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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錢姨娘倒當真是個厲害的角色,否則也定不能這麼多年都恩寵不衰,短短几句話竟將安夫人罵人的話全給頂了回去。

  安夫人聽到錢姨娘的話,登時氣的緊,當下輕哼一聲,橫了錢姨娘一眼道:“媚秋可是在說我教子無方?所以老二和老五才成了那樣的性子?”

  錢姨娘淺笑道:“夫人誤會了,婢妾沒有那等意思。”她嘴裡說著誤會,眼底深處卻寫著一抹不屑。

  安夫人性子雖然暴躁易怒,可是卻也是有些本事和心機的,否則又豈能和安老爺一直恩愛,她的眼睛一勾,一股寒氣便散了出來,她冷冷的道:“既然我都能讓地府里的下人們說我不會教導兒子,那麼今日裡我就好好教導一番,今日裡凡是沒來請安,又沒有正經事要做的少爺們全部到祠堂里跪上三天三夜,好好的殺殺他們的花花心思!”

  這句話一說出口,錢姨娘便變了臉。今日裡沒有來請安的就只有大少爺、二少爺和五少爺,大少爺平日裡就已隱隱有一家之主的氣勢,安家的事情大多都是大少爺在打理,他不來請安是因為有正事纏身,自是不能罰的。而五少爺雖然有懶散之名,可是今日裡楚晶藍早早就說了她請了五少爺去打理楚家的事情,那也算是正事,自也是師出有名,自不用罰。如此一來便只有二少爺了,他平日裡了喜歡做一些上不得台面之事,今日裡沒來請安便是真正的失了儀。而二少爺是錢姨娘的親生兒子,安夫人這一罰當真是罰的名正言順!

  果然,安夫人冷笑道:“大少爺為了安家的事情奔忙,五少爺去為楚家買絲,二少爺今日又去了哪裡呢?怎的沒見他的人啊!”

  六少爺在旁插話道:“我昨夜裡和娘子去安佛寺上香耽擱了時辰,好似看到了二爺拐進花街之中。”花街之所以叫花街,便是真正的花街,其實在很多久之前那裡名為青石巷,由於青石巷背靠護城河畔,青樓楚館林立,久而久知,杭城裡便滿只知那裡名喚花街,倒忘了青石巷的本名。

  六少夫人擰了六少爺一把道:“我們只是看到了一個背景,看得也不算真切,也許看錯人了也不定。”

  四少夫人抿唇一笑道:“難道有人說五弟風流的性子是向二哥學的,倒真有幾分道理。”

  四少爺輕嘆一口氣道:“我有幾次陪大哥去那裡談生意,都在那裡遇到過二哥,依我看,六弟定然不會看錯,二哥指不定又一夜笙歌,今早酒還未醒,所以不能來給母親請安了。”

  三少爺和三少夫人看了一眼面色發紫的錢娘娘和恨的兩手握成拳頭的二夫人一眼後,便眼觀鼻,鼻觀心,站在那裡一言不發。

  安夫人聽到眾人的話後,心裡一陣得意,面上卻又冷了幾分,當下一掌拍在桌子上大怒道:“不成器的東西,整日裡儘是那等醃肺的心思,竟為了流連青樓楚館連安都不來請了!若是再不多加管教,指不定哪一日做出更出可格的事情來!”

  她以前之所以一直對二少爺不聞不問,由得他去浪一盪成性,無非是因為他不是她的親生兒子,巴不得他墮落無能,而之前她心情不好的時候也常想過拿二少爺出氣,可是安子遷也同樣的浪蕩成性,她想罰也不好尋由頭,今日裡倒是一個極好的機會,她又豈會放過?

  錢姨娘卻急了,忙道:“二少爺雖然這一次的事情做的有些出格,還請夫人念在他是初犯的份上,罰的輕一些。現在天氣漸冷,若是跪上三日只怕會將身子跪跨。他的身子跪下跨了事小,若是誤了夫人賢惠的名聲那便不好了。”

  安夫人冷笑道:“初犯?當真是說的好聽,他一年來給我請安的次數用十個手指頭都數得清楚,居然還是初犯!我若是再不管他只怕才會誤了我賢惠的名聲,再說了,我管自己的兒子,別人嚼什麼舌根去?所以這一次定不能輕罰,一定要狠狠的罰,管家,二少爺回來之後,便讓家丁將他送進祠堂,然後受罰的那三天不許任何人給他送飯!”

  錢姨娘聽到她這一句話時直氣的胸口直起伏,卻又不能再去求情了,而在安府里能壓得住安夫人的也只有太夫了,今日裡太夫人又剛好因為身子不適,沒有過來,如今她只盼著這該死的請安早些結束,她好去求太夫人。

  楚晶藍來到安府已快一月,之前雖然也曾見識過安夫人的性子,知道她就不是那種子能咽得下氣的人,今日裡在她這裡受氣,又被錢姨娘頂撞了一番,竟就起了如此狠毒的心思。三日內不給二少爺吃喝,這當真是和要了二少爺的命差不多了,就算要不了他的命,跪下三天祠堂來,這已是秋日的天氣,只怕也會落下風濕了。

  她素來不是愛管閒事之人,也不願意再把火往自己的身上引,當下只是一片靜然站在那裡。

  二少夫人由於二少爺喜歡尋花問柳,對他早已絕望,此是聽到安夫人的懲罰,心裡不但沒有覺得難過,反而隱隱有些解氣。只是面上的事情卻還是得做的,當下“撲通”一聲跪倒在安夫的面前道:“二少爺縱然有千般不是,也是他的性子使然,媳婦原不敢替他求情,可是如今事情還沒有完全查明,興許今日裡他是做正事了,還請母親從輕責罰。”

  安夫人不喜歡二少爺,也不喜歡二少夫人又如何會聽她的,只是明面上的話還得說冠冕堂皇:“我這麼做都是為他好!如今安家正值多事之秋,他不好生幫忙做生意也便罷了,居然還學人尋花問柳,若是傳出去世人只會罵我管教不嚴!”

  錢姨娘咬了咬牙道:“夫人說的甚是,這府里是不太安生,所以是該嚴加管教。上一次五二夫人的馬被人下毒之事,不知道夫人查得怎麼樣呢?”

  安夫人的臉色微變道:“這件事情我心裡有數,已經有些眉目了,等到真相大白之後,我自會還晶藍一個公道!”她的眼睛瞟了一眼錢姨娘道:“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最好也就不要在那裡無風起浪了,守好自己的一畝三分比較妥當。還好,最好是記清自己的身份,不要以為真仗著有老爺的寵愛就能無法無天了!在這安府,我才是正室夫人!”

  錢姨娘氣的臉色發紫,楚晶藍的眸光微微轉深,卻淺淺一笑道:“有勞母親費心了,我相信母親公正的緊,定不會給安府里留下大的禍患。”

  安夫人聽到她的話時心裡微微有些不快,在心裡道:“莫不是她已知道些什麼呢?”面上卻也不動聲色,只是點了點頭。而她眼角