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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家

  相比顧家單純的憋悶,容家上下心情就更加複雜了。

  容傾為湛王妃,本該是一件太大的喜事。可現在……生生變成讓人喜也難,憂更多的尷尬事。

  就連沒心沒肺的容琪,這會兒也無法純粹的高興起來。

  “傾兒出事兒時,若是我們能……能……”能什麼呢?忽然有些說不出。

  但在坐的卻心裡很清楚,容琪想說的是什麼。若是當初他們能少絕情一點兒就好了。

  在容傾危在旦夕時,他們為了保全自己的安危。毫不猶豫的對著容傾狠插了一刀,對著宗人府主審,鏗鏘有力的承認了容傾是刺殺太后的主謀。

  聽從太后的吩咐,獲得了太后的寬容。本以為容傾必死,他們這麼做也不過是順勢而為。可沒想到……

  容傾落難時,他們無情了。如此,現在容傾得勢了,還會幫著他們容家嗎?

  “容琪!”

  “父親!”

  “你帶上些補品去探望一下容傾去。”

  “這,這會兒去嗎?”容琪不是傻子,這個時候去,縱然他是容傾的父親,恐怕也聽不到什麼好話。更重要的是,若是把他拒之門外的怎麼辦?那太難看,太丟面了!

  看容琪竟不情願,容霖面色更為難看,“你若不願意去,就讓你大哥去!”

  這話一出,容琪臉色瞬時不好看了。容傾怎麼著也是自己的女兒,現在她傷了,他這個父親不露頭,先讓大哥露頭,這不是打他臉嗎?

  “要去自然是我去,怎麼能勞煩大哥呢!”容琪說著起身,而後,又頓住,臉上難掩尷尬,“父親,容傾她現在人在哪裡,你可知道?”

  容霖聞言,瞬息之間改變主意,“你別去了,給我老實在府里待著吧!”

  “為什麼?”

  為什麼?還有臉問。就容琪這不走心,無心的樣子。去了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說不定反兒適得其反。

  皇宮

  太后在知曉這件事之後,一句話沒說,直接的,乾脆的暈了過去。

  沒辦法,這臉打的實在是太狠了!

  她說,容傾是刺殺她的主謀,兇手。可雲珟卻了容傾為正妃。啪啪啪的……她這個太后成了一個笑話。

  皇后聽聞太后病倒,眼底划過一抹嗤笑。空有算計人的腦子,卻沒有了抗事兒的身體。果然吶!人老了就要服老,就該去養老等死。

  “高嬤嬤!”

  “老奴在!”

  “從庫中挑選些精貴物件,分別去送去湛王府,還有容傾的住處。表達一些本宮的恭賀之意。”

  “是!娘娘。”

  論城府,皇后一點兒不比太后差。可若論忍性,太后可差皇后太遠了。

  馨園

  受那麼重的傷,雖人已醒,可精神頭仍跟不上。光是每天吃喝拉撒的事兒,都令她夠嗆。所以,除卻這些基本的生理問題,容傾幾乎都在睡覺。

  所以,也錯過了許多的事情。人來人往時,一片一片恭賀,她均是在夢中度過,對此一無所知。

  也是容逸柏不想人打攪她靜養。所以,既有人來,也不過是聽過吉祥話之後,就被容逸柏請離了。

  本想跟未來的湛王妃套套近乎,可顯然眼下還不是時候。湛王妃要靜養,她們自然是不敢打攪。如此,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這幾個時辰下來,容逸柏就一個感覺。家裡邊菜市口了!鬧騰。

  “即將成為湛王的小舅子,容公子心情如何?”這熱鬧越看越有意思,鍾離隱待的是越來越有滋味兒。

  容逸柏淺笑,回應,“自然是受寵若驚。”

  鍾離隱輕笑,“除此之外,就沒有點兒意外,好奇什麼的?”

  對於雲珟竟要娶容傾為妃一事。坦白說,鍾離隱還真是猜不透他的用意是什麼。

  若是懲罰,沒見過這麼懲罰一個人的。

  若說是恩寵,也是不應該呀!因為湛王可從不是個大度的人,就容傾說的那些話。得到的絕對不應該是湛王妃的位置。就算不是一塊墓碑,也不會好得了多少。

  撫下巴,雲珟這廝到底在想什麼呢?

  “奴才叩見王爺!”

  聞聲抬頭,就見雲珟那妖孽出現在眼前。鍾離隱勾唇,有戲看了!

  “見過王爺!”容逸柏彎腰,規矩行禮。話出,湛王人已眼前走過,直接往屋內走去。

  容逸柏自覺站直,隨著跟了過去。鍾離隱亦是一步不落後。

  沒辦法!世上有趣的事太少了。現在,好不容易遇到一場百年難得一見的大樂子,就算是冒點兒險,也不能錯過了。

  “仁王爺,容公子,留步!”剛至門口,被凜一,凜五擋下。

  留步就留步,反正也能聽到的。就是可惜看不到。

  相比鍾離隱,容逸柏直接退回了遠處,直到聽不到,也看不到。湛王爺既已把容傾救回來,還請皇上賜了婚。那麼,這眼下應該不會直接掐死她。

  所以,他還是離遠點兒好。免得一會兒容傾又說出什麼讓他折壽的話來。妹妹還活著,他還是顧著點兒自己的心跳好。免得早死!

  屋內

  容傾頂著一腦門的汗,讓小雀扶著剛從洗浴間出來。一抬頭,豁然看到湛王,瞬時一身的汗。

  大難不死,本決定讓自己活的出息些的。可是,一看到湛王還是忍不住渾身冒虛汗怎麼辦?

  “奴婢叩見王爺!”

  “小女見過王爺!”

  “嗯!過來坐。”湛王看著容傾,神色平和,語氣輕緩,姿態慵懶且優雅。

  無需刻意做什麼,單單往哪裡一坐,就是一副水墨重彩圖。除了養眼,還是養眼。

  容傾被小雀攙扶著在湛王對面坐下。靜待湛王開口。敵不動,我不動!

  輕輕攪動著桌上的藥,那苦澀綿長的藥味鼻翼下縈繞,聞著那不討喜的味道,湛王緩緩開口,“本王聽說,受傷前的很多事兒你都不記得了?”

  “感覺記得,又感覺不記得,模模糊糊分不清是幻是真。”這答案,進可攻,退可守。該忘記的時候,她會忘記。當該想起的時候,她肯定剛好想起。

  湛王聽了,伸手端起桌上藥,輕輕舀起一勺,餵到容傾嘴邊。

  “這個,不敢勞駕王爺,小女可以自己來。”湛王一溫柔,她怎麼忍不住就哆嗦呢!比湛王狂霸拽的時候感到還可怕。

  “張口!本王胳膊酸了。”

  聞言,容傾也不再多言,乖乖張口,湯藥入口。湛王隨著,不疾不徐開口,“忘記了也不要緊,等到與本王成婚之後,會一件一件記起來……”

  “咳咳……”

  湛王話未說完,被容傾一陣猛咳打斷。湯藥剛入喉嚨,他來這麼一句。肯定是故意的,肯定是……什麼?成婚?

  “咳咳……”

  “小姐,你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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