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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逸柏勾了勾嘴角,“走吧!”

  “是!”

  “柏兒!”

  出門巧遇容琪,“父親。”

  “這是要去哪裡?”看著祥子手裡的食盒兒,容琪皺眉,面色難看,“家裡發生這麼些事兒,你還有心情出去玩兒?”

  容逸柏聽了,不急不躁解釋一句,“我去給傾兒送點兒吃的。”

  容琪聽言,眉頭皺的更緊了。女兒個個不省心,個個不成器。

  “馬上快秋試了,在家好好溫書不行嗎?老是往哪裡跑什麼?”人都被丟進去那麼多天了,也沒見放出來。顯然,容傾差不多已經被湛王棄了。如此,沒必要再為她瞎耽誤工夫。

  容琪何種秉性,容逸柏早已通曉,不去爭辯什麼,淡淡一笑,“兒子去去就回。”說完,抬腳離開。

  祥子無聲搖頭。

  “容公子!”

  剛走出容府大門,又是一道聲音傳來。

  聞聲,轉頭,看到疾步向他跑來的小廝,容逸柏眉頭微動,神色依然溫和,“慶子,你怎麼來了?”

  慶子微微喘著粗氣道,“大爺,讓小的過來請表公子過府一趟。”

  “好!我稍後就過去。”

  “容公子,大爺說讓你儘快過去一趟。所以,能不能請你現在就隨小的一同回顧府。”

  容逸柏聽了,搖頭,“我現在有要緊的事,暫無法過去。你回去稟報舅舅一聲。”說完,不待慶子再開口,已抬腳往前走去。

  慶子看了,眉頭微皺,想到回去要如何交差,不由的疾步追了過去,“容公子,不知是何緊要的事兒,可否告知小的?”

  看著擋在他身前的慶子,容逸柏面色依然清潤,溫和,只是眼底神色卻亦然染上清涼。

  祥子抬腳上前一步,伸手把人拉開,“慶兄弟,作為奴才,有些話是我們不該問的。而像這樣攔截主子的事兒,更是不應該做的。”語氣平和,卻話中帶刺。

  “我只是……”

  “慶兄弟無需對我一個奴才解釋。而公子眼下也沒空聽你解釋。”直白的說,你閉嘴吧!

  看著慶子紅白交錯的臉色,祥子十分知禮的一頷首,提著東西,跟在容逸柏身後,大步離開。

  徒留慶子站在院子,感受那份**裸的嘲諷,受著那份難堪。

  容逸柏轉頭看了祥子一眼,不緊不慢道,“口舌之爭,白費力氣!”

  祥子聞言,神色微動,隨著恭恭敬敬道,“公子教育的是,奴才知錯了。”

  “既知錯,下次可知怎麼做?”

  “下次直接動手!”

  容逸柏聞言,嘴角揚起一抹清晰的笑意。

  祥子也隨著咧嘴笑。對公子不敬的人,與其動口不如動手。懲罰不敬重自己的人,自然是怎麼解氣怎麼來。

  生存在世,我忍著無理的強者,再讓我善待無理的弱者。我怎麼那麼善良呀我?

  比起做一個以怨報德的君子,我寧願做個欺軟怕硬的小人。

  湛王府

  對於劉振稟報容傾病了一事,湛王什麼都沒說,風情雲淡的表示著充耳不聞,漠不關心。

  劉振撓頭,湛王這是玩兒猜猜猜嗎?可他的心思,誰猜的透呀?

  唉!很多時候,湛王一開口,令人發顫。可他不開口了,又讓人發愁了!這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呀?到底給不給容傾請大夫呀?

  若是不請,人死了,怕湛王找事兒。若是找了,萬一孩子有事兒……劉振下意識的摸摸脖子,會螓首兩分家吧!

  “劉大人!”

  “凜護衛。”

  “這些藥你拿去給容姑娘煎了。”

  看著凜五遞過來的藥,劉振猶豫接下,不忘再問一句,確定一下,“這個,真的可以嗎?”

  “嗯!”

  凜五點頭。主子既沒說不管她,那就是可以管。

  沒辦法,湛王雖是作的人。可這不代表他就是沒皮沒臊的人。突然被人爆私處,湛大王爺此時正暗暗憋火,體驗那難得的彆扭。

  所以,這會兒讓他再開口去善待容傾。四個字,絕不可能!他這會兒不掐死她就是格外開恩了。

  見凜五底氣十足,劉振放心不少,謹慎起見再問一句,“這個藥,對腹中孩子無妨礙吧!”

  這話問出,凜五嘴角幾不可見的抖索了一下,隨著道,“無礙!”

  “那就好!”劉振說完,忍不住腹誹;對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孩子,他都沒這麼上心過。可現在……為湛王辦事兒,真是讓人操碎了心。不但要操心犯人,還要操心孩子。

  唉!當官不容易呀!從未有過這麼深刻的認識。

  牢房

  “容逸柏,你是不是數著螞蟻過來的呀!怎麼這麼慢呀?”看到容逸柏,容傾綿綿控訴。沒辦法,兇悍不起來,渾身沒力氣,只能綿軟。

  看容傾那cháo紅的臉色,清晰可見是病了。

  “從什麼時候不舒服的?”容逸柏問著,伸手過去探了探她的額頭,眉頭隨著皺起,果然很燙。

  “昨天晚上就開始打噴嚏了。”挑燈奮進,勞心勞力的結果。可惜,沒人發她一個勤奮獎。

  “祥子,你馬上去抓點藥,煎好了拿過來。”

  “是,公子!”

  “記得告訴大夫我是有身子的人。”容傾軟軟提醒。裝了這麼久,這個時候可不能漏了底兒。

  “是,小的知道。”

  “可是難受的厲害?”容逸柏看著容傾,眉頭微皺。

  容傾點頭,看著容逸柏帶來的東西,“難受,乾果吃不了了。”

  “等好了,就能吃了。”

  “嗯!”

  看著容傾把藥吃下,看著她躺下睡著,靜靜守在牢房之外,直到日落之時,容傾溫度降下,人也精神不少。容逸柏才放下心來。

  生病有人在側,那感覺……除了溫暖,還是溫暖。

  或許是病了,也或許稱得上親人的只有容逸柏一個。如此,容傾裹在被子,盤腿坐在容逸柏對面,“容逸柏,小妹有一個請求。”

  “什麼?”

  “伸頭!”

  容逸柏挑眉,卻也沒多說,聽從指揮,把頭伸了過去。接著……臉頰印上一抹溫熱,輕觸既離。卻令容逸柏一時怔住,愣愣看著容傾!

  而站在暗處的劉振,神色不定。這個,要不要跟湛王爺稟報呢?

  相比容逸柏,容傾可是淡然多了。親完,一抬手,“沒事兒了,你回去吧!我再睡會兒。”說完,就那麼悠然的躺下睡了。

  容逸柏抬手,輕輕撫上自己臉頰。良久,才起身離開。

  走出大牢,轉頭,看著這人蛇混雜,暗無天日的地方。許久,手放胸口,觸摸到那戴了多年的信物。

  拿出,一塊龍形玉佩映入眼帘。價值連城,無上尊貴。可,賦予他的卻只有一次機會。本打算,在走投無路或最危急的時候用的。而現在……或許是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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