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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鄰居聽她這麼一說,這才慌忙散了,回到各自的家中去了。

  於文遠的鮮血越流越多,他原本身上就穿的薄,此時這般倒在雪地里,只覺得那層層寒氣滲進心間,整個身子已冷如寒冰,胸前的小刀雖然插的不算深,但是卻也劇痛難忍,他隱隱聞到了死亡的氣息,知道今日的事情至此,便是敗了,他的眸子微微合了起來,氣息已然有些微弱,卻用盡了力氣道:“安子軒根本就是個沒種的貨,他早就知道佩蘭的孩子不是他的,你這個老太婆又何必為難佩蘭這個弱女子,是你的兒子是孬種,卻把所有的過錯都算在她的身上算什麼!”

  大少爺已經離開,安夫人正為他擔心,此時聽到於文遠的話後怒道:“你胡說八道什麼!根本就是你不要臉!於家盡生你這種無恥之人!”

  於文遠冷笑道:“沒錯,我是無恥,我認了,可是安夫人你那個一直捧在手心裡兒子更無恥!他早就知道他沒有種,也早就知道佩蘭和我在一起,卻一直都想借我的種,原本他的計劃就要成功了,卻被你的的小兒子橫插一腳,現在好了,徹底斷了他的念想!是你自己把你自己的兒子逼走的!你教得好兒子,好兒媳婦!”

  楚晶藍看著於文遠倒在地上的樣子,怒氣濃重,只見他比早前瘦了一些,此是雖然重傷在地,卻依舊滿是無恥的表情,她只覺得他原本還有此俊朗的五官實是有些面目可憎了,當真是這世上最為醜陋之人。

  安夫人聞言只覺得肺都要氣炸了,她發了瘋一般的朝於文遠沖了過去,扭掌便狠狠的扇了他幾記耳光,一邊打一邊大怒道:“王八蛋,不要臉的賤貨生的賤種……”

  於文遠身受重傷,早已沒有還手之力,安夫人下手甚重,他卻依舊在笑,他原本已快暈倒的神志,倒被安夫人那幾巴掌打得清醒了不少,安夫人的人一停下來,他的嘴角邊溢出一口鮮血,卻又笑眯眯的道:“不要臉的是安子軒,你自己的兒子,可怪不得我!”

  安夫人怒極,咬牙切齒的道:“混蛋,我要殺了你!”說罷,她兩眼盯著於文遠身上的那把小刀,頓時惡向膽邊生,一咬牙便將那把小刀重重的插一進去。

  楚晶藍知道她的性子,知道於文遠這般挑拔激怒安夫人無非就是想安夫人動手殺了他,而他若是真的死了的話,那麼大少爺和安夫人就算是正當防衛,也得受一番牢獄之苦。她雖然極不喜歡大少爺和安夫人,但是她如今也是安府的兒媳婦,他們若是出事,她的臉上也是無光的,再則這本是一件極大的醜事,斷然不能再張揚了。

  她極快的一把拉住安夫人道:“母親何必和這樣的人渣一般計較,他不過是想累母親有個殺人的名聲,到時候安府也得受到牽連,他若是真死了,只怕大少爺的事情也瞞不住的。”

  安夫人原本氣血上涌恨意深重,所以才生了那樣的念頭,此時聽楚晶藍這麼一勸,才猛然清醒了幾分,心裡雖然知道楚晶藍是為她好,可是怒氣卻是無論如何也遮掩不住,她心裡原本就對楚晶藍有極大的成見,當下一把將楚晶藍甩開道:“不用你提醒!”

  於文遠看到安夫人對楚晶藍態度,卻又吃吃笑道:“楚晶藍啊楚晶藍,你一生聰明無比,卻攤上了這麼一個不要臉的賤婦做婆婆,日後可有得你受的!”

  “閉嘴!”楚晶藍眯著眼睛冷聲喝道。

  於文遠卻又笑道:“怎麼呢?怕了嗎?你以後的苦日子還長著了!我若是你的話,定不會再為安府做任何打算,還會想辦法除去這個老妖婆!要不然那日子怎麼能過得舒坦!”

