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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子遷的語氣微微一頓,斂目道:“除非我比大哥先生下兒子。”

  楚晶藍直直的看著他,他卻又笑了起來道:“不過這個可能性也很小,所以你也不用擔心那奪權之事會將你卷進去,你只需守著你的楚家過便好了。”

  楚晶藍只出他話里的意思,眸光微微一閃,他卻已大步走了出去。

  楚晶藍看著他的背影輕輕嘆了一口氣,卻轉身走進了內廳,圓荷和圓珠迎上來見她的面色不佳,原本有事也不敢多說,只在旁站著,她卻已察覺出了些許不對,當下淺淺問道:“怎麼呢?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圓珠微皺著眉頭道:“小姐方才去給夫人請安的時候,大掌柜派人捎信來了,說是今日絲價暴漲,問小姐可有良策。”

  楚晶藍的眉頭微蹙道:“前段日子絢彩坊的布匹的絲綢以極低的價錢賣了出去,整個市場趨於飽和,連同楚家在內的絲綢世家都受到了不小的衝擊,絲價又豈會在這個時候暴漲?”

  圓荷在旁道:“大掌柜捎信來的時候,我也覺得甚是奇怪,卻又百思不得其解。”

  楚晶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纖長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沉思片刻後道:“其實也沒有什麼百思不得其解的,這中間肯定有人搗鬼,而這個人是誰卻是用腳趾頭想也想得出來。”

  “小姐可是在說於三公子?”圓荷輕聲問道。

  楚晶藍輕輕點了點頭,圓荷不解的道:“上次小姐設計將絢彩坊里的絲綢和布匹以極低的價錢售出,已經傷了絢彩坊的根基,那於三公子又豈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就做出應對之策?”

  “你不要忘了,那余文遠根本就是一個瘋子。”楚晶藍緩緩的道:“再則他的所作所為根本就不是為了賺錢,而是只想將楚家打垮,將我徹底毀了!”

  圓荷問道:“可是如今絲價暴漲,於家又能有什麼好處?”

  “好處多著了!”楚晶藍咬著牙道:“如果我沒有料錯的話,他一定早早將絲屯了起來,而現在距新絲上市的時間還有半年,這半年內就算是之前絢彩坊拋布匹和絲綢已讓市場飽和。可是那些高門大戶里總會在需要置辦絲綢和布料,而且再過兩個多月就過年了,依著杭城百姓的習慣,過年都要穿新衣的,到那個階段有錢人總會再做上幾套新衣。要做新衣就少不了要用絲綢,可是要做絲綢就需要用絲,楚家之前由於和於家竟爭,已將庫存的布料和絲綢賣的七七八八,雖然以前也備下了幾個月的用絲量,卻也難保會在過年的前脫銷……”

  圓荷接話道:“只要楚家的絲一脫銷,那麼絢彩坊就會趁機取而代之!”

  楚晶藍的眸光微觀微疑,她咬著牙道:“你去通知所有的織坊,將現在正在生產絲綢全部停產!然後將所有的絲全部存放到楚家的地下倉庫里去!”

  圓荷有些不解的道:“小姐,再過兩個月就要過年了,現在生產出來剛好趕上過年,此時若是停產了了,不正是給絢彩坊機會嗎?”

  楚晶藍輕哼一聲道:“和瘋子過招,就一定不能用正常的法子,他想用這一招動搖整個杭城的絲市,破壞楚家的根基,我偏不讓他如願!”絲價此時這般上漲,杭城的綢緞坊只怕都會被波及,而整個行業若是蕭條了的話,那麼楚家做為杭城綢緞坊的龍頭老大必定也會受到牽連,弄不好還會傾家蕩產。

  於文遠的這一招看起來有些像是損人不利已,卻是綿綿密密的夾了好幾個後招,那些個招數無論楚家中了哪一招,都會被打倒在地。而他的手上若是存了那麼多的絲的話,杭城的絲綢業便會在他的手上進行一次洗牌,他將會成一家獨大!

  圓荷一時有些不太明白,楚晶藍卻已厲聲吩咐道:“快去,再晚了只怕就來不及了!”

  圓荷知她行事素來是有自己的一套法子,心裡雖然不明白,卻也不再多問,忙匆匆去吩咐所有的織廠停工。

  楚晶藍的眸子裡有了一抹狠厲,咬了咬牙轉身便帶著圓珠和紅綾去了楚家的總店,去的路上刻意拐到西門大街的絲行去看了一眼,卻見那裡人頭攢動,很多人在那裡搶絲,她差圓珠下去下打探價格,圓珠回報導:“絲價已從原本的一兩五一斤漲到了二兩五一斤斤計了,看這架式只怕還會往上漲!”

  楚晶藍冷冷一笑,輕嘆一口氣便吩咐車夫去楚家的總店,不料一輛馬車卻擋在了她的馬車之前,她微微一怔,正欲命車夫去詢問情況,那馬車的車簾便拉開了,余文遠一身寶藍色的雲紋綿緞長袍坐在那裡,沖她悠然淺笑道:“楚大小姐,好久不見!”

  楚晶藍見他笑的燦爛,那雙濃眉大眼裡透著一絲淡淡的得意,冬陽照在他的臉上,灼灼生華,卻偏生讓她想起了“衣冠禽獸”那個詞語,她一臉淡然,只是眼睛微微眨了一下箕是打了招呼,連頭都懶得為他動一下。

  於文遠似看不懂她的淡漠,淺笑道:“安兄今日怎的沒有陪楚大小姐來逛街?莫非他又在給楚小姐找一個妹妹?”

  楚晶藍也不惱,只淺淺的道:“家裡姐妹多了,我也落個清閒。於三公子穿的這般妖嬈招搖過市,就不怕將狂蜂浪蝶引回家?尊夫人就不見得有我這樣的氣度了。”

  於文遠依舊微笑道:“女人若是善妒就直接休了了事,取過不善妒的放在家裡多好!就像楚大小姐這樣的也不錯!”

  他這句話說的輕薄,這裡人又多,兩輛馬車這般停在這裡已引直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他這句話一說出口,那些浪蕩子們便發出了鬨笑聲。

  楚晶藍平素雖然拋頭露面,卻還沒有人敢當眾調戲她,她心裡原本便看不起他,此時聽到他這一席話便也有了三分怒氣,她淡淡的道:“我自然是不錯的,只是於三公子是在松鶴樓里掛牌,此時到大馬路上來拉客雖然是你的活計,卻是找錯了對象!”

  於文遠的臉色微變,松鶴樓是杭城最大的伶人館,裡面的男子大多都是一些浪一盪子,他上次將楚晶藍拉到那裡本是欲毀她的名節,沒料到反倒被她將了一軍。被她將了一軍倒也罷了,還讓她記住了松鶴樓里做的是何勾當。

  楚晶藍見他臉色變了,心裡暢快了不少,命圓珠將帘子放了下來,卻又聽得於文遠道:“你一個女人又何必把自己弄的那麼辛苦,只要你給我一句話,說你願意嫁給我,立馬讓絲價回落!”

  圓珠聽到他那句話氣的想跳下去砍人,楚晶藍伸手攔住她後淺淺的道:“於三公子若是在地上學狗爬上三遍,我或許會考慮放過余家!”

  於文遠的臉登時便綠了,圓珠在旁道:“小姐,那於三公子品性低下,豈能爬三遍就放過?依我看,起碼也得爬上三百遍!”

  紅綾上次見識過於文遠的手段,心裡也惱他,當下幫腔道:“狗才會爬的於三公子又不是狗,又豈能去爬!依我看,還在地上打滾吧,那樣才是連狗都不如的人該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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