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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了什麼可聽到了?”

  侍墨搖頭。

  湛王妃因湛王,會對完顏千華妥協。但,這不意味著,在湛王府內她們可以為所欲為。

  這裡有太多的規矩。而她們,最好一個都不要違背。

  ***

  湛王床前,容逸柏把棉巾浸透,再擰過水,遞給容傾。

  容傾接過,仔細的給湛王擦拭著手,臉。

  “他氣色看起來好了不少。”容逸柏看著湛王溫和道。

  容傾點頭,“凜五說,他脈搏也沉實了很多。”

  “這是好事兒!”

  “嗯!”

  是好事兒,可也直接證實了,湛王身上的毒跟完顏千華脫不了的關係。

  “待他好了,你也就躺下了。”

  容傾聽了,扯了扯嘴角,“我感覺也是!”

  容傾現在就跟那繃緊的皮筋一樣,自湛王倒下,她就把自己撐到了一個極致,不敢有一絲鬆懈。怕稍微一放鬆,他就會出現意外;怕稍微一點兒大意,他就會受傷。

  然,縱然是拼勁了全力,他最後還是傷著了!

  “想吃來豆花嗎?”

  容傾聽言,抬眸,一個不字,在看到容逸柏眼裡那清晰的擔心後,咽下,點頭,淺笑,“早就想吃了!”

  這話,是瞎話!

  自湛王倒下,她心裡想的除了護著他,就是守著他。豆花,怎麼也不會想起!

  不過,縱然知道是假話又如何?只要她吃飯就行。

  “我一會兒去給你買。”

  “好!”

  “涼麵要不要?”

  “要!”

  “好!”

  兄妹兩個說完,靜默,容逸柏繼續遞棉巾,容傾繼續給湛王擦拭。

  擦拭完,容傾起身,“我去方便一下。”

  “嗯!去吧!我在這裡守著。”

  容傾走開,容逸柏坐在床前,看著雲珟,靜默少時開口,“傾兒說,你現在睡著了,一定要多給你說說話。不然,你會很寂寞。礙於傾兒的交代,我也說點兒吧!”

  可是,說什麼呢?這是個問題。

  容逸柏思索少頃,開口,“那就說點我以前想說,可你不愛聽的吧!”

  趁你躺倒,抓住機會欺負你!

  容逸柏自感英明,守在門口的護衛,抬抬眼帘:長的跟君子一樣,沒想到是個小人。

  護衛心裡嘀咕一聲,隨著腹誹:容逸柏要欺負主子,也許該去告訴王妃!

  “你為傾兒夫婿,我一直不太歡喜。原因是什麼,你心裡很清楚,我就不再重複了。特別是你在傾兒送我的股本里夾上那張紙條後。我不止是心,連肝兒都開始不舒服了。”

  “特別這些日子,傾兒為了護你周全,人已瘦的……稍微大點兒的風都能把她吹走了。所以……”

  容逸柏看著湛王,低低緩緩道,“若是我跟傾兒說,在某個地方能找到對你身體好的藥材。我想不不需我多忽悠,她也許就跟著我一同去了。因為,只要是對你好的,她都願意去做。而對我的話,她極少會懷疑。如此……”

  “到時,正好找一處風景優美的地方,帶她去散散心,再……”容逸柏說著,盯著湛王,頓住。

  第327章 因由

  容傾回來,見容逸柏正十分溫柔的給湛王剪著指甲。那畫面……

  容傾看到,自動打上柔光,畫面美好的,暖意瞬時盈滿心。輕步走上前,“我來吧!”

  “不用,我剪的還不錯。”容逸柏說著,看著容傾微微一笑,“而且,這機會也是難得。”

  機會難得?!

  這話聽在容傾耳中,理解為,拉近彼此關係的機會不多。

  而容逸柏話里真正的意思是什麼?只有他自己知道,連守在門口,一直盯著他的護衛都不知道。

  容傾聽了,也不再多言,在一邊坐下。

  容逸柏不緊不慢,十分有耐心的給湛王修剪著指甲,眼睛盯著他的手,隨意道,“我從邊境回來之前,皓月攝政王特意找到我,跟我說了不少。”

  容傾聽言,視線從湛王手上移開,看向容逸柏。

  話題怎麼突然扯到鍾離隱身上了!

  “他說,他已安全到皓月,雖受了點兒傷,不過都是輕傷,無大礙,讓你不要擔心。”容逸柏十分平和道。只是心裡……

  這是在給湛王添堵嗎?分明是在給自己尋不痛快!

  “那就好!”

  那就好?這回答,潛在說明,容傾確實擔心過鍾離隱的安危嗎?

  一念出,容逸柏給湛王剪指甲的動作微頓,抬了抬眼帘,看一眼容傾,溫和道,“皓月攝政王,人其實挺不錯!”

  容傾心無其他,自然點頭,隨口道,“壞的時候很壞,好的時候也挺好。”

  很壞,直接掠過。容逸柏只聽到了——‘挺好’這個兩個字。

  刺耳了!

  垂眸,遮住眼底那一抹暗光。氣雲珟,他好像用錯方法了!自己開始堵心了。

  特別鍾離隱那副,若是雲珟出事,他已準備好要接容傾回皓月的架勢。讓容逸柏看著分外不喜。

  就算雲珟有了好歹,可他還沒死。鍾離隱他想的實在是太多了。

  “皓月現在形勢怎麼樣?”

  “平穩!”

  “那就好!”

  皓月平穩,邊境少亂,大元暫穩,挺好。一場亂,身心疲累!

  容傾所想是以上。可是,這話落在容逸柏耳中,意思就完全不同了。

  鍾離隱無事,那就好!

  皓月平穩,那就好!

  “安兒可是在擔心鍾離隱嗎?”話出,容傾還未回答,容逸柏眼帘垂下,看著湛王的手,眸色深遠,似笑非笑。

  “哥,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竟然問出,她是否在擔心鍾離隱的話。

  容逸柏抬頭,“沒有!是我問了不該問的。”說完,放下湛王的手,起身,“我出去給你買吃的,一會兒回來。”

  “好!”

  容逸柏走出,容傾看著他的背影,總感哪裡怪怪的。

  莊家

  一片狼藉,滿地血色,殘肢處處可見,猩紅,惡臭,觸目而驚心!

  曾經的繁盛,如今的殘破;昔日的鼎盛,如今的覆滅!

  汲汲營營幾十年,一夕之間,家破人亡,屍骨無存,一切俱散!

  莊詩雨站在一片雜亂中,看著天翻地覆完全變了樣的莊家,心翻湧,難平靜。

  往昔歷歷在目,在眼前不斷流轉,想曾經,看現在,眼睛發酸。

  親人不親,親情不純,明爭暗鬥,利益為上。在莊家的日子並不是完全的美好。但,也不全是惡爛。

  生長了十多年的地方,現在幾乎成了亂葬崗,怎能無動於衷!

  秋紅站在莊詩雨一側,神經緊繃,面色發白。眼前的所有,讓她渾身冒冷汗,汗毛豎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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