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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圓荷輕聲道:“她原本就是一個給臉不要臉的人,日後只怕也不會就此疼惜五少爺。”

  她這一句話說的甚輕,楚晶藍聽到了卻當做沒有聽到一般。

  安子遷坐在安府總鋪的帳房裡,他知道大少爺今日被接回安府,此時呆在這裡便是不想見到大少爺。

  他沒有翻看帳冊,只是靜靜的坐在地那裡,安府的米鋪這近一個月來在他的管理下,整體風氣已大有改進,他大闊斧的辭掉了一些不做為的夥計,然後又命苗冬青將鋪子裡的帳細細的查了一番,這不查還好,一查他也嚇了一大跳。

  他才發現安府的帳面上雖然是有許多的銀子,可是那些銀子很多都是賣出去的米,而那些錢卻是極難收回來的。那些米糧都是賣給軍隊做軍糧的,皇帝雖然允諾會付清銀兩,可是卻沒有提是什麼時候,如今的安府是帳面上看著漂亮,其實能挪動的銀兩實在是極少的。

  以前大少爺在管帳的時候,常會莫名其妙的支出一些銀兩,那些銀兩用去做什麼卻沒有辦點標註,而那銀兩的數量之多,著實讓他有些驚訝,他粗粗一算,這幾年來用那種方式支出去的銀子竟有十萬兩之多,當真是極其可怕。

  他的心裡也莫名的有些煩躁,安府雖然平日裡都是大少爺在執掌,可是每年一到過年的時候,安老爺便會親自查帳,依著安老爺的精明,這麼多的銀子去向不明,又豈會不聞不問?

  安子遷一時間想不透這裡面的關健處,原本就有些煩亂的心便更加煩亂了起來。而烏家自從上次被他收拾了一番之後,這幾日倒是安生了一些,只是他卻又覺得那樣的安生似乎都只是表面罷了。

  他在帳房裡一坐便坐到日暮時分,他微皺著眉頭便走了出去,卻發現時辰比他預期的還要晚了一些,此時已經酉時末了,今日又颳起風來,天一冷,大街便顯得有些清冷,竟是一個人都沒有。

  他莫明其妙的便覺得有些冷了,他身負絕世武功,身體極好,就是下雪天穿一件夏衣也不會覺得冷,可是在這個初春的街頭他確實感覺到了一絲寒意。他猛的明白,這是他的心冷,他突然有些想楚晶藍了,只覺得若是有她在他的身側相伴,他一定不會覺得冷。

  一想到楚晶藍,他的嘴角便微微上揚,眸子滿是暖意,他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吩咐那些還在做事的夥計早些回去休息。

  他信步走在大街之上,今日是初五,天邊只有一彎淡淡的月芽,他沒有坐馬車,想看看暮色中的杭城又是什麼樣子。

  他走了半條街之後,便覺得身後似乎有人跟著,他緩緩轉身,便見到一個黑影沒入牆角的陰影之中。

  安子遷揚眉,眼裡卻滿是鄙夷,他倒也想看看,到底是什麼人敢這樣跟著他,於是他慢慢的朝僻靜處走去,前面是一條有暗黑的胡同,那個胡同的四周長著幾株參天大樹,將原本就不多的月華遮住,胡同里只餘下暗黑的影子。

  幾乎是他一走進胡同,幾個黑衣人便圍了上來,他也不躲,也沒有地方躲,他知道這第條胡同是條死胡同,前面根本就沒有路,那些黑衣人顯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是從胡同口圍過來的,竟是不慌不忙,那架式竟是一片沉穩。

  安子遷看到那些黑衣人的行為,嘴角便忍不住微微一揚,身子一晃便已消失在黑夜裡。

  “人呢?哪去呢?”一個黑衣人小聲的問,他們已經走到胡同的盡頭,卻看不到安子遷。

  “我明明看著他進來的,這裡沒有其它的路,他跑不掉的。”另一個聲音道。

  “不是他跑不掉,而是跑不掉的那些人是你們!”安子遷微微泛冷的聲音比以往沙啞了不少,當她的聲音在他們的身後響起是,那群黑衣人嚇了一大跳。

  安子遷的手裡還晃燃了一根火摺子,那火光不大,卻照亮了他臉上那張銀制的面具,那面具在火折下泛著妖異的光華,如同午夜裡取人性命的閻羅王。

  “銀面閻羅!”黑衣人中有人認出了他這的這副模樣,聲音卻已經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

  安子遷發自內心的贊道:“好眼力,這麼快就認出我來了,實不是一件易事,只是認出我來就只有一個結果,你們也不是蠢貨,應該知道是什麼。”

  銀面閻羅的大名在西鳳國可以說是家喻戶曉,伴隨著他的名字的卻是死亡,銀面閻羅的名字便是由此而來。

  那些黑衣人原本是想著將安子遷堵進胡同然後取他性命的,可是此時卻覺得他們的運氣實在是背到極致,竟會在這裡遇到傳說中的那個極度可怕之人。他們不禁有些後悔今日的舉動,其中的膽小聽到他那一句話後腿竟已發起抖來。

  漫天的殺氣在夜色里泛起,那濃烈的懼意已升上了每個黑衣人的心頭,有人道:“我們拼死一搏未必不是他的對手……”只是他的那一句話還沒說完,他的聲音便已吞咽進喉嚨里,一枚不知道是什麼物事的東西直直的嵌入了他的喉管,他無聲無息的倒在了地上,其它的那些黑衣人只聽到了破空聲,卻是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第四十八章

  驚恐伴隨著血腥氣更加的濃烈了些,死亡的氣息四處瀰漫。

  安子遷不緊不慢的道:“想活下來嗎?”

  “想!”他的話一落,便有人輕聲回答,幾乎是下意識的發音。

  安子遷緩緩的道:“很好,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活下來的機會,而這個機會只給你們其中的一個人。”他了頓了頓後又緩緩的道:“你們打一架吧,誰能活下來我便給誰一條活路。”

  他這一句話一說出口那些黑衣人便彼些看了對方一眼,卻沒有動手,其中一個大怒道:“你這樣不如全殺了我們!兄弟們,我們一起上!”

  那人的話一說完,便朝安子遷撲了過來,安子遷冷冷一笑,手指輕輕彈了彈手中的火摺子,那火摺子竟直直刺入那人的眼睛裡,他頓時吃痛,正欲大叫,卻是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他的喉嚨已經被人割斷,月光微灑,其它的人隱隱看到那人的喉嚨處卡著一片樹葉,他們頓時驚駭到極致,樹葉竟能成為殺人的武器,當真是太可怕了。

  “不要考驗我的耐性,我現在還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會,若是再試圖反抗,那我就只有將你們全部都殺了,一個都不會留!”安子遷的聲音冰冷到極致。

  銀面閻羅的話,沒有人敢不信,那極致的恐懼如同那漫天的夜色滑進了那些黑衣人的心裡,滲透著他們的每一個毛孔!

  求生是人的本能,他們互相看了對方一眼,越看越是覺得那些夥伴們眼中的殺機轉旺,凶光也越來越明顯,當安子遷的用樹葉殺了人之後,再沒有人敢做無謂的掙扎,也知道他行事素來邪氣,卻也是一言九鼎之人。而此時不管他是否一言九鼎,這群黑衣人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細緻而微妙的轉變在黑衣人中泛起,也不知是誰先動的手,洋個黑衣人已打成了一團,那是以命相搏的舉動,因為他們都知道,今夜他們只有一個人才能活得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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