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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的眼睛微微一眯,安子遷又接著道:“章公公如此多的反常之舉,只證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知道聖上的私章在我的屋子裡。可是我昨夜和千赫王飲酒宿醉,一直睡在千赫王的東院,自己都不知道屋子裡有這些東西,烏公公又是如何得知?”

  烏公公臉上的顏色變得一片青紫,想要插話,安子遷又如何會讓他插話,當下朗聲產道:“那就只有一個原因,這偷聖上私章之事根本就是烏公公偷走印章想要栽贓給糙民!烏公公,我知道我和郡主一路之上是耽擱了一些時間讓你生怨,可是當時我病重,郡主又有孕在身,實在是不能如你想要的那般趕路啊!一路之上,我們已經受下了你許多委屈,不想一到西京,你竟就下這樣的殺手!”

  安子遷說罷便伏地大哭,那模樣看起來委屈至極,手卻從袖袍里伸了出來,此時已是初夏,夏天的衣裳原本就薄,他這一伸手,便看到胳膊上滿是傷痕,那些痕跡看起來可怖至極。

  皇帝聽到他的話眸子微眯,他的話說的滴水不漏,卻絕口不提洛王府,而且推理論據是井井有條,將所有的一切都推到了章公公的身上。

  章公公臉色大變道:“你含血噴上!皇上,這一路之上奴才受了安家主和郡主一堆的氣,他們一直對於奴才又打又罵,奴才可沒有動安家主一根毫毛啊!”

  “微臣的妹子性子最是溫和,平日裡又知書達理,微臣的妹夫又大病纏身,哪來的對你又打又罵?章公公莫不是平日裡說謊話說多了一遇到事情就編故事?”樂辰景冷著聲道:“就算你說的全是真話吧,你因為被他們欺負所以早就懷恨在心,所以昨夜裡便偷走聖上的私章,然後嫁禍給我的妹夫吧!昨夜裡宮裡一直安靜的很,沒有聽到隻言片語有關刺客之說,能從聖上身邊盜走私章之人,想必是極為親近之人,而驛站那邊卻聽到有刺客闖入的事情。聖上,昨夜驛站內的守衛,是禮部侍郎請微臣調集過來的,發現有人夜闖驛站之事並上報了給微臣,微臣一直以為那些刺客許是總著千赫王去的,不料卻是為了半夜潛進驛站栽髒!”

  章公公所有的話被堵的說不出來,當下忙跪下道:“皇上,奴才冤枉啊,奴才對皇上忠心耿耿,又豈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皇帝的眼睛微微眯著,看了一眼一直站在那裡不說話的烏錚一眼道:“烏愛卿,昨夜之事,你想必是極清楚的,安愛卿是否在你的東院睡下?”

  烏錚從一開始聽到安子遷和章公公說話便覺得極為有趣,再看到安子遷的表演他心裡就想笑,他昨夜和安子遷同寢,看過他的手臂,他的手上根本就沒有半點傷。之前在驛站的時候,安子遷的話大有深意,他還卻不覺得安子遷能自己安然脫身,此時聽到安子遷如此條理清楚的分析整件事情,他也已經大致猜到了事情的真相,覺得這一攤水被攪和的實在是有趣。昨夜請安子遷夜飲也算是值得了,這天下之事,從來都沒有任何定局,他的眼裡頓時有抹精光。

  他看了安子遷一眼後道:“回聖上的話,的確如此,昨夜裡我和安家主相談甚歡,他醉酒在東院睡下,今日一早才回的西院。昨夜裡確實有刺客闖入,我還在想哪來的刺客如此大的膽子,竟是連皇家的驛站也敢進來,原本打算替聖上清理一下那些雜碎,不料他們卻來的快去的也快,我的人還沒有出去,他們便已經走了。章公公是吧,你倒真是費了一番苦心啊!”

  烏錚這一席話將完全證實了安子遷話的真實性,若是皇帝對這件事情還有懷疑的話,他的話一說出口那便是鐵板釘在釘上的事情了,先不論事情到底如何,他的話是斷然容不得半點懷疑,誰不知道糙原的千赫王是一諾千金之人。

  安子遷的眸光閃了閃,依舊伏在地上道:“多謝王爺替糙民做證!”

  皇帝看了一眼安子遷,又看了一眼烏錚,然後才將凌厲無比的眸光看向章公公,當下冷著聲道:“章彌,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偷朕的私章嫁禍給安愛卿,拉來啦,拖出去杖殺!”

  章公公聞言只覺得五雷轟頂,他昨日回宮,皇宮問他為何這麼晚才回西京,他便將在安府里發生的一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說楚晶藍如何如何兇悍,安府如何有不臣之心,皇帝原本就有將安府除掉之心,卻問了章公公的罪。章公公當即說要將功補過,要好生完成皇帝交下的事情,皇帝留下私章之後只說了句:“你只有一個晚上的機會。”

  章公公當場嚇得不輕,忙緊鑼密鼓的安排起相應事情,他原本以為有皇帝撐腰,這事斷然沒有不成之理。卻沒有料到先有樂辰景攪和,緊接著烏錚也插上一腳,如今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他。

  他在宮中多年,知道像他們這種奴才子若是真的遇到這種事情,只有自己盡數承擔下來,到如今是無論如何也得一死了。

  章公公大哭道:“聖上,奴才對聖上一直忠心耿耿,此次被豬油蒙了心,做下錯事,不敢再請示聖上寬絮奴才,卻求聖上給奴才一個全屍!”

  烏錚輕嘆道:“章公公做事欠妥當,這樣的奴才報復心極強。”

  他的話聽起來只說了半句,沒有任何落井下石的意思,卻讓皇帝的臉變了變,當下把眼睛一眯,然後冷著聲道:“大膽奴才,連朕的私章也敢偷,換照我西鳳國的國法,當凌遲處死!來人啦,將章彌拖出去凌遲處死!”

  他的話一說完,幾個三品侍衛便來到殿內將章公公給拖了出去,章公公被拖到安子遷的身邊時,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再狠狠的朝他吐了一口口水道:“安子遷,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烏錚長嘆一口氣道:“這世間的人怎麼都如此是非不分,明明是他自己有害人之心在先,這會倒顯得委屈無比了!”

  皇帝輕嘆道:“這章彌跟在朕的身邊已經數年,不料卻包藏禍心,今日倒讓烏愛卿見笑了。”

  “哪裡都有這種不規矩的奴才,聖上雖然是曠古名君,但是人心隔肚皮,他又藏匿的太好,聖上一時不查實屬正常。而今日安家主替聖上看清此人的真面目,替聖上除去一個隱患,當真是可喜可賀!”烏錚半彎著腰道。

  皇帝微笑著看著安子遷道:“安愛卿請起,今日裡因為這個不長眼的奴才,倒險些讓安愛卿受侮了!”

  安子遷緩緩從地上爬起來道:“聖上聖明無比,自不會被那等jian邪小人蒙敝!安府對聖上忠實耿耿,此次進京面聖原是想為聖上排憂解難,不料才一進京,就給聖上添了麻煩,實在是糙民的罪過!”

  樂辰景以前就知道安子遷的口才不錯,今日再見到他的應變之才,心裡再次對他刮目相看,他便也在一旁道:“是微臣護衛不嚴,若是昨夜裡看好宮禁和驛站,當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只是經此一事之後,聖上還是得好生考慮一下宮禁的安危,禁軍統領黃恨秋擺明了和宮人有私,否則昨日是章公公偷了聖上的私章到驛站,明日還不知道是哪位公公偷玉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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