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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

  “容姑娘,你這是……”顧振的話,被容傾那輕緩的聲音打斷。

  “身體僵硬,完全!屍斑已現,按壓顏色無變化,無褪散,移位石斑不再有轉移。死亡時間已超兩天。”

  “屍體顏色趨於雪色白,失血過多的呈現。”

  “頭部有傷,凹進,寬度約五公分,凹度約四公分,目測頭骨已裂,顱內情況,稍後開顱確定傷及程度。”

  “面無無傷,

  “面無無傷,胸口無傷,胳膊無傷,右手手腕處呈青黑色,死前或受重力,左手腕完好!雙手完好,未見任意傷口。”

  “胸下傷兩處,左右各一。目測利器所為,右側一處,傷口創面長度約五公分,寬度約二公分,深度暫不明。左側一處,同上。預測,兩處傷口一種利器所為,深度暫不明。”

  “腹部完好,大腿完好,右腿膝蓋處有擦傷,創傷面約三公分,呈現橢圓形,未傷及筋骨。小腿完好,筋骨無損。”

  “雙腳完好,背部無傷,臀部無傷!”

  “外傷表皮檢測完畢!”

  容傾說完,抬頭,“都記下了嗎?”

  “呃……”記什麼,仵作此刻還在傻愣中。

  屋內一片沉寂,眾人盯著容傾,神色意外神同。見了鬼一樣!

  劉振也感頭皮發麻,再次懷疑,容傾肯定是被什麼附體了。一高門千金小金,竟然在驗屍?還有她那動作,口中術語,還分外的熟練?心口抽抽!真是活得長了,什麼都能見識到了。

  凜五看著容傾,亦是神色不定。容傾檢驗屍體時那如常的姿態,落在眼中,顯得太過詭異。

  顧振眉頭緊皺,看著容傾,心裡除了氣苦,更多是驚異。這個,真的是他妹妹的女兒嗎?

  顧廷燦凝眉,此刻的容傾落入他眼中,同樣是陌生的厲害。

  曾經,在顧大奶奶欲為顧靜栽贓陷害容傾時,一直溫潤清和的容逸柏忽而發難,突然出手,其手段狠辣之令人咂舌。而現在,好像也是這樣。

  一直以為她一無是處。然,近時今日突然的鋒芒畢露,令人備受衝擊!

  他們兄妹都喜歡這樣嗎?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忽然發威,而後看人措手不及,發傻發愣!

  湛王看著眼底划過暗色,而後輕輕一笑,抬腳進入帷幔內,伸手拿過仵作手中的紙筆,看向容傾,“你繼續!”

  看湛王一副準備打下手,做記錄的模樣。容傾看了他一眼,拿過一旁匕首,交代重複,“記錄做好,仔細,詳細。”

  湛王揚了揚眉,而後微微俯身,“謹遵容姑娘令。”

  容傾抿嘴。

  一眾人瞠目結舌。

  劉振本欲說的話,自動咽了下去。

  不再多言,匕首拿起,頭顱開……

  “頭骨碎裂,顱內有出血,重創,測傷級,鈍物所致。”

  腹部開……

  “右側一處,深度約六公分,創傷面最小處約二公分,最寬越四公分,脾胃損!”

  “左側一處,深度約四公分,創傷面最小處約二公分,最寬處約四公分,肝臟損。”

  “紙筆!”

  紙筆送上,對等傷口,截下最準確的數據,記錄。

  屍檢完畢,fèng合!

  快速,精準,幾處開合,眨眼完成。

  “棉布,水!”

  擦拭乾淨,穿衣整理,一切恢復。

  “撤帷幔!”

  容傾站在前,三鞠躬,行禮,願逝者安息。

  隨著容傾的動作,劉振等同步。

  容傾走到顧振跟前,“人已逝,過往已成雲煙。一舉未存他心,不敢辱之,尊重逝後所有。祈願真兇歸案,顧靜死而無牽,來生一世得安。”

  顧振抿嘴,不言。

  容傾深鞠躬,而後離開。

  湛王爺看著容傾離開的背影,嘴角微揚,被忽視的還能再徹底些嗎?

  刑部

  “劉大人,兇案現場的兇器呢?”

  “在這!”

  “只有一個匕首嗎?”

  劉振點頭,“當時只發現了這個。”

  容傾聽了,拿起,測量,看著紙張數據做對比。

  “刀柄寬約五公分,跟顧靜創傷面相符。刀尖寬約兩口分,跟內里創傷面相符。刀柄長約……”容傾說著一頓,拿起刀柄,放到紙上,問題隨之出現。

  劉振面色一緊。

  “不相符……”

  顧靜右側傷口深度超出六公分,而這整個刀柄的長度卻是不及。如此……

  “或許,兩處傷口並非一個利器所為。”

  劉振點頭,“確實如此。”

  “還有頭部那一處傷,以劉大人之見,你以為多半是有什麼所造成的?”

  劉振思索著道,“開始我懷疑顧靜是撞到了某處,只是,其後我讓衙役檢查了馬車和現場,發現馬車之上沾染血跡的地方,並無特別凸起之處,就算撞到也絕不會傷到那種程度。現在看傷口的形狀和內在的骨碎程度,我猜想,多半兒是錘子一類的鈍器。”

  容傾點頭,“我和劉大人想的一樣。只是,一個蓄意殺人的行兇者,特別選一個錘子一類鈍器為兇器,是不是多少有些不合常理,因為哪類兇器放在身上不好隱藏,拿在手裡也太過容易引人側目。”

  劉振頷首,隨著推斷道,“而且,兇徒除了匕首,手裡必然還有一個利器。如此,他沒必要再在身上藏一鈍器。”

  “不錯!所以,我在想,也許顧靜在腹部受到重創之後,還發生了別的事兒。因為那兩處傷口,雖傷的極重,但卻不會即刻斃命。按正常反應,顧靜當時必定會有掙扎,反抗。設想當時的畫面,顧靜掙扎間,自然有了碰觸,如此,她的手裡就有了容逸柏的荷包。而,那人在一時心急,氣惱之間,隨手拿起一物狠狠的砸在了顧靜的頭上。”

  “應該是這樣!”

  “只是,顧靜在抓住那荷包之後,應不會輕易就被扯下。自然是要用些力道。但是,我在顧靜的手指上並未發現任何裂痕。她的手上也並無傷口。可那荷包,卻是兩面都是血跡,劉大人不覺得反常嗎?”

  “縱然顧靜拿到荷包之後,因觸及到傷口,使得荷包沾染到了血跡。但是,貼合她手心那一面卻不會沾到。”

  “所以,我懷疑是有人在容靜受傷之後,把荷包放入了顧靜的手中。因為兇徒的手,在行兇的途中也染上了血跡,所以,才造成了荷包兩面都是血的情況。”

  “若這一切的推斷,大方向沒錯的話。那,現在我們要查的就是那致使顧靜頭部受創的鈍物。還有,那或還在,或已被**的馬車。”

  顧振點頭。

  “還有那荷包,我還要再看一下。”

  “好……”

  荷包拿來,上面血漬已干,讓很多痕跡也顯得更加明顯起來。看著荷包最下方,那隱約可見的橢圓形血跡,容傾伸出自己的手放上,移動,對比,眼眸微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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