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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明額前的冷汗冒了出來道:“五少爺,我當真不知道會發生那樣的事情,若是知道的話昨日裡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去撒那個謊。”昨日楚晶藍被擄走的消息傳出來之後,他就一直躲著安子遷,此時被問起,心裡不禁有些發毛。

  安子遷冷哼一聲道:“到此時你若再不說實話的話,遲些定要剝了你的皮!”

  安明嚇的半死,他知道安子遷平日裡雖然極好說話,也沒個脾氣,但是發起怒來卻甚是可怕,當下忙如實招認:“是瓊宛,她給了我一串冰一糖葫蘆……”

  安子遷怒極,抬起一腳便踢上他的屁股,將他掀翻在地,然後罵道:“沒出息的東西,一串冰一糖葫蘆就能收買你!”

  安明趴在地上不敢說話,安子遷見前面已是書房了,瞪了一眼安明道:“遲些再收拾你!”

  捲簾天自高,海水搖空綠 第十二章

  嘗過御米之後,因為安府里發生了烏有極的事情,眾賓客已見識到了洛王和樂辰景的虎威,再有什麼閃失,一嘗過御米之後便起身告退,短短一刻鐘的時間,人便已散得乾乾淨淨了。

  洛王站在安府的書房裡,看著書房裡滿是慵俗的氣息微微皺起了眉頭,書房的東面的牆上掛著幾副山水畫,西面的牆上都又掛著幾副美人圖,北面的牆上掛著的是花糙樹木。

  這些畫若是幾掛其中幾副有雅致之意,而全部掛滿就有了幾分暴發戶附慵風雅的味道了,看起來著實有些不倫不類,最誇張的是那些畫都是先朝的大師之做,而花全是用鍍了金的大框裱起來的。

  洛王心裡有些好笑,安老爺和安子軒站在他的身邊侍候,微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

  洛王含笑道:“安老爺也懂書法字畫?”

  安老爺忙躬身答道:“糙民對這些並不太懂,只是覺得好看就裱在這裡了。”

  洛王笑意更濃,打趣道:“安老爺倒當真是厲害的緊了,覺得好看的東西全是價值連城的古董字畫。人言皇商富可敵國,我以前是不信的,現在倒是信了個十足十。”

  “王爺過獎了。”安老爺的心裡有些犯怵道:“糙民不知道這些字畫多值錢,都是犬子遠溪帶回家來的,只道是一些好看的字畫罷了。”別人若是誇他富可敵國,他心裡自是歡喜的,可是他久在商場打混,也常在皇宮裡走動,對於權術之事,也是略懂一二,再則商人原本就極會察顏觀色,對於洛王眼底流露出來的些許不快,他的心裡是極為清楚的。

  洛王的笑意更濃了三分後道:“遠溪?可是今日裡的世子說話的那個?”

  “正是!”安老爺低聲答應道。

  洛王的眼裡有了一抹高深莫測道:“他倒是個極有膽色的人,本王原打算晚上和他聊一聊,可是此時聽到安老爺的話後,倒想立刻就見他,不知道安老爺方便否?”

  “王爺想要見他,是他前世修來的福氣!”安老爺忙答應道。

  洛王微微一笑,安老爺已打發人去叫安子遷了,約莫過了一刻鐘後,安子遷便到書房前了,他先向洛王行了一個禮,然後再向安老爺行了一個父子之禮。

  洛王笑道:“聽聞遠溪對字畫甚有研究,本王甚是好奇,又聽聞這些字畫全是遠溪找回來的,本王覺得甚是有趣。本王以前素來喜畫,卻對於鑑定古代字畫卻並不在行,今日裡想向遠溪討教一二。”

  他的話說的甚是客氣,整個人看起來雖然慈眉善目,但是卻也機鋒暗藏。

  安子遷回答的也甚是得體:“討教糙民哪裡敢當!只是糙民素來喜歡字畫罷了,所以曾收集過一些。”

