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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空如幕,月如圓盤,星空璀璨。

  晚飯之後,夜幕降臨。兩個軟榻排排放齊,容傾,容逸柏兩人蓋著被子躺在上面,仰望星空,聊天,看景。

  “這種抬頭能看到天,轉頭看不到邊的感覺真好。”坐牢之後,愛上那一望無際的美好。

  “嗯!感覺是不錯!”容逸柏說著,卻是看了容傾一眼。

  察覺到容逸柏的視線,容傾轉眸一笑,“有個妹妹,讓你感覺很不錯吧!”

  “一夕之間老了許多的感覺居多。”

  “是老了不少。”

  “可憐我還沒娶媳婦兒,白頭髮就先出來了。”

  “這點兒,我倒是跟你相反。”她還未成年,就已經有男人了。

  容逸柏聽言,看著容傾嚴肅而認真道,“傾兒,有一件事兒,我想跟你從申一下。”

  “什麼?”

  “我是你的哥哥,真的不是你的姐姐。”

  容傾聽了,眨巴眨巴眼,“這個我知道呀!男人,女人我還是分得清的。”

  “所以,有些話,你不要說的太直白,我會不知道怎麼回答,也會不自在,知道嗎?”

  “我也沒說什麼呀!”交流挺純潔的呀!她一點兒粗話都沒爆,一切用詞均是嚴謹而矜持。就怕嚇紅了容逸柏的臉。

  容逸柏搖頭,長嘆,“壓箱底的話你差不多都說了。”

  “是嗎?我怎麼一點兒都不知道。”

  容逸柏側目,認真道,“傾兒,你要知道。很多女兒家,連壓箱底是什麼都不知道。”

  容傾聽言,恍然,“原來是這樣呀!這麼說,我剛才不應該那麼問,我應該說;哥哥,壓箱底是什麼呀?這麼問,對不對。”

  聞言,容逸柏靜默,少卿,移開視線,嘆息,“我還是儘快娶個媳婦兒吧!以後,這樣的話,你可以跟你嫂子說。”

  容傾聽言,笑開。

  沒辦法!讓一個腐到猥瑣的人去裝純太不容易,一不小心那句就禿嚕嘴了。

  唉,若是早知有一日會魂穿異世,她當初不應該看小黃書,應該從小讀三從四德。

  “公子!”

  聞聲,轉眸,“何事?”

  “顧大人和表公子來了。在您院中等您。”

  容逸柏聽了,起身,神色淺淡,眼中那一抹麼柔和消失隱沒,“秋風夜涼,回屋休息吧!”

  “好!”

  顧振和顧廷燦此時為何而來,容逸柏清楚,容傾也想到的。

  “舅舅,表哥!”

  還是那清俊溫和的面容,還是那輕和,溫潤的表情,淺淺笑意,公子如玉,灼灼其華!

  容逸柏好似還是那個容逸柏,與從前無異。但此時,顧廷燦看他的眼神卻充滿了探究。

  顧振看著容逸柏,心頭滿是複雜。第一次懷疑,對這個外甥,他真的了解嗎?

  “一路緊趕,累了吧!來,進屋坐。”容逸柏率先進屋。顧振,顧廷燦跟在後。

  坐下,容逸柏抬頭看著正在倒水的小廝道,“你去休息吧,這裡不用你來伺候了。”

  “是,公子!”

  小廝離開,容逸柏起身,拿過茶壺,親自給顧振,顧廷燦斟茶倒水。

  看著那一絲不外濺的茶水,看著容逸柏那穩穩的手。顧振眉頭輕皺。

  顧廷燦直直看著容逸柏,突然出聲,乍然開口,“王家的是事兒,可是出自你手。”

  聞聲,容逸柏溫和一笑,一杯茶水不疾不徐倒滿,穩穩放在顧廷燦的面前,平和而清淡道,“是我做的。”

  承認的乾脆,承認的徹底,承認的這樣風輕雲淡,不咸不淡。卻讓聽的人心裡直冒寒氣,陣陣發顫。

  “柏兒,你……”

  一直以為他,溫潤,良善,體弱,可憐。可沒曾想……那些只是表象嗎?

  顧廷燦手攥成拳,手心一片冷津,麵皮緊繃,“表弟承認的倒是乾脆。”

  容逸柏淺淺一笑,輕抿一口茶水,不緊不慢道,“你們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所以,我沒隱瞞的必要。”

  “這麼說,我外公他說的都是真的?”顧廷燦臉色那個難看。

  “嗯!”

  “容逸柏,你為什麼這麼做?你是不是瘋了。”怒聲質問開來。

  容逸柏聽言,放下手中茶杯,抬頭,嘴角笑意隱瞞,悠悠淡淡道,“為何這麼做,我以為表哥很清楚。”

  顧廷燦一噎,抿嘴,“就因為我母親污衊容傾,謀算你嗎?”

  “這還不夠嗎?”

  容逸柏這態度,讓顧廷燦深吸一口,極力保持冷靜,“容逸柏,我知道我母親做的不對,可你這樣報復王家是不是太過了?”

  看著顧廷燦那激動的樣子,容逸柏不溫不火道,“關鍵時刻,人的胳膊彎果然都是像里彎的。你們是這樣。而我,也不過是想跟你們一樣。去學著守護一個護著我的人。”

  “就為了容傾,你想毀了王家?”

  “或許這處罰太輕了。”說著,垂眸,拿起茶杯,再斟一杯茶給自己,依然穩穩,未有起伏,聲音亦然平淡,無波,“對於你們來說,舅母是重要的,王家是緊要的。可對於我來說,他們比不過傾兒手背上那一道傷疤。”

  容傾手背上殘留的那一道傷疤,讓容逸柏感到溫暖,心軟。可王王和顧大奶奶讓他不喜,由衷的!

  “容逸柏,你……你怎麼能這麼說?”

  “只是實話實說。而且,有一點兒表哥說的太過包容,含蓄了。舅母她不是不對,而是,難以饒恕!”

  “她只是……”

  “以己度人。當你已是四面楚歌,頭上懸劍,朝夕難保時。我若是再踩一腳,妄圖用你之命換取好處。這樣的行徑,是否可輕易饒恕?是否可以風輕雲淡的抹去?”

  一句話,平平淡淡,不見怒火,不染戾氣,卻透著極端的沉冷和不容。

  顧振一時無言以對。

  顧廷燦啞然,良久開口,“你說的對!是誰都無法輕易饒恕。可是,你可以等父親和我回來。我們會告誡母親,阻止這一切。你又何必把事情做的這麼絕呢!”

  顧廷煜的話,再次讓容逸柏笑了,“很早以前,我曾說過。顧家那些丫頭太過沒規矩,詆毀傾兒的話有些逆耳。那時,你們告訴我會制止。你們確是提了。可是結果,那些話直到現在還在繞耳。只是,那個時候,傾兒對我不重要,結果如何我並不十分在意。可是以後……”

  微微一頓,笑意無蹤,眼中溫和不見,陰冷,冰寒盈滿,聲音平緩,卻是句句如針,字字見血,“以後,懲治傷害她的人,我會親自做,不再需要任何人出手,也不會再告知任何人。守護她,從今日起!我,不遺餘地,不留情面!”

  “對王氏,此次我只是釜底抽薪,未曾傷及她本身已是寬容。若是舅父,表哥仍感不滿。那事情發展,最後結果,只會讓你們更加不滿。念在亡母份上,我不願做到極致。但,不願,卻不代表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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