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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抬眸,淡淡道,“我以為,湛王府和莊家斗個兩敗俱傷才是太子最想看到的。所以,太子這條件交換,是真。”不過,卻太天真。
湛王府跟莊家一定會有一場廝殺。不過,太子安不安,跟湛王府完全無關。
湛王府跟莊家對持,只為了保護他們的主子。他們分不出精力,再去護太子安全。
“王妃!”護衛閃身出現在眼前,“三皇子剛派人傳話過來,湛王府只要能守住城門就好,宮中不用擔心,他會頂住。”
容傾聽了,沒說話,凜五亦沉默。
君臣,手足,此時都已不存在。每個人都在為了活命而殘殺。
這個夜,處處涌動,註定不會平靜。
顧家(顧廷灝院)
顧廷燦看著顧廷灝,沉沉道,“莊家大軍正在快速逼近,現距離離京城已不足百里。按照這個速度,若是無人阻攔,明日必定逼至京城。到時……”
京城將遭血洗。
而莊家大軍若入京,第一個血洗的不是皇宮,而是湛王府。
因為,只有湛王死,莊家才能真正成事。
顧廷灝沒說話。
顧廷燦繼續道,“我一會兒就帶人去湛王府,同湛王府的護衛一起,守住王府那道門,抵禦莊家入侵。”
同湛王府共進退,這是顧振他們的最終決定。
做這決定,不是因為他跟容傾這層親戚關係。而是因為……
“我們不能讓莊家成事。因為,莊家容不下顧家。所以,我們要守住湛王府,護湛王安,也給自己博取一線生機。”顧廷燦看著顧廷灝道,“該說的我都說完了,你要如何選擇,我和父親不再干涉。”
顧廷燦說完,起身離開。
顧廷灝靜靜坐著,長長的沉默。不是他不做選擇,而是,父親至今未給他答覆。
到底是莊家,還是湛王府!
顧盛直到現在也沒給他個准信兒。所以,顧廷灝不敢輕舉妄動。因為,一個選擇不對,到時候就是父子兵戎相見。
撫額,用力按著眉心,顧盛的心思,他總是猜不明白。
***
天還未亮,惡鬥已起。
莊家
“老爺,二爺在距離京城不足百里的地方被人擋下了。”
“是誰的人?”
“大元兵士,龍衛和湛王府護衛領的頭。”
莊韞聽言,凝眉。
龍衛!是陌皇爺手中的人嗎?
“有多少人?”
“數以萬計,二爺一時半會兒怕是難以突圍。”
這不意外!
雲珟,雲壑從來不是吃素的。莊家想得逞沒那麼容易。
不過,莊家經營這麼多年,也不會輕易被擊退。
“宮中情況如何?”
“太子和皇后已被軟禁,百官沉寂。只有三皇子還在蹦躂,頑固抵抗……”
“三皇子……哼……”莊韞冷哼一聲,起身,“入宮!”
“是好!”
湛王府
縱然在密室之中,外面的廝殺,依然能清晰聽到。
容傾靜靜坐在床邊,靜靜看著湛王。此時,眸色平和,心跳平緩。
不是不怕,不是不擔心。只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雲珟!”
“雲珟!”
輕喚輕喃,想說的很多。可出口,只有他的名字。
“雲珟,聽說過奈何橋的時候都要喝孟婆湯。所以……”
現在多叫他幾聲,也許就算喝了孟婆湯也還能記得他,不忘記!
好想親耳聽到他說一句愛她。不,不是愛她也行。再叫一聲她的名字也行,或訓斥她也行。其實……怎麼都好,只要是他說的,她都想聽。
“小姐,你不要擔心。一定不會有事兒的。”麻雀低聲道。
“嗯!”
她應該信任湛王府的護衛。只是……心裡莫名的很是不安。總感覺要出什麼事兒。
咚咚……
“誰?”
“是我,齊瑄!”
聞聲,小麻雀面色微緩,青安走到一旁,轉動機關,門開。
凜五溫和道,“放心,有凜一在外面守著。沒人能闖的進來。”
“嗯!”
“王妃,凜五。”
“主子怎麼樣?還好嗎?”
“還好!”
“下來有事兒嗎?”
“不放心,下來看看。”
“外面情況怎麼樣?可還好?”
“嗯!抵擋那些人,完全不成問題。”
“那就……”
“凜五,擋住……”
凜五話未說完,容傾察覺到異樣剛開口,卻已晚……
看著置於她咽喉的長劍,容傾轉眸看向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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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她的英雄
看著落在她咽喉的長劍,看著躺在床上依舊昏迷的男人。容傾嘴角彎了彎,慶幸這利劍未落在他咽喉!
淺笑的弧度划過嘴角,隨著又垂下,因她還不想死。
“齊瑄,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麼?”凜五臉色黑的能滴出水。
青安,麻雀手中劍直直指著齊瑄,面色緊繃。
“我不會傷害王妃,你們不用……”
“說這話之前,先把你手上那該死的劍收起來。”
劍置於王妃咽喉,還有資格說什麼不會傷害。
聽著凜五那沉怒的聲音,齊瑄眼帘垂下,遮住眼底繁雜的情緒,少時,抬眸,眸色恢復往日清淡,“待事定,我就送王妃回來。”
凜五聽言,眸色沉冷,“齊瑄,你這是背叛。”
不管他劫持容傾的理由到底是什麼,這一做法都令人難以容忍。
齊瑄垂眸,不再多言。劍置於她咽喉,一手扣住她腰身控住她雙手,開始後退。
青安,麻雀步步緊跟,但卻不敢輕舉妄動。
凜五死死盯著齊瑄,怎麼也沒想到,最後把劍落在主子身上的竟會是他!
真真是家賊難防!
“齊瑄!”
“屬下在!”
屬下在這恭謙的自稱,容傾聽了淡淡一笑,開口,“人體的致命處,除了咽喉,還有動脈處。看在我們也算熟識的份上,你能把劍放下,把脅迫我的事做的隱晦些嗎?”
齊瑄眼帘微動,眸色不明。
“在湛王府護衛正在奮力抵禦外敵的時候,我不想他們看到湛王妃被劫了。那會壞了他們的士氣。”
外敵未平,又起內亂。於大局不利,於雲珟更不利。
容傾開口,繼續道,“我頭上那根髮簪,你把它取下來,把髮簪的尖端置於我手腕動脈處,我也會老老實實跟著你走的。”
凜五聽著,心頭髮緊。
齊瑄腳步頓住。
容傾視線在湛王身上不曾移開,淡淡道,“你不是說不會傷害我嗎?這句話,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