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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晶藍嚇了一跳,卻將腰挺直,下巴微微抬起來道:“女兒沒狡辯,雖然我是早就知道那塊玉佩的意思,卻也當真是被四哥纏的沒有法子了,再則家嚴臥病在床,急需那味藥材救命,安府里又存了別有用心之人,所以不得已才鋌而走險,父王若是不認我的話,我昨夜裡也大不了就是一死!”

  洛王的眸子一片幽深,輕哼了一聲後又道:“又想和本王講孝經嗎?”

  楚晶藍低低的道:“不敢,只是告訴父王女兒心裡真實的想法。”

  洛王眸光一片冰冷的看著她,她卻跪在那裡不動,那低斂的眸子裡又分明可以看到一分倔強,櫻桃小嘴微微抿著,又透著三分委屈,這副模樣,倒是像極已歿去的洛王妃。

  洛王思緒如飛,心卻不由得軟了,當上目光微斂道:“別仗著有些個小聰明,就自以為了不起了,這洛王府的名頭可不是那麼好借的!”

  楚晶藍跪地不語,兩眼只看著地面。

  洛王微慍道:“怎麼?不服氣嗎?”

  “不敢!”楚晶藍低低的道:“女兒昨夜裡決定將計就計時,自己認為自己挺聰明的,現在才知道就算是女兒再聰明,也被父王一眼看穿了,那些個小把戲只怕根本就入不了父王的眼。”

  “你少在這裡給本王戴高帽子了!”洛王輕哼道:“你倒是厲害的緊,本本就是明明看穿了你的小把戲,卻還不得不順著你的意思來,你本事真大,竟連本王也敢支派!”

  楚晶藍聽他這麼一說便知他並未生氣,當下將並沒有抬了起來,卻看到洛王那張滿是威嚴卻又微微透著蒼老和疲憊的臉,她的心莫名的被觸動了,不知為何,洛王的眼神讓她想起了臥病在床的楚老爺,那眼裡分明藏著一抹關切,面上卻滿是怒氣,他這副樣子倒真有幾分嚴父的威儀,卻已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王爺。

  她低低的道:“女兒日後再不敢了!”

  洛王的半邊眉毛微微一欣,輕哼一聲道:“不敢?為什麼不敢?又有什麼好不敢的?將身邊的資源利用到最大化,這是一個本事,下次若是再碰到這樣的事情,你大可以接著這麼做!”

  他的話再度讓楚晶藍吃驚,以為他說的是反話,只是見他的眼睛裡分明又都是滿滿的笑意和讚賞,一時間她有些反應不過來,不知道洛王到底在賣什麼藥。

  洛王輕哼一聲後又道:“起來吧!”

  “不敢!”楚晶藍不知道他的意思,一時間倒真是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做好。

  洛王卻有些惱了,冷冷的道:“怎麼?方才還將孝經掛在嘴上,這會倒又敢違逆起本王的話來呢?”

  楚晶藍聞言只得道:“不敢!”說罷,便欲站起來,只是她跪的太久了些,冬天的天氣原本就冷,她的腿已一片酸麻,這一下竟沒有站起來,竟又重重的往地上倒去,一雙強有力的手一把將她扶住。

  她見是洛王親自來扶,不禁微微一怔,洛王卻又低聲道:“你的身子骨也才太弱了些,才跪這麼一會竟就站不穩了!回頭拿些血燕好好補補。”

  楚晶藍不禁有些無語,哪有人罰了人之後就又說出如此關心的話來?這天下間只怕也只有洛王和樂辰景這一對父子了。她以前覺得洛王穩重,樂辰景暴躁,是完全不同類型的兩個人,此時聽到洛王的話,只覺得當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樂辰景的張狂和怪異只怕多是遺傳了洛王。

  洛王扶她坐好之後,又問道:“知道本王為何要罰你嗎?”

  楚晶藍答道:“因為我設計了父王,所以父王生氣了。”

  “非也!”洛王看著她道:“本王是生你明明知道有人要害你,也不來告訴本王,而那些人那樣欺負了你,你竟還生生忍著,洛王府里可沒有那種膽小怕事的人!你這次的事情在本王看來做的是極好的。前日裡本原本就想當著安府所有人的面將你收為義女,可是卻又顧忌著你四哥,如今想來卻終是有些後悔,你四哥的性子當真是要好收拾一下了。”

  楚晶藍原本見他那副凶樣子,以為他是要向她問罪的,沒料到竟是為這般,她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只覺得洛王和樂辰景全是怪胎,這樣的思維模式她需要頂禮膜拜了。

  她低低的道:“之前不明白父王的心意,所以行事多有顧忌,再則這裡是安府,女兒已經嫁到安府里來,有些事情自是不敢做得太過。”

  洛王輕哼一聲道:“安府在杭城裡雖然是排得上號的,可是在本王的眼裡卻是什麼都不是,本王瞧著那安老爺和安夫人待你也不算甚好,你若是覺得在安府里過的憋屈的話,本王改日為你尋一房佳婿,包管讓你過得開開心心。”

  楚晶藍再次嚇了一跳,她忙道:“讓父王擔心了,是女兒的錯,只是女兒和遠溪兩情相悅,父親和母親待女兒都極好,女兒從未想過再嫁。”

  洛王是何許人物,只一眼便能看得透有安老爺和安夫人的心思,只是明面上他是端莊穩重的王爺,有些事情是不能做得太過。這一句話倒是存了幾分的試探的心思,聽到楚晶藍的回答後又道:“是嗎?本王瞧著怎麼不像?”

  楚晶藍微笑道:“父王多心了,女兒真的過得很好。”

  “那安子遷是個紈絝子弟,說到底就是一個上不得台面的人,那樣的人是沒有資格做本王的女婿,若是讓西京的官員知道了,只怕會笑話本王。”洛王淡淡的道:“你自己的夫婿,本王自是不能強迫你改嫁,只是那西京的男兒里,有許多比安子遷更優秀的……”

  “女兒今生今世只嫁遠溪一人,不管西京的男兒有多麼的優秀,都和女兒沒有半點干係!”楚晶藍的話說的甚是堅定,一雙眸子裡也滿是執著。

  洛王微皺著眉頭道:“他雖然有幾分才學,可是終是個白衣……”

  “父王不用說了。”楚晶藍打斷他的話道:“女兒這一生都認定他了,不管在外人的眼裡他是什麼樣子,在女兒的心裡,他就是最好的!”

  洛王怒道:“你方才還口口聲聲說不敢違逆長輩的意思,這會卻又反對起本王的意思來了,怎麼,你是覺得本王太好說話了嗎?”

  洛王說翻臉就翻臉,楚晶藍只覺得心臟難以承受,心裡直叫苦,只覺得他的性子也是極難摸摸的。只是心念轉動時,卻又想起安子遷那張含笑的臉,心念便又堅定了幾分。

  她微微斂著眉道:“他雖然是白衣出生,可是卻寫得一手好字,作的一副好畫,連帶著性子也是溫文爾雅的,在女兒的心裡,他的才學雖然比不起當代大儒,卻一點都不輸給蘇連城。他縱有紈絝之名,可是對女兒卻甚好,自從我們成親之後,他便再也沒有出去尋花問柳,也沒有再去招惹是非,已是喜心革面重新做人。而女兒當日受難之時,是他不嫌棄女兒不佳的聲名,排除萬難將女兒娶進家門,這種有情有義的男子早非昔日的浪子,實是女兒一生所求的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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