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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晶藍的眼睛微微眨了眨後問道:“那個女子是誰?”

  安子遷將目光抽回,看著她道:“我的事情從不瞞你,可是這是別人的私事,她沒有做出決定之前我還真不能告訴你。”

  楚晶藍失笑,安子遷又道:“你認識她的,這些年來她也極不容易,上次見到懷素之後她是萬念俱灰,所以才沒有去找懷素。”

  楚晶藍的眼裡有一絲不解決,安子遷又道:“你就別去過問這件事情的,我能處理好。”

  楚晶藍抬眸定定的看著他的眼睛,只覺得他的身份被懷素揭穿之後就似變了個人一般,同樣都是在笑,可是那些紈絝的氣息已經不見,多了一分瀟灑和淡然,真真有了幾分超然的味道,她輕輕掀了掀眉毛,他卻已含笑拉住了她的手。

  雪花紛飛,在兩人的四周落下,楚晶藍一襲深紫色的披風立在雪中,身上沒有戴任何飾物,就如同雪中仙一般典雅高貴,安子遷今日裡著了一件深藍色的大麾,站在這雪花飄落的池塘邊,卻有了幾分穩重的味道。

  兩人四手相握,心裡想的卻是一樣的,從今往後,兩人便要一起面對所有的風風雨雨了。

  雪色的白,襯著那抹紫色和藍色的身影,無疑已成了絕佳的風景。

  那匹馬在池塘里掙扎了一番之後終是沒了氣息,沉入了池塘底。安華此時已從池塘里爬了上來,打著寒顫道:“五少爺,五少奶奶,可以回去嗎?

  兩人齊看了他一眼,都淡淡一笑,幾乎同時從鼻子裡溢出了一聲“嗯”,兩人相視一笑,安子遷見安華已凍的不輕,便讓他先回了,他卻拉著楚晶藍的手道:“晶藍,以前和人在雪裡在漫過步嗎?”

  楚晶藍搖了搖頭,安子遷含笑著問道:“要不今日試一試?”

  “好!”楚晶藍輕輕點了點頭,任由安子遷拉著手在雪地里緩緩而行。

  她曾想過很多種浪漫的場景,比如說和喜歡的人在雨中漫步,也有相識於春花燦漫的花樹之下,還有月夜遊湖,只是那樣的想法和此時與安子遷一同走在雪地里的感覺完全不同。那是虛幻的美好,而這是真實擁有的浪漫。

  懷素離開之後,從街角牽了一匹馬,極快的就奔到南湖邊的畫舫里,他還未走近,便已聽到了箏箏的琴音,他的思緒如飛,想起多年前也曾有一個女子為他彈琴的情景,只是如今物換星移,一切都變了模樣。

  他的心裡升起了萬分的感傷,在船頭邊停了下來,伸手接了一片雪花,雪花入掌中,頓時化為一片水漬,他的眸光頓時溫和了不少,想起那一年的冬天,她和他一起相約於梅花樹下,那樣的溫暖已成了他這麼多年來的支撐,也正是那分溫柔讓他能在洛王府的風雲詭譎下能淡然處之。

  而今,她又在哪裡?

  他想起曾對她做下的事情,心裡有了一絲悔意,那些聿福而又甜蜜的時光竟已離他遠去。他的眼眶不由得泛起了紅意,他又想起之前分別的那一次,因為那個誤會,她隻身一人抱著那把大琴緩緩的沒入人海之中,他任憑自己心痛到極致也沒有去拉她,到如今他已經弄不明白當日裡他到底在想些什麼,竟真的就讓她在他的眼前消失!

  失去後還能再找得回來嗎?懷素的心裡有太多的不確定,想起上次和她見面的情景,他心裡更加暗然,突然覺得不知道再如何去面對曾經的回憶!

  或許安子遷說的是對的,她若是想見他,早就來找他了,又豈會一直都沒有任何消息?