  他一進書房看到那些字畫就覺得有些頭在痛,這些字畫他原本一直都放在書樓之中,那一日安老爺說要在書房裡掛上幾副畫,向他討要,他當時為了讓安老爺同意他去楚府幫楚晶藍,所以就拿出了一堆的字畫給安老爺挑選,事後由於楚家那邊一直有事,他也極忙,沒有再向安老爺問這些畫的去向。沒料到安老爺竟將那些畫全部給裱了起來,全部裱起來也就算了,居然還全部掛到書房裡來了。

  他進來的時候分明看到洛王眼裡的鄙薄之色,知道如此一來,在洛王的心裡只怕會看清安家。

  洛王輕輕點了點頭道:“本王也曾收集過一些字畫,卻知道字畫不如其它的東西,最是難分真假,可是看遠溪選來的這些畫似全部都是真的,你是依哪些判斷的?”

  安子遷恭敬的答道:“每一個畫師做畫都有自己獨特的風格,糙民在買這些畫的時候便是通過他們各自的風格來挑選。比如說米宴的畫,最是狂放,所以他極喜歡畫一些山水畫,而這些山水畫大都用潑墨的手法在畫,均大氣的緊。而端於連的畫就比較細緻,他常用很細微的筆觸去表達一些很微笑卻又關健的東西,所以他擅畫仕女圖,女子眸中喜笑嗔怒在他的筆下就活靈活現了。父親大人平日裡喜賞畫,所以就將這些畫全部裱在這裡了,讓王爺見笑了了”

  洛王聽他講的頭頭是道,和安老爺那有些虛浮的氣息完全不一樣,再見他舉止文雅,便知道他是真的懂畫的。而他的話里又全了安老爺的臉面,還有一顆七竅玲瓏的心思。

  洛王微笑道:“聽起來遠溪似極為懂畫,還極有自己的見解,只是不知道你是否會做畫?”

  安子遷的眸光微轉,還未說話,安老爺卻插話道:“遠溪幼時曾和人學過畫,只是畫做粗淺,恐污了王爺的眼睛。”

  安子遷聽到安老爺的話後眼睛微微一眯,淺淺的道:“我只會識畫,做畫就並不精通了。”

  洛王見他站在那裡,態度雖然極為恭敬,但是並沒有懼怕的味道,再見他的樣子已和今日裡在大廳里耍賴的樣子完全不同,那身上似隱隱可見幾分文人的傲骨。他的心裡倒升出了一分欣賞,他淺笑道:“遠溪不必過謙,只是遠溪不願做畫,本王也不免強,只是方才聽遠溪對畫的見解甚是有趣,本王來的路上剛好買了幾副畫,一直分不清真假,想請遠溪代為鑑定一下,不知可否?”

  “自當遵命!”安子遷躬身應道。

  洛王微微一笑,示意身邊的下人去取畫,片刻之後,畫被取了過來,安子遷展開第一副,卻見上面畫的是一隻展翅的飛鷹,那鷹的的翅膀正在撲動,看起來甚是有力,一雙眼睛裡也滿是戾氣,下首有一個淡淡的印跡。

  安子遷看了一眼後笑道:“這副畫是假的。”

  “哦,為何?”洛王反問道。

  安子遷一本正經的道:“這畫上署名是張棋的,畫作也是張棋的風格,可是張棋生活的前秦,那個朝代可沒有這麼好宣紙,這個印跡應該是被人不小心弄上去的。王爺請看,這紙質纖薄,印跡明顯,只有在改良造紙工藝之後的後漢才能生產的出來。所以這畫是假的!”

  洛王的眸子裡多了一分讚賞,扭頭看了懷素一眼,懷素便又遞給了他另一副畫作,他打開來一看,卻見上面畫的是一副山水畫,畫紙已經發黃,上面的畫卻顯得極為古仆大氣,低下蓋了幾枚私章,其中有一枚私章蓋的是米宴的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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