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楚晶藍微笑著將卦放在安老爺的手裡,卻已伸手將地上的卦撿了起來,安老爺面色微變,她卻始終淡定從容,安老爺又看了她一眼,心裡有些不甘,卻也沒有再說什麼。

  接下來又是卜卦之事,安老爺這一次扔出去的卻是寶卦,楚晶藍微喜道:“難怪方才父親擲卦之時都不是好卦,卻原來不是因為不喜歡五少爺做安府的家主,而是因為上神被人侮辱了,所以心裡不快。如今五少爺一應承查清此事,上神一開心,出的第一卦竟是寶卦,五少爺當真是極得上神的歡心!”

  她的話說的輕雅而又淡然,望向安子遷的眼神里充滿著崇拜。

  安子遷看到她的神色,雖然明知道她是在眾人的面前做戲,心裡終是極為開心,他的眉眼微開,對神象輕輕一磕頭後輕聲道:“多謝上神信任,信男定不付上神所託,一定會努力做好安府的家主,讓安府所有的人都平平安安,讓家業更加昌盛!”說罷,他又磕了三個頭。

  安老爺的眼裡滿是不郁之色,卻滿臉堆笑道:“遠溪能得上神的歡心,為父開心的緊!”

  安大老爺看著安老爺那副樣子,心裡暗暗好笑,卻也在旁道:“我這個做大伯的有這樣一個侄兒,我也開心的很!如今神意已顯,正值吉時,大弟可以將家主信物傳給遠溪了!”

  安老爺輕輕點頭,他也不猶豫,緩緩起身便將欲速從管家的手裡將信物拿起,正在此時,門外忽然傳來一聲驚呼聲:“老爺,不好了,不好了!”人未至,聲音先到,一個青衣小廝喘著氣如旋風一般跑了進來,大冷的天,那小廝的額頭上已滿是汗珠,臉也一片cháo紅,一進來見人極多先是微微一怔,緊接著便跪倒在地。

  安老爺大驚,將即將碰到信物的手指抽了回來,微慍道:“當真是半點規矩也沒有,能有多大的事情?驚擾了貴客和各位長輩你擔待的起嗎?”

  “不是小的要驚擾各位老爺和長輩,而是事出匆忙!”那小廝忙朝眾人又請了一個絮罪禮。

  安子遷見那小廝是安老爺房裡的小廝安敏,平日裡處事極為機敏,今日裡一來倒真顯得有些失禮。他冷眼看了那小廝一眼,眼裡滿是冷冽的光華,心裡卻暗暗嘆了一口氣,知道今日之事都是安老爺刻意安排,之前是神像的泣淚,如今又不知要整出什麼事情來。

  安老爺輕哼一聲後道:“說,出了什麼事情這麼匆忙,把話說完後去刑室自個去討十個板子!”

  安敏忙道:“回老爺的話,江南船運的那些米船漏水沉船了!這一次從江南水運至京的米船盡數沉沒,小的一聽到這消息便趕來回稟老爺了!”

  安老爺聞言大驚道:“怎麼可能會這樣?那些運糧的船不是都有是船舶塢里做的桅杆大帆船嗎?那些船的船板極厚,又怎麼可能會出這樣的事情?”

  安敏伏地道:“具體情況小的也不知曉,一收到消息便趕了過來,聽傳訊的人說這一次運糧的船不是那種桅杆大帆船,而是……”他看了安老爺一眼,又看了安子遷一眼後愣是沒有把話說下去。

  安老爺卻急了,大聲道:“而是什麼?快說!有什麼好吞吞吐吐的!”

  安敏低著頭輕聲道:“而是前段日子五少爺和烏家起了磨擦,將運糧之事交給了順和坊在運,順和坊的船大多老舊無比,船的年數一久,船身自然也就不太結實了,再一到南方遇到那些風浪,自然就承受不住,所以……所以才會有這一次的事情。”

  安老爺聞言有些難以置信,扭過頭看著安子遷道:“遠溪,這是怎麼回事?烏家和我們安家已合作了幾十年,怎麼你好好的就將米交由順和坊去運?你明知道順和坊根本就不是做運米生意的!”

  安子遷的眸光不變,正欲說話,三少爺卻搶在他的前面道:“我聽說前段日子五弟和順和坊的少東顧少棠常在一起,以前兩人還曾一起逛過花街,五弟該不會是因為和顧少棠的關系所以就故意放水,明知道顧家的船不合格,也將米交給他們去運吧!”

  二少爺冷笑道:“算起來,三弟也有半個月沒有運過米鋪了,沒料到這一次對米鋪的事情還是如此清楚,三弟倒真是上心了。”

  三少爺不慌不忙的道:“我在米鋪許多年,這些年來一直用心打理安府的生意,就算一段時間沒有去米鋪,可是卻還是關心鋪子裡的事情,知道這些一點也不稀奇,哪裡像二哥到米鋪已經半月有餘了,卻一直沒有弄清楚鋪子裡的事情,不知道烏家和安府的關係。只是二哥也太不盡責了,明知道五弟平日裡懶散慣了,就應該好生在旁協助,卻整日裡都陪著五弟四處去瘋。”

  他的話里滿是指責的意思,卻偏偏用了極為淡然的語氣在說,在外人聽來,卻透著絲絲挽惜的味道。

  安老爺也輕嘆了一口氣,瞪大一雙眼睛看著二少爺道:“你整日裡都說要好好鋪佐遠溪,可是你看看你做下的事情!當真是讓人失望至極,從明日起便不要去米鋪里做事了,就好生在家休養吧,讓子墨去幫遠溪,這樣我也放心一些。”

  他說罷,又看著安子遷道:“遠溪,更換漕運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就這般擅自做了決定?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一次從南方運來的米糧有十萬石擔之多,如今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有何解釋?”

  他之前的半句話里滿是責備的語氣,卻不失溫和,後半句話里卻不知不覺的帶了幾分凌厲之色,那字裡行間,一掃方才的衰老之氣,已有了幾分當家之主的威嚴。

  楚晶藍聽到這一席話,便想起了上次圓荷去請郭品超時的事情,她回來的時候說萬知樓將烏家的那些水手殺的落花流水。而後她也曾問過安子遷整件事情的原委,安子遷只是告訴她烏家見他新做安府的當家,想趁機漲價。而她當時從安子遷的眉眼裡也看得出,事情只怕遠遠沒有這麼簡單,也知道安府和烏府自從上次烏有極的事情便有了嫌隙。

  安府米鋪的事情,她極少過問,此時聽到這些事情,她的心裡不禁有了許多猜測,烏家明知道萬知樓是極難招惹的,卻還是惹上了萬知樓。上次的事情除了她聽到圓荷提起過之外,整個杭城裡一點消息都沒有,那就只有兩個可能,一是萬知樓里封鎖了消息,另一個則是官府的人封鎖了消息。而這一段日子,烏府那邊一直都極為安靜,烏家老爺的性子是吃不了半點虧的,上次吃那麼大的虧都沒有反應,只怕他幕後的那個人對他說了什麼,所以他才會如此淡然。

  她微微有些擔心的看了一眼安子遷,卻見他的眼裡一片淡然,在外人眼裡他是紈絝子弟,可是她心裡很清楚安此時能如此淡定一定有他的後著。

  果然,只聽得安子遷淡淡的道:“父親莫要生氣,這件事情和二哥沒有任何關係,我將運米之事我給顧少棠也不是因為我曾和他一起逛過花街,只是因為烏家這一段日子一直對安府處處緊逼,那情式仿佛是安府的米除了給他們之外再也找不到人運一般……”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