  他望了一眼被白雪籠罩的整個東湖,他只覺得他心就像是被冰雪覆蓋的湖水,他的眸光微斂,伸手從懷裡取出一桿笛子,伸手放在唇邊欲吹奏一曲,卻又覺得記憶深處的那些熟悉的旋律,此時已全部消失在他的腦海里。他頓時悲從中來,鼻子一酸,淚水竟已滾落。

  他輕輕將笛身擦了擦,然後又放進了懷裡,其實不管她會如何想他,只要她安全便好,只要她快樂就好!他的眸光微微眯了眯,眼裡已滿是濃郁的傷痛。

  懷素原本對安子遷的事情並不關心,但是洛王很關心,而且他上次見到許曉玉之後也很關心那件事情,一直在拼命的追尋銀面閻羅的下落,所以上次洛王在東湖上說起許曉玉的事情他心裡是極度害怕的。

  他跟在洛王的身邊多年,自然是知道洛王對銀面閻羅有多麼討厭,王府里有幾次事情的失敗,都和銀面閻羅脫不了干係,做為江湖上最大的黑道組織,王爺已經認為銀面閻羅已對朝庭構成了危脅,銀面閻羅手中勢力之大已可想而知。

  朝庭曾派人大現模的追查銀面閻羅的下落,九山十八寨卻做了他的替死鬼,在那一次的繳匪的行動中,銀面閻羅的勢力不但沒有削弱,反而更加的強大,散布於整個西鳳王朝,卻沒有一個人知道銀面閻羅到底是什麼,總舵又在哪裡。

  懷素心裡泛起來了一抹嘲弄,銀面閻羅是梟雄一般的人物,又有誰能將那樣的一個人物與杭城最大的紈絝聯繫到一起!銀面閻羅和安子遷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又豈會有人會覺得兩人會是一人!更加沒有人想到他那樣的一個人,竟會披著那樣的外衣,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如果這一次懷素沒有到安府來,只怕也不會發現安子遷的真正身份。

  懷素知道洛王也對安子遷起了疑心,可是也只是疑心罷了,並沒有真正的把握。

  而如今他已經知道安子遷就是銀面閻羅的事情,倒讓他更加的為難了,他的心裡有些複雜,原本就一片煩亂的心竟更加煩亂了。

  門口有侍衛看到了他,便道:“懷素,你回來了啊,王爺方才還在問你。

  懷素聽到那侍衛的話扭過頭輕輕揉了揉眼睛,輕輕點了一下頭,見那侍衛還睜大了一雙眼睛看著他,他又淺淺的道:“杭城雖然在南方,可是這南方的風雪卻比西京更加的難受,我眼睛都快給吹出來了。”

  侍衛也埋怨道:“你說的對極了,這杭城又濕又冷,讓我覺得比西京還冷,你快去進去烤烤火吧,也許會舒服一些。”

  懷素淡淡一笑,便欲走進畫舫,卻見那侍衛只穿了一件棉衣,頭上並未戴雪帽,他便將頭上的雪帽摘了下來扣在了那個侍衛的頭上,然後才推開倉門走了進去,進去之後猶聽到那詩衛道:“謝謝!”

  懷素走進去的時候,剛好一曲終罷,只聽得洛王大聲贊道:“本王聽過不少的曲子,卻沒有一人能將這首曲子彈的如此動聽!”

  “謝王爺讚賞。”白玲瓏淺淺的道,眸子裡淡然無波,並沒有因為洛王的讚賞而顯得有一分得意之色。

  洛王見她一襲黃衣,看起來嬌嫩的緊,嬌美里又透著十二分的大方,他閱人無數,知道這樣的氣質若不是自小生活在高門大院裡,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擁有的。

  於是他淡笑著問道:“本王見玲瓏姑娘氣質不俗,似大家閨秀,不知為何會流落風塵?”

  他這一句,頓時屋子裡一片寂靜,白玲瓏的眸光一片幽深,心裡想起七年前青家被滅門之事,一抹劇痛在她的心裡泛開,洛王察覺到她的異像,眼裡探究的意味更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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