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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知曉毒能解,雲珟已可舍,她激動了。情緒壓過了理智,一刻不能等,迫不及待的要趕回京城。而結果……

  激動中,腦中預想的美好畫面一個也未出現。不但處死雲珟成為奢望,還完全讓自己陷入了漩渦,完全變得被動。

  若是雲珟當即發作,那或許還好些。可現在……

  太后眼睛微眯,眼底滿是陰寒。蒼老的面容,每一道褶皺,那是歲月留下的痕跡。但沉澱下的不是時光磨礪出的柔和,而是已刻入骨血的,張牙舞爪的尖利和對權利的**。

  雲珟現在的沉寂,是就此揭過的意思嗎?呵……這是妄想。他只是隱而不發而已。而隱忍的理由,或只有一個,他在等待,等著給她最沉痛的一擊……

  宮中沉浮幾十年,從小看著雲珟長大。對雲珟的性子,她了解的很。

  他的生命里,從無饒恕二字。有的只是不容!所以,這一次……

  太后眼底溢出點點暗紅,那是血的顏色。縱然有皇上在,她怕是也難以安然終老!

  踩著無數人的性命,爬到如今這個位置。

  太后,名頭聽起來至高無上。然……卻一個善終都得不到。這就是她爭強好勝一輩子的最終結果嗎?

  好不甘心……

  ***

  “小民秦朗叩見王爺,王妃。”

  “民婦容氏(容雨柔)叩見王爺,王妃!”

  “起來!”

  “謝王爺!”

  看看容逸柏墓碑前尚未熄滅的紙錢,看著眼前年前小夫妻,容傾視線最後落在不遠處新豎起的墓碑上。看清上面的字,眼帘微動。

  “我祖父死了?”

  聽到容傾的問話,容雨柔頭更低了幾分。秦朗亦是!

  看著容傾那清淡的眸色,湛王頷首。

  見湛王點頭,容傾確定沒看錯。而後什麼都沒再說。垂眸,看著擺放在

  說。垂眸,看著擺放在容逸柏墓碑前的祭品,轉眸,看向容雨柔,“你拿來的嗎?”

  “是……”

  “容逸柏身體不好,不能吃太辣的。下次再過來,多帶些清淡的。”

  容雨柔點頭,輕應,“好!”

  一邊,秦朗隨著開口,“是小民疏忽了。”

  容傾聽言,不由轉眸看了秦朗一眼,而後移開視線。

  看著容逸柏墓碑,細細撫過上面字,他的名字。

  “哥……”

  一聲低喚,而後沉默。

  靜靜看著他的名字,沒了往日的心痛,澀意。卻仍想把他刻入心裡。

  容傾的平靜,淡然,還有那一絲懵懂,迷茫。湛王看在眼裡,下意識伸手輕輕擁住她,“他會明白的。”

  容傾聽了,仰頭,純粹道,“我都不明不白,他又怎麼能明白?”

  用盡全力去護著的人,卻連思念他都不會了。無法明白!

  “因為,本王都明白。所以,他也一定能懂得。”

  “你能明白嗎?”

  “嗯!明白……”

  只要她能活著,其他,都不再重要。相信容逸柏也跟他一樣的心情。

  對容逸柏,心裡丟失那濃烈的思念,卻仍記得來看他。

  對他,心裡沒了那份悸動,卻仍知道護著他。

  縱然喜怒哀樂都淡了,可容傾還是容傾,他一輩子的王妃。亦,仍是那個,值得容逸柏用心去護著的妹妹。

  另外一邊……

  秦朗輕扶著容雨柔走著,輕聲道,“早知王爺,王妃今天會來。也許,我們應改日再來。”

  容雨柔聽了,抬頭對著秦朗微微一笑,“王妃是特別通透的人,她知道我們不是存了什麼心思,不是有心趕這個巧的。不然,也不會說‘下次來’這句話了。”

  秦朗聽言,眉目舒展,“你說的是。”

  看秦朗情緒舒緩,容雨柔垂眸。

  作為夫婿,秦朗其實不錯,不貪美色,敬重髮妻,心地良善。可就是一點兒,人有些孤傲,對於攀附權貴的事很是排斥。然……

  秦朗如此性子,在容雨柔看來,表面是傲然,可骨子裡應該是自卑使然吧!

  縱然萬貫家財,也擺脫不了世人的定論:商人卑賤。

  或許,是因為這,才造就出了秦朗如此敏感,兩端的性子吧!對於自己的夫婿,容雨柔了解。但,她有些不了解,看不明的是湛王和容傾之間那種相處方式,總感哪裡怪怪的。

  低頭,若有所思!

  湛王擁著容傾的模樣,雖神色淺淡,可眼裡那一抹寵溺卻是掩飾不住。而容傾……

  面對湛王的寵溺和那疼愛,當時的神態卻是那樣淡然……說淡然都是含蓄,說不咸不淡,甚至無動於衷,不以為然都不為過。

  想著,容雨柔眉頭皺起。容傾如此,湛王都無所謂嗎?一點兒不生氣嗎?湛王什麼時候變得怎麼好心性了?

  一連串的疑問,自容雨柔腦里湧現。就湛王那性子,就算容傾得了他歡心。可他也絕寵不到她那份上吧?

  有些想不明白。心裡琢磨,然,臉上什麼都沒表現出來。亦是沒想過探究。

  過去那些事兒,容傾能不跟她計較,已是萬幸,亦感激。而現在,她只想好好過日子。亦願容傾能夠順遂,安好吧!

  湛王府

  看完容逸柏,容傾回來既躺下了,身體還是虛,好在並無哪裡不適。

  “主子,王妃脈搏平穩,無大礙。應該只是累了。”凜五為容傾探過脈搏,低聲道。

  湛王聽了,沒說話。

  凜五輕步走出。

  湛王坐在床邊,看著容傾的睡顏,手輕撫過她柔嫩的臉頰。一個感覺,老皇妃的藥送的挺及時。不然,夜裡一個把持不住就會傷了她。

  書上有言:縱慾過度的男人不長壽。有她在身邊,他也不想太早死。所以,憋著吧,不是壞事兒。

  為她蓋好被子,緩步走出。

  “主子。”齊瑄迎上,看著湛王道,“太子殿下來了,現在前院。”

  湛王聽言,一言不發,往正院走去。

  齊瑄卻沒即刻隨著離開,而是不由轉頭,看向站在門口的小麻雀。

  小麻雀似感覺到了齊瑄的視線,瞬時抬頭。視線碰撞,齊瑄面色微緊,小麻雀卻是分外淡然,並自然問一句,“齊管家有事嗎?”

  齊瑄眸色沉了沉,沉默,看著她,少傾,抬腳。然,剛走出兩步,既被青安攔下。

  “王妃有令,雀兒十步之內,不容齊管家靠近。”

  青安話出,齊瑄面色微僵。小麻雀感動。

  “我跟雀兒姑娘有話說。”

  “這距離她聽得到,齊管家有話盡可直言。”青安平板道。

  這不是找茬,這是實話。這距離,都不需要提高嗓門,正常聲音都聽得到。

  小麻雀站在門口,洗耳恭聽態。他是管家,她是婢女,若關係王妃的事,她該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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