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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哥哥,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就我現在這殘敗的身體,嫁進去得到的肯定不是預想中的真愛,反而是給自己找不痛快,找憋屈。沒得到一個琴瑟和鳴的好丈夫,反而還會失去一個好表哥。我何苦來哉呢!這樣,對我不好,對哥哥你也不好,對不對!”
容逸柏眼下最大的依仗就是顧家,若是她把顧廷煜禍害了。那麼,容逸柏勢必被牽連,被顧家不喜!
誰讓這人的胳膊肘都是向里拐的呢!容逸柏這個外甥再親,那也親不過自己的兒子去!
而容逸柏一句‘不應為好’,是為她著想,還是只為他自己,容傾並不在意。
從簡單的對話,已證實,容逸柏的腦子跟他的身體不同,那是一點兒不弱。
這一點兒,從容逸柏出現的那一刻,容傾就已感覺到。
一個在幾百里之外靜養的人,能在事出第二天既趕回來。足以說明,他是在第一時間就得到了消息。
一個把容府動向,遙掌在眼底的人,絕不簡單!
“柏兄,你見識多廣,我們又兄妹一場,這個時候,你能不能給我幾句實在話!”
柏兄?這稱呼……容逸柏將就著聽了。
“想知道什麼?”
“你說,就我目前這處境,會得哪幾種結果?”
容傾問的直接,容逸柏答的乾脆,“最好結果,入廟堂。其次,入湛王府,最壞,喪命!”
“湛王府比廟堂還慘?”
容逸柏點頭,入廟堂,看在他們是一母同胞的份上,他還可以護著她些。可若入了湛王府,他就完全無能為力了!
“湛王性情無常,湛王府女人城府極重,哪裡的水太深,如履薄冰,差池之間就會喪命!”
玩命過日子,今天脫的鞋,明天就不一定能穿上。只是,好死不如賴活著,所以,入湛王府還是比死好一些。
“真是比我預想的還悲慘!你說,我逃走怎麼樣?”
容逸柏聽言,挑眉,遂問,“身邊有死忠並武功高強的護衛了?”
容傾搖頭,“沒有!”
“你練就出神入化的武功了?”
“沒有!”
“會撒豆成兵了?”
“不會!”
“你都沒有,我也沒有,所以,你會死的更快!”
“也許,我運氣好呢!”
這話,容逸柏笑了笑。
若是運氣好,就不會落得如此境地了!
容傾摸摸鼻子,蔫了一下,隨著道,“你說,湛王會不會突然對我生出不舍來?”
容逸柏沒說話,只是一臉,你真會異想天開的表情,看的容傾狠狠瞪了他一眼。兄妹情誼果然單薄!
容逸柏輕咳一聲,開口,“在廟堂,湛王對你伸手的時候,你什麼反應!”
“我自然是不願意!”
“那你或許已經惹他不高興了!你的不願,在他眼裡就是違抗。”
違抗?特麼,他以為自己是她的兵嗎?
“也許他會覺得我與眾不同呢!看我不為他的美色,權貴所誘惑,因此……”
“若是如此,你現在就不是在容家,而是在湛王府了!”
容傾聽了,陰森道,“柏哥哥,你真是會安慰人!”
“我說的是實在話!你不是這麼要求的嗎?”
“柏哥哥如此有心,我真是感動死了。”
媽的,忠言果然逆耳,容傾忍住沒踹他一腳,繼續道,“今天湛王來,若是我反應跟上次截然相反呢!”
聽到這話,容逸柏連續咳了好幾聲,才道,“若是這樣,湛王或許會覺得,你不太矜持!”
不太矜持?這是說她放蕩是吧!說的可真含蓄!
“湛王什麼想法,你這麼清楚?”
“我不清楚,這只是猜測。但卻可以肯定,湛王的不舍什麼的,恐怕不會有!”
容傾癱到,望著房梁,內心暴躁。
不願意,在他眼裡是違抗。願意,他又覺得你放蕩!
這麼扭曲,他也算人!
該死的……暗罵一聲,騰的坐起,死死盯著容逸柏咬牙道,“若是我跟湛王說,我有他孩子了,會如何?”
“你的忌日定了!”
“你這麼肯定?”容傾怎麼就不信那個邪呢!
“很確定,及肯定!”
“為什麼?”
“因為湛王幼時染毒,此生命中無子。大元王朝人盡皆知!”
容逸柏話出,容傾眼角直抽抽!
真好!跟湛王,不用擔心意外懷孕了!
“九姑娘,凜護衛來了!”
聲音起,落入耳中,容逸柏眉頭皺起,容傾眉心猛跳。
隨著,門打開,凜一走進來,看著容傾,面無表情,“九姑娘,這是主子給你的!”
容傾聽言,看著凜一手裡的東西,怒極而笑……
第7章 作一個寧死不屈
白綾,匕首,還有一個寫著鶴頂紅的小瓶子!
這是……要她去死?呵呵……做的還真是一點兒不掩飾,不含蓄!
由此可見,湛王真不是偽君子。
結識湛王,何為惡人,何為強權,再次刷新高度。古代權勢的霸道,強硬,兇殘由湛王之手表現的淋漓盡致!
秦檜那遺臭萬年的見到湛王恐怕也只有甘拜下風的份兒!
湛王雲珟,真想解剖了他,看看他內在都缺了什麼東西!
容逸柏看著那些東西,眉頭不自覺皺起。
容傾起身,緩步上前,“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這話果然沒錯。湛王之禮,命中難以承受之重!”語清淡,重諷刺。
凜一凝眉,容傾反應,跟他所想略有不同。
預想之中,容傾反應無外兩種;一,驚恐,痛哭,死而不甘。二;心如死灰,死而無畏!可現在……
不過,無論她是何種心態,最終結果不會變。她必死,已定!
同一時間,凜一過府,容傾將死的消息,也迅速在容府內鋪開。
對此,容家上下,感覺不盡相同,唏噓,嘆息,高興,解恨。心情繁雜,唯一相同,容傾將死,無人有維護,相救之念。
“嬤嬤,九姑娘馬上就要去見閻王了,您老可是犯不著再為她生氣了。”小丫頭躬身看著鄧嬤嬤,討巧賣乖。
鄧嬤嬤面色發沉,火氣翻湧,磨牙,“我倒是希望她能晚死一點兒。”
小丫頭聽言,不明,“嬤嬤,這是為何呀?”
鄧嬤嬤橫了她一眼,不多說。原因她自己清楚,且很簡單。
容傾若活著,鄧嬤嬤有一百種辦法來折磨她,向魏氏來證明自己絕對的忠心,證明容傾那些話根本就是信口雌黃,是完全對她的污衊。可現在……
容傾一死,有些事兒,可真是難說清了。雖然,她向魏氏發了毒誓來表示自己的清白。魏氏當時也表示相信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