒有了兄弟,他只剩下隊長,只剩下柳非笑、曲承澤幾個兄弟姐妹了……

  夜染微微一怔,儘管末蕭的本意她明白,但是她還是感覺到了司末蕭對於司末藍的保護心,這般抱著她要離開,也有一些原因是不想讓她傷到司末藍吧?

  她已經不知道該說這小子太傻還是太傻。

  “好,我們走。”夜染神念一動,將司末蕭抱進了蒼穹寶塔中,順帶捲走了那床上的被褥。

  夜染將司末蕭平放在褥子上,用被子將他蓋上,一顆丹藥放進司末蕭的口中,揉了揉司末蕭的頭髮,“末蕭,以後我就是你的家人。”

  司末蕭淚眼汪汪地看著夜染,點了點頭。

  藥效上來,沒一會,司末蕭便睡了過去,丹藥在他體內開始修復著他的傷處。

  夜染轉身離開蒼穹寶塔,神色在轉身的那一刻,冰冷無比。

  出了蒼穹寶塔,外面已經打起來了。

  “小穹,回來。”夜染的身影驀然出現在空中,對著小穹喊了一聲。

  小穹立刻飛身回到夜染的身邊,神色依舊冷酷如常,仿佛剛剛戲耍揍那些傢伙的人不是他一樣。

  “是你?!”司末藍在看到夜染的時候,瞳孔猛地放大又猛地收縮,不敢置信的看著那正一步步朝他走來的紅衣少女。

  她不是正被尋寶門和夜氏家族的事情忙到沒邊了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堂堂夜氏家族和尋寶門的少主到我藍雲國,朕當真是有失遠迎啊。”司末藍儘管揚著那一抹和曾經一模一樣的慡朗笑容,卻少不了那眉宇中的一抹傲氣。

  或許,當太子和做皇帝,就是不一樣?

  “司末藍。”夜染一步步走進司末藍,嘴角上揚著一抹冰寒的弧度,“你逼宮跟本姑娘沒關係,你弒父殺兄和我也沒有關係,但是你不該動末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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