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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微一頓,聲音沉下,“明知春柳妄議主子,卻不及時制止,任由妄言蔓延,齊管家難脫縱容之過;明知紅秀犯錯,卻避過不提,齊管家又置王府規矩於何地呢?”

  齊瑄聽了,輕回一句,“春柳妄議主子,屬下也是才知……”

  “昨日的事兒,齊管家現在才知。這是你的疏忽!看來,齊管家不但要自罰,更要反省。”

  一言微辯,多了一項罪名。

  齊瑄彎了彎嘴角,瞬時又隱沒,“王妃說的是。屬下會自罰,也會反省。”說完,看著容傾又加一句道,“不過,對於紅秀,屬下已處置過。無論何時,屬下都把王府規矩擺在最前頭。所以,不知王妃預備如何處置?”

  如何處置?

  若處置,就要杖斃,不然就是無視湛王府的規矩。

  只是,若處置了,容傾這臉兒可就沒了。剛嫁入湛王府,容傾的丫頭就犯了事兒,一個教導無方的名頭是躲不過了。

  作為湛王妃,連自己的丫頭都教導不好,其能力可見有多糟。

  此時,處置與否,容傾好似都難兩全,進退兩難!

  ------題外話------

  發生了點兒事兒,一言難盡。明日恢復多更,對不起大家了

  第96章 偷親

  看著一臉平和,滿面恭敬的齊瑄,容傾靜默,少卿勾了勾嘴角,隨意道,“不知道齊管家是如何處置紅秀的?”

  “根據王府規矩,杖斃!”

  “齊管家果然是規矩第一。只是……”微微一頓,語氣越發輕緩,眸色越發清淡,“只是,在王爺剛剛大婚的第二天,齊管家既讓這喜事染上血色!敢問齊管家,你這到底是在懲治下人呢?還在尋王爺與我的晦氣?”

  容傾話出,屋內一靜。

  王府的規矩,她一個光杆兒王妃自然是不敢與之挑釁。但是,再大的規矩,在湛王面前都是狗屁!

  在湛王大婚前三天,你齊瑄做出這事兒,對也是錯。就如容傾一樣。對春柳,她懲治了是丟面,不懲治就是綿軟。怎麼都無法兩全。

  齊瑄垂眸,而後屈膝,“是屬下辦事兒不周,多謝王妃教導。”

  齊瑄屈膝的動作,落入容傾眼底,容傾轉眸看了小麻雀一眼。

  小麻雀隨著伸手,穩穩的托住了齊瑄的胳膊。齊瑄下跪的動作,亦隨著頓住。

  容傾起身,緩步上前,看著齊瑄,淡淡一笑,話鋒一轉,輕輕緩緩道,“齊管家又沒犯錯,又何須請罪呢!”

  容傾話落,齊瑄隨著抬頭。

  “因為齊管家並沒有杖斃紅秀,不是嗎?”

  一言似疑問,而實則是肯定。畫風再一次一轉。春柳眼裡一片迷茫,已糊塗!

  聞言,齊瑄眼帘微動,“王妃如何知曉屬下沒有處置紅秀?”

  他當時把紅秀帶走,親手給紅秀餵了藥。當時,或連林姨娘都認為紅秀必死無疑了。為何容傾卻如此確定,他沒處置她呢?

  容傾淡淡道,“王爺既指定齊管家掌握王府中饋,足以證明齊管家智謀,能力非同一般。如此,在王爺大婚之間,那種觸人霉頭的事兒,齊管家不會做,那種淺薄的錯誤,齊管家不會犯。”

  大婚前三天,一切行事都應趨吉避凶,方為喜!這一點兒,她一現代人都知道,何況齊瑄一古人。所以,有些事兒,不過一個試探。她若急,必犯錯。她若慌,錯更多。

  齊瑄聽言,不由一笑,隨著低頭。第一次,能力成為了他行事的一個敗筆。

  “望王妃海涵!”

  容傾淺笑,眸色悠長,深遠,“只希望沒讓齊管家失望才好。”

  一句海涵,承認了很多!比如,承認這一起事,卻是對容傾能力的探查。而所為的,也不外乎是看看她遇事之後的臨場反應。順帶看看她會不會恃寵而驕;看看王爺對她維護的程度;親眼看看她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這份探究,直接而直白。

  一件事兒,齊瑄從她的反應,到底探究出了什麼,容傾無法得知。不過,經此一事兒,倒是讓容傾確定了一件事兒。那就是,這位齊管家確實刁鑽的很。

  當一個人剛到一個新的環境時,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都會處於一個緊張和不安的狀態。在這種時候,一旦遇事,最容易自亂陣腳。

  齊瑄選擇這個時候給她來此一招,時間把控的那是一個精準。還有……

  容傾垂眸,看著跪在地上,雖然眼淚汪汪,神色卻已舒緩許多的春柳,眸色淡淡,靜靜開口,“麻雀!”

  “奴婢在!”

  “帶上春柳的賣身契,送她回容府。”

  容傾話出,齊瑄神色微動,春柳豁然抬頭,“王妃……”

  顯然容傾的決定,讓春柳有些不能接受。一起事,既已證實不過是齊管家的一個局。那麼,真真的說她是被人給算計了。

  如此,容傾作為主子,首先不是要先為她主持公道嗎?這樣,不但護住了她,也護住了容傾自己的顏面。這不是兩全其美嗎?為何容傾還要……

  春柳那表情太過直白,內心在想什麼,一看便知。

  “事是齊管家縱容出的。可錯,卻是你自己犯的。喝酒貪杯,口不嚴,心不穩,這是大忌。”

  “王妃,奴婢知錯,奴婢以後絕不再犯,求王妃再給奴婢一次機會……”

  看著磕頭,請罪,卻仍想留下的春柳。容傾眼底神色愈發清淡,抬眸看向齊瑄,“齊管家,帶她下去吧!”

  齊瑄聽言,眉頭微松,拱手,“遵王妃令!”

  齊瑄帶著一臉茫然不定的春柳,大步離開。

  “雀兒!”

  “奴婢在!”

  “帶春情,秋霜一同過去。”王府規矩,她們需要親眼看看。

  小麻雀領命離開,屋內靜下。

  容傾伸手為湛王盛一碗湯,放在他面前,神色如常,“還熱著,王爺再喝點兒。”

  湛王沒動,只是靜靜看著容傾,“可覺得委屈?”

  容傾搖頭,擲地有聲道,“雖想王爺時刻護著我,我可在王爺的羽翼安逸的生活。可是,那樣我沒法學到更多。以後,如何能守護王爺呢!”

  湛王聽了,悠悠道,“其實,你是根本就沒想過要本王護著你吧!”

  無論是遇到事兒,還是被他刁難。容傾求饒過,可從未求救過。就如剛才……

  被齊瑄為難。她也不曾開口向他求護。說什麼想學到更多,完全不過是託詞罷了!

  看著湛王那悠然的姿態,分外深邃,壓迫力十足的眼眸,容傾不覺咽口水,“怎……怎麼會!”話雖如此,可眼神卻已開始飄呀飄!

  湛

  飄呀飄!

  湛王臉色瞬時沉了下來。容傾那表情依然等於是承認,他又說對了。這該死的女人!

  湛王都不知道該氣還是該樂了。從定親到成婚,容傾從未開口把他搬出來,狐假虎威過。直到現在,亦是連一點兒依仗他的舉動都沒看到。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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