  安子遷的眼睛微微一眯,於文遠卻又道:“老妖婆,你這會也沒有什麼好得意的,有楚晶藍這樣的兒媳婦,你以後的日子過的絕對舒坦不起來,就等著她好收拾你吧!”

  安夫人聽到於文遠的話後眼睛裡的怒氣又重了些,卻扭頭看了一眼楚晶藍,楚晶藍咬著牙道:“我和母親之間永遠也沒有你所說的事情!”

  於文遠還想再說話,安子遷的手指頭輕輕一彈,點在於文遠的昏睡穴上,他的頭一歪,便已經暈了過去。

  而安夫人卻還瞪大一雙眼睛看著楚晶藍,楚晶藍冷笑道:“母親若是真的受了於文遠的挑拔,那才真的是蠢鈍至極的舉動。”

  安夫人的眸光微微溫和了些,安子遷也在旁輕聲的勸道:“於文遠是個無恥之徒,他將大哥害成這副樣子,母親還信他的話不成?”

  安夫人看了楚晶藍一眼卻沒有說話,楚晶藍看到安夫人的眼神卻知道安夫人是把於文遠的話全聽進心裡去了,她的眸子裡寒意也重了幾分,暗罵安夫人是個不折不扣的蠢貨。她心裡也知道若是安夫人日後真是想要處心積慮的對付她的話,那麼她也必會如於文遠所言,要給安夫人一些顏色看看的。只是如此卻讓她更恨於文遠幾分,只覺得他當真是個極大的禍害,在這種情況下還得擺她一道。她的眼裡有了一抹殺機,不管這次的結果如何,像於文遠這樣的人是斷斷不能再留了。

  正在此時,許知府親自帶著一眾衙役來了,他一看到楚晶藍,先向她行了一個大禮後道:“卑職參見郡主!”他一跪下,後面的那些衙役也跪了下來。

  安夫人看到這副情景,眸子裡的寒意加劇,她咬著牙道:“晶藍,你真是郡主了嗎?”

  楚晶藍不理他,卻看了一眼許知府道:“我雖然是洛王的義女,卻不是什麼郡主,知府大人快快請起,你這般對我,若是傳到其它的人的耳中,還不知道會說成什麼樣子。”

  許知府起身後忙道:“卑職的前段日子聽到從西京回來的官差說,洛王已將郡主的身份上朝今上,今上已經允了。雖然聖詣還沒有下來,郡主卻已是名正言順的郡主了。”

  楚晶藍聞言微微一怔,那一日洛王說出那句話時,她並沒有放在心上,以為洛王不過是為了幫她,所以才會有那樣說詞,沒料到洛王卻是真真切切的放在了心上。

  她淡淡的道:“聖詣沒到我便不便是什麼郡主,許大人千萬不可逾禮!”

  “是!卑職知道!”許知府忙道。

  楚晶藍卻又問道:“有一件事情我不太明白,還請許大人賜教!”

  “楚大小姐請說。”許知府恭敬的道。

  “這於文遠上次燒了楚家的織坊和倉庫,當時大人便已上陳情表將他的功名革除,後來我聽說將他押往州府由刺史大人訂奪,我想請問許大人,他又是怎麼出來?一出來後怎的又回到了杭城欲行不軌之事?”楚晶藍的語氣很溫和,話卻有了質問的意思。

  許知府聞言忙讓衙役將於文遠給抬起送到府衙,而佩蘭因為安夫人要顧及安府面子的事情,便讓那兩個已經嚇傻了的丫環將她抱回了睡房。

  許知府久經官場,一進來看到這一幕情景心裡已經有數,卻也並不說破。

  許知府處理完那些事情後才道:“楚大小姐有所不知,於文遠在西京的時候曾和當朝太師走的甚密,他為人機敏,太師覺得他是確個可造之才,便收他為學生,他這番一出事,早有人告訴了太師。而於文遠原本就有功名在身,這次科考雖然沒有進前三,卻也是考中比較出色的一個,他這一次犯的案子甚大,早已經驚動了當今聖上,太師大人便到聖上那裡去求了情,只是剝奪了於文遠的功名,所以當於文遠送到州府的牢房之後,他就被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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