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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太子陰沉的臉色,莊韞開口道,“他不能回來,也不見得是壞事兒。”

  顧盛那人太過jian猾。他是否會選擇站在太子這邊,扶持太子上位,莊韞實在是不敢肯定。

  也因為不敢肯定,所以時刻擔心他會站在湛王府這邊。若是這樣的話……顧盛還是繼續留在邊境的好。不幫忙,也別添亂,只求他這時安分。

  太子沉沉一笑,“如此罔顧君王安危的臣子,沒有誰比顧盛做的更徹底。”偏還動不了他。實在可恨,又可惱。還有,皓月突襲邊境的那巧合點兒。

  巧合的讓人不由懷疑……

  “皓月專門挑選這個點兒突襲邊境,不知是不是顧盛早就勾結好的?”太子冷冷道。

  莊韞聽了,眸色悠長,神色莫測,“是早有勾結,還是卻有事實存在的巧合。就看皓月的攝政王怎麼看待了。”

  鍾離隱若是認定他們早有勾結。結果,張奇峰死,邊境波動停。那時,顧盛又將尋什麼理由留在邊境呢?

  若是鍾離隱認為大元確實在皓月土地上為非作歹了。那……邊境將會更亂。而鍾離隱也許會藉此時,借著大元正亂間,搞出什麼大動靜也不一定。

  想到鍾離隱,莊韞不由有些鬧心。

  提到鍾離隱,太子瞬時想到一事,“外公上次派人去試探鍾離隱,得到的答案是什麼?”

  “拒絕!”

  只要鍾離隱同意站在莊家和太子這邊。那麼,湛王必死。到時,鍾離隱要帶走容傾,把她占有,都是輕而易舉之事。

  並且,不但可抱得美人歸,還可得兩座城池。這樣的事兒,但凡有腦子的人都不會拒絕。然……

  “沒想到皓月的攝政王竟是個無膽兒,無野心的孬種。”

  肖想容傾,不敢下手。送到手的領土,還推拒門外。呵呵……

  太子冷笑,不懂鍾離隱到底在想什麼。

  “希望他不要添亂就好。”

  “他已經添亂了。”

  把容傾那女人送回京城,他這是添了大亂。

  莊韞沒說話。心裡真切希望,鍾離隱把容傾送回,只是為了看大元大亂,而不是其他。

  “雲榛現在什麼情況?”

  “早兩日發現了他的蹤跡。可惜,沒得手,又被他給逃了。”

  “那麼多人竟弄不死他一個,這些個影衛也真是夠有本事的。”

  “殿下恕罪!”莊韞恭敬請罪,不多辯一句。

  他們是派出了不少人卻截殺雲榛。可雲榛畢竟不是孤身一人,也有很多護衛在他身邊。再加上雲榛又是那jian詐滑溜的。如此,想得手沒那麼容易。

  不過,這話莊韞沒說。因為太子不愛聽,所以沒必要說。

  看莊韞那低眉順目的樣子,太子嘴巴動了動,沒再說什麼。

  湛王府

  聽完齊瑄的稟報,容傾這一刻感覺跟莊韞略同。

  顧盛不歸,好壞參半兒。

  “可有公子的消息嗎?”

  齊瑄搖頭,“還沒有!”

  容傾聽了,凝眉。自容逸柏離開,除了最開始的時候,還來過幾封信之外就斷了消息。

  雖在最後一封信時,跟她說過,若是無他的消息,讓她不要擔心,更不要緊張。沒有消息,不是因為他出了什麼事兒,而是因為他很好,很安全。

  繼這封信之後,容逸柏如信上所言的那樣,就跟斷了線的風箏一樣,不見了蹤影,沒了消息。

  招呼是提前給她打了,可是有什麼用?容傾擔心一點兒沒減少。

  “王妃不要擔心,有王府的護衛在容公子身邊,他一定不會有事。”

  “話是這麼說,可……”看不到人,不能確定他平安無事,這提著的心就放不下。

  早知會這樣,當初就不應該讓他離開。

  看容傾臉上化不開的愁緒,還有日漸消瘦的小臉。齊瑄垂眸,王爺昏迷,容逸柏無蹤,容傾還能扛著,面對那些風風雨雨,已是很不容易。

  現在,除非王爺醒,容公子歸,否則任何安慰對容傾都是無用。“王妃!”

  “何事?”

  “林大人來了,在外求見。”

  林大人?

  “林海?”

  “不,是林澈!”

  聽言,齊瑄抬頭,容傾淡淡一笑。倒是意外來客。

  “請林大人進來。”

  “是!”

  護衛領命離開,少時,斷了一臂的林澈隨著護衛緩步走來。

  “微臣叩見王妃,王妃千歲千歲千千歲。”

  “林大人請起。”

  “謝王妃!”

  “請坐!”

  “是!”

  一個無比規矩,一個格外溫和。若非林澈確實少了一個胳膊,只看兩人那分外自然平和的態度,都要以為容傾對他動刀的事兒完全不存在了。

  “林大人請喝茶。”

  “謝王妃。”林澈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看著容傾道,“今日微臣來見王妃,是有一個問題想向王妃請教。”

  “林大人請說。”

  “想知道王妃對我動手的原因是什麼?是因為我是莊韞的人嗎?”

  對著容傾,此時林澈完全不再隱藏,乾脆的承認自己是效忠誰的。

  “在朝堂上,那些對著太子跪求諫言要懲治王妃的,多數都是莊韞的人。如此,王妃為何不尋他們下手,偏對我這個沉默不言的人痛下狠手呢?”

  容傾聽了,看著林澈,沒回答,反問一句,“聽說,林大人對勘礦很有一套?”

  容傾話出,林澈眼眸微縮。

  “聽說,太子府的下面藏了不少的好東西。這些都是林大人的功勞。”

  聞言,林澈垂眸。

  容傾神色淡淡,“雖少了一隻胳膊。但林大人卻還有一次選擇的機會。”說完,不再多言,“齊瑄!”

  “屬下在。”

  “送客!”

  “是!”

  待人走遠,凜五看著容傾道,“這人也許不該留。”

  容傾清清淡淡道,“他是一個難得的人才,在結果未出之前,留著他說不定在之後會大有用處。”

  手握兵權,再掌金礦,大元命脈握在手心,才能更有勝算。

  “確實是個難得的人才。只是,王妃斬斷了他一隻胳膊,他一定會懷恨在心。留著他終究是個禍害!”

  “不斬斷他胳膊,他怎麼能體會到絕望。”

  右臂沒了,等同仕途沒了。一個在朝堂遊走數十年的人,對於這一結果,定是無法接受。

  無法接受時,人往往會做兩種選擇,一是就此絕望墮落下去。還有一種是……化悲憤為力量,不死不休。

  所以,凜五說他是禍害也是有理由。只是……

  “你說,當他效忠的莊家,若是在這個時候對他做了更過分的事。那麼,我做的事是不是就顯得微不足道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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