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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勢和情意總是難兩全,早已習慣。習慣到連一絲傷感都生不出。

  “驊兒的喪事怎麼樣了?可還順?”

  “是!”

  莊驊死之後續……沉默!

  莊驊入宮要對稟明什麼。皇上對此一句沒問。

  莊驊突然被刺殺,莊家在其中是否做了什麼?被懷疑,莊韞也未曾試圖澄清或解釋什麼。因為多餘!

  皇上對莊家的不容,已是顯而易見。當帝王已用不到你,對你已不喜。那麼,無論你做什麼都會是錯。

  澄清,是掩耳盜鈴。

  解釋,也不過是心虛。

  所以,各自心知肚明的沉默著。

  “順利就好。父親也不要太傷懷了!”

  “是!”

  傷懷?

  莊驊死,除了莊大奶奶之外,莊家恐怕沒一個人傷懷的。

  “父親,今日請你入宮,女兒有一件事兒想問問您。”

  “皇后請說。”

  “曾皇上賜給莊家的宅子總是無故亡人,父親可查出了什麼結果嗎?”

  (莊家舊宅被湛王一把火燒了。皇上又賜了莊家一個宅子。只是那宅似乎是凶宅,因為不出十天總是要死一個人。最後不得已再次搬離。)

  聽到皇后的問話,莊韞第一反應是稍疑惑。皇后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了?不過,既問必有緣由,不會是無緣無故。

  莊韞搖頭,“沒查出什麼。”

  皇后聽了,繼續道,“當時因為總是出事兒。母親可是有請人過去看過?”

  隨著皇后的問題,莊韞心逐漸下沉,“是請人過去看了!”

  皇后聽言,轉頭看向錢嬤嬤。

  錢嬤嬤會意,走到內殿,少時拿著一個捲軸走出,打開,置於莊韞眼前。

  “父親看看是不是這個人?”

  一身僧袍,一支拂塵,滿頭白髮,滿臉溝渠,慈眉善目,眸色寧靜悠遠,一年逾七十,精神爍爍的老尼!

  看著畫像上的人,莊韞心開始發沉,面色卻是如常,淡淡道,“是她!”說完,抬眸看向皇后,隨意問,“娘娘在何處看到她此人了?”

  “在皇宮!”

  皇后一言出,莊韞眼底極快的划過一抹暗色。

  皇后看著莊韞又補充一句,“是湛王帶她過來的。”

  話落,靜!

  靜的讓人心不安。

  良久,莊韞開口,聲音平穩,“不知湛王爺帶她入宮是為何事?”

  皇后沒答,反問,“父親,我想知道那僧尼看過那宅子之後,是怎麼說的?”

  “她只說,搬離禍自了。其餘什麼都沒講。”

  “這樣嗎?”皇后垂眸,眉頭皺起。

  “當時我不在府內。你母親是這樣告訴我的。”

  莊韞的話可以懷疑。可是莊老夫人的話,還是可信的。

  皇后聽了,抬眸,莫測道,“可是,今天那僧尼卻對皇上言:莊家當時之所以總是出事兒,是因為壓不住那宅子的勢。”

  “什麼意思?”

  “那一處宅院不是凶宅,而是極致的貴地。天圓地方,皇宮龍氣蔓延。而那裡是紫氣籠罩,堪為龍之翼!”

  “所以呢?”

  “所以,那裡只有真正的真命天子,或龍之子才能鎮住。”

  皇后話出,莊韞已然明白了什麼。

  真命天子,龍之子!

  如此,最合適住在哪裡的人,除了太子怕是再無第二個人了。

  雲紘被立太子,被封儲君。將來繼承大元帝位。這是明面上要走的程序。可最後他是否稱帝,卻是不一定。最終還是皇上說了算。可是……

  太子若真的住到那所謂的極貴之地。那……等同是被放在火上烤。

  老天認定的天子。是否意味著連皇上都動搖不了!

  看著那天定的帝王日益成長,強大。皇上如何能忍的了。

  而在皇上眼中,莊家和太子從來都是一體的。如此……

  湛王雲珟……

  他這是要逼著皇上毀了誰?

  他是要皇上直接滅了太子?還是要皇上動手斬斷太子羽翼,覆滅了莊家?!

  莊韞眼帘垂下,掩住眼中一切情緒。

  湛王府

  湛王從外回來,看著窗戶上那昏黃的燭光,還有那一抹晃動的纖細身影,湛王眼底溢出點點柔色。

  這個時辰了,這小女人還知道等著他。湛王感覺甚是不錯!這幾日積攢在心裡的不慡快,總算是平緩了不少。

  凜一走在一側,看著自家主子舒緩的面色,還有那微揚的嘴角。心裡無聲搖頭:主子現在真是越發的好哄了。

  下午出門的時候,還是一張‘回來一定要王妃好看’的表情。竟然跟他曾經的姨娘處的一團和氣的。想起,滿心不愉。

  可現在,剛走進院門,看王妃在等他,馬上什麼都忘記了!

  湛王輕輕推門進去,凜一伸手再把門關上。之後,本想離開。可不覺又停下了,看向一邊值夜的丫頭。

  “招財,都這麼晚了,你說雲珟那傢伙怎麼還沒回來呢?”

  湛王剛走到屏風處,看到那小女人背對著他,撫弄著那隻肥貓,念叨著!

  雲珟那傢伙?!

  這稱呼……

  湛王還未來得及評價,更不入耳的話隨著出口。

  “你說,他是不是去嫖去了?”

  湛王聽言嘴角垂下。隨著穩穩的站定,雙手環胸靠著屏風,斷然決定繼續聽下去。雖然那話實在不怎麼入耳。

  “今天他出去的時候,我就感覺他腰帶有點兒松。現在都這個時辰還不見人,肯定是脫了褲子在那裡還沒提上。”

  喵嗚……

  招財這一叫,容傾嘴巴癟癟嘴,“沒眼色!我就是隨口說說,誰讓你附和了!你這不是慫恿我想歪嗎?”

  湛王聽著,無語著。心裡忍不住腹誹一句:那貓兒也許不是附和,而是反駁呢!

  反駁嗎?容傾這會兒顯然不那麼想。

  對於夜半時分還不歸的男人。女人第一反應都是懷疑。懷疑之後才是其他!所以,容傾不能免俗的走著這個套路。只是,比較不俗的是,她的吐槽男人的話,一點兒沒浪費。

  “都說花無百日紅,都說男人變心堪比翻書。都說薄唇的男人都薄情……雲珟就是那薄情的唇形。”

  湛王聽著,揚眉,嘴唇微抿。遙記得這女人以前說他嘴巴最是性感的。是那種一看就想親一口的唇形。怎麼……

  只是回來的時辰不一樣,就什麼都不一樣了,連唇形都直接由性感變薄情了?!

  容傾嘀咕著,老話匯聚,越想越有道理。

  “雲珟這貨,這會兒不會真的在翻紅浪吧!”

  翻紅浪!極好,又見新詞兒。

  “招財,你感覺呢?”

  肥貓臥在床上,眼皮耷拉著,懶得看容傾一眼。犯懶中隱約透著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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