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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王妃!”

  聞聲,轉頭,龍武身影出現在眼前。

  “您要的東西,屬下找來了。”

  容傾聽了,伸手接過龍武遞過來的捲軸,起身,“姨母,您先坐,我先回去了。”

  “嗯!”

  容傾離開,完顏千染看著她的背影,輕嘆一口氣。希望容九懂得知足,不要太過貪心。畢竟,湛王身為男子能做到這一步,已是夠不容易了。

  京城*湛王府

  夜

  夜空如幕,繁星點點。

  坐在院中,仰望星空,湛王卻沒如往日一般,品茶看書。而是少有的端起了酒。

  輕抿一口,辛辣入口。酒的味道,一如此刻的心情,幾分苦辣,更多難耐!

  容九……

  想到容傾,此時比思念更多的是擔心。

  容逸柏離世時,容傾哭泣的樣子,還清楚記得。那種傷心,不想再看到一次。更不想她再經歷一次。只是……

  世事難料,萬事無常,萬一他有個好歹,那容傾……

  好在她現在情緒還未完全恢復。如此,就算難過,也只是淺顯的吧!

  湛王垂眸,一口飲盡杯中酒,咽下所有的澀意,還有厚重的無力。

  幼小時,所經受的,現在依然未曾擺脫。早已消失的恨意,再次湧上心頭。有些事,他已習慣,可容傾該怎麼辦?

  凜五站在一旁,感受到湛王身上外溢的森然凜冽。情緒的外泄,宣洩著內心的不安定。

  而這不安定是因為何而起呢?

  “凜五!”

  “屬下在。”

  “你說,容九她這會兒在做什麼呢?”

  湛王問的隨意,凜五聽著卻是心口發緊,緊的有些發疼,“王妃這會兒一定在想主子。”

  想他嗎?

  “應該會想。”說著,淡淡一笑,“不過,也就會想一會兒吧!之後就睡著了。”

  凜五聽了,沒說話。

  王妃想一會兒就睡著了。可主子呢?

  與王妃分開,這也不是第一次。可這一次……思念最甚。

  想念到,都開始借酒消愁了。

  而對這些,王妃卻是一無所知。她不知主子的思念,也不知……

  想到信上內容,凜五心頭髮沉。

  顧家

  京中形勢突然的緊繃,顧振清楚感覺到,心裡不安。

  朝代更換,帝位交替,不流血,不成事,不死人,不罷休。

  而他身為朝廷官員,沒有中立一說。縱然你再不想,也會被迫站隊。

  效忠皇上,就等於是得罪了太子。

  想到太子,顧振眉頭緊皺。

  皇上對莊家的打壓,已清晰可見。

  功高震主,皇上不容莊家,完全不意外,一點兒不稀奇。只是……

  太子是怎麼回事兒?自古都回來就開始不一樣了。從野心內藏,到鋒芒畢露,再到現在……

  氣勢大盛,已開始咄咄逼人,幾分跟皇上對抗的勢頭了。

  太子突然的躁動,是因為莊家被打壓的太厲害了?還是因為隱忍的太久,終於沉不住氣了麼?

  不過,太子到底是怎麼想的,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若太子真動起來的話,顧家該如何全身而退才是緊要的。

  “老爺!”

  “進來!”

  顧振話落,少時,管家走進來。

  看到只有管家一人,顧振眉頭微皺,“二公子呢?”

  “回老爺,二公子被太子殿下傳去了,還未回來。”

  聽言,顧振心一沉。

  太子如此頻繁的傳見顧廷煜,真的是看重他,要重用他嗎?不……

  顧廷煜能力如何,顧振清楚,太子應該也清楚。如顧廷煜的資質,委以重任難。

  清楚還不斷傳見他,為的是什麼呢?

  很顯然,就是為了製造一種表象,迫使顧家站隊。太子這一招並不高明,但卻很陰損,也很有用。

  不管是什麼理由,顧廷煜跟太子從往過密。直接的就會令皇上看顧家很不高興。

  想著,顧振抿嘴。也許,該想辦法讓顧廷煜暫時離開京城,直到局勢平穩!

  雲海山莊

  她既想回去!

  他定想辦法護她回去!

  雲陌說了,做了,沒忽悠她。只是……

  “傾兒,好久不見。”

  謙謙君子,風度翩翩,溫潤雅致,溫和依然。

  看著眼前人,容傾微愣,心裡有些複雜。

  “仁王爺……”容傾話出,又隨著改口,“攝政王!”

  鍾離隱淺笑,“叫什麼都行。”

  鍾離隱那副,你喜歡叫什麼就叫什麼的表情,那不合適的縱容。

  容傾看著,轉頭看向雲陌。

  雲陌沒說話,抬腳走了出去。

  容傾看此,抬步跟上。

  鍾離隱站在屋內沒動,對著老皇妃,還有完顏千染輕拘禮,“太妃安,染夫人安。”

  完顏千染頷首,未言。

  老皇妃則不然,眼睛直直盯著鍾離隱,開口第一句,“不要動歪心,不許打歪主意!”

  這話……

  什麼意思?

  完顏千染聽了,神色不定。

  鍾離隱卻是一笑,看著老皇妃,一點不閃避,溫和道,“我以為陌皇爺送信去皓月,原因就是因為知曉我心思是歪的。所以才讓我過來的。”

  鍾離隱這話出,完顏千染心頭一跳。再想剛才鍾離隱對容傾說話的語氣……

  完顏千染面色變幻不定,轉頭看向老皇妃。

  老皇妃看著鍾離隱,扯了扯嘴角,“攝政王是聰明人,想來也不會做糊塗事兒。”

  鍾離隱淺笑,“太妃放心。她不點頭,我什麼都不會做。”

  老皇妃聽了,回一笑,“對攝政王的風度,我一點兒不懷疑。”

  話如此說,可心裡……

  誰信!

  皓月攝政王,是個想做jian夫的。

  比起雲陌那個憨的,這廝才是雲珟最需要防著的。

  外面,院中。

  雲陌看著容傾,直接道,“是我給他送了信函,讓他過來的。而他來的比我預想中的還要快些。”

  容傾聽了,道,“讓他護送我回京嗎?”

  雲陌點頭,“你祖母身體越發虛弱,我已走不開。而眼下,他是唯一合適的那個人。”

  是唯一合適的,不是最合適的。

  最合適的那個人應該是容逸柏。只是……

  容逸柏現在的情況很是複雜。他輕易怕是動不得。

  唯一合適的?

  “皇叔這結論是從哪裡得出來的呢?”

  “當日你和鍾離隱中藥被困山崖,他並未動你。”

  “未動,多半因是雲珟的緣故。”跟鍾離隱的風度並無太大的關係。

  雲陌聽了,道,“你能看清這點兒。看來是不會輕易被他打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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