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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少爺聞了一下那杯中殘汁,果然是參湯之類的的湯飲,一時間臉色便有些難看了,卻微笑道:“母親教訓的是,我是沒有五弟那麼細心,因為一直覺得煮湯之事是小女子的心思,男子漢應以大事為重。”

  安夫人輕哼一聲道:“對生身父母都不關心的人,又哪裡能做得了大事。你難道沒有聽說過鄙帚不掃,家便不寧嗎?你還是先把自己本份的事情做好再去想那些大事吧!”

  三少爺聞言頓時臉上微變,卻很快就回過神來,對著安夫人微微一揖道:“母親教訓的是!”

  楚晶藍聽到安夫人和三少爺的對話,心裡覺得有些有趣,卻也明白安夫人是那種極致護短的那一類人,以前是極力維護大少爺,如今大少爺沒了,她雖然不指望安夫人護著安子遷,但是只要不護著三少爺,那便就足夠了!

  安老爺聽到安夫人的這些話,心裡甚是惱火,原本他知道今日的事情勝算並不太大,需要安夫人配和幫忙,沒料到她一張嘴便是那些話。原本三少爺害死大少爺的事情,他並不打算告訴安夫人,只是那一夜是在樂山居前鬧的事,安夫人雖然因為身體不好沒有出來,可是在裡屋還是將那些事聽去了一些,再加之楚晶藍故意將消息透露給了安夫人,所以安夫人便全部都知道了。

  他當下忍不住瞪了一眼安夫人,安夫人卻沒將他的眼神放在心上,反而讓書靜將她扶起,緩緩的走到安大老爺和安大夫人面前道:“多年未見大哥和大嫂了,今日你們回來,我很開心。”她這一句話說的極為溫和,沒有半點驕縱之態,那模樣倒真有幾分大家主母的風範。

  安大夫人微笑道:“多年沒見大弟妹了,如今怎麼成了這副光景?”

  安夫人輕嘆一聲後道:“一言難盡。”

  安大夫人卻輕輕的握著安夫人的手道:“大弟妹如今且放寬了心,好生將身體養好了,否則子軒只怕也會走的不安心。”

  一聽到大少爺的名字,安夫人的眼裡便有了一絲淚痕道:“罷了,都已去了,傷心也是無用的。你的年紀只比我小上幾歲,如今卻像朵花一樣,我好生羨慕。”

  “我不如大弟妹那般事事操心,老爺又未曾娶小,家宅安寧和睦,我自是要將自己照顧好了。”安大夫人看著安夫人的眼睛道:“大弟妹一個人操持這麼大的家,又得操一些女人的心思,自然身子就不好了。你也聽我一句話,女人啊不管什麼時候都得好好疼惜自己,你自己都不疼惜自己了,又哪裡能奢望男人來疼你!再說了,男人哪個不是粗心的?”

  安夫人聞言輕嘆了一口氣,她看了一眼安大夫人,竟沒有再掩飾她心裡的羨慕。

  安大夫人沒有離開安府的時候和安夫人的關係還算不錯,當時的安老爺是極為謙遜恭敬的,看似一點都不想做家主,可是當年一發起難來,便將安大老爺連根拔起,安大夫人當時剛生產不久就要被趕出安府,安夫人心裡還有一些不忍,背地裡還塞了一些金子給安大夫人,這也是當時太夫人說要將安子遷留在安府,安大夫人同意的原因。安夫人雖然是個自私之人,但是心腸倒也不壞,再加之心裡有虧欠,總不至於nüè待安子遷,而他們當時的處境是壞到極致,再將安子遷帶在身邊,指不定還會累得孩子喪了命。

  安大夫人也輕輕嘆了一口氣,看了安子遷一眼後道:“多放大弟妹了。”

  安夫人的眸光微暗,眼裡有一些不太自在,她自己心裡也清楚這些年來待安子遷當真是不太好的,更沒有教過他任何事情,此時安大夫人向她道謝,她便覺得有些心虛。

  許知府看著這一場鬧劇,心裡覺得有些古怪,逢源客棧失火之事他做為官家自然是極為清楚的,他當下便道:“安大老爺說知道那縱火之人,待安府的事情一了,便去一趟衙門協助破案如何?”

  安大老爺見他一身官服,也猜出了他的身份,當下輕輕施了一個禮後道:“樂意之至!”

  許和府微笑道:“如今吉時也快到了,人也齊了,安老爺可以將家主信物和大匙請出來了!”

  安老爺還在咳嗽,聽到這一句話後咳嗽的更加厲害了,只憋得整張老臉一片通紅,想要說話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安子遷看到他那副樣子,心裡暗暗好笑,卻走到安老爺的面前大聲問道:“父親,你怎麼呢?”他的模樣看起來甚是關心,只是嘴卻是對著安老爺的耳朵喊的,他的聲音很大,震得安老爺的耳饃一陣刺痛,他一點都不懷疑安子遷的聲音再大一點,就能把他的耳朵給喊聾了。

  安老爺重重的咳了一聲,便再也裝不下去了,他耳朵被震的生疼話也說的極為大聲,他說話的嗓門也就大了起來了,直把站在他身邊的那些老爺們全部震得嚇了一大跳,個個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安老爺平日極重規矩和言行,此時這般一鬧見那些個賓客全部都看著他,他不由得愣在了那裡,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正在此時,楚晶藍溫柔的聲音響起:“張大夫,裡面請!快些給我父親把把脈,千萬不要有事才好。”

  安老爺聞言臉色微變,心裡冷笑連連,原來楚晶藍早就料到他會裝病,竟是連大夫都請來了。

  安子遷一把將那大夫拉過來道:“父親已病了許久,煩請大夫好生幫忙看看。”

  安老爺有些“虛弱”的道:“只是舊疾復發,應該不打緊。”

  張大夫小心翼翼的替安老爺抱過脈後道:“不妨事,安老爺只是最近憂傷過度,導致脾胃失調,再加之虛火過旺,肺氣上揚,待老夫開幾副清火調脾的藥服下便好了。”

  安老爺輕輕點了點頭後道:“有勞大夫了!”

  安夫人輕嘆道:“老爺,你常勸過事情已經過去了,又何必如此執著?你也一把年紀了,這世道如今都是年青人的了,今日你將家主之位交給遠溪之後,便好生休息一段日子,日後平平安安的過一輩子,也該享享清福了。”

  “是啊!”安老爺滿臉溫和的道:“是該享享清福了。”

  安夫人看著安老爺的眸子有了一抹淡淡的溫和,安老爺的臉上卻有了一絲警告的味道,她卻似沒有看到一般,那又原本有些焦躁的眸子反而溫和了起來。安老爺和她幾十年夫妻,卻極少看到她這副樣子,不由得微微怔了怔。

  安老爺的眼裡有了一抹驚異,安子遷在旁道:“我知道父親一直擔心不成材,所以很多事情也一直放不下,今日裡我便當著所有老爺和長輩的面承諾父親,日後定將安府妥善經營,讓安府日日壯大。”

  “好!”安老爺還沒有說話,安大老爺已大聲道:“賢侄有這等雄心壯志當真是安府之福,我記得當年父親將安府交給大弟的時候,大弟也說過類似的話,果然是虎父無犬子!”

  安老爺聞言暗暗咬了咬牙,當年太老爺在將安府家主之位交給他的時候,心裡藏了太多的事情,一直陰沉著一張臉,只糙糙將印信扔給他便走了出去,當時只留他一人在堂前,當時他的心裡極度難過,在心裡是發過那樣的誓,卻沒有說過那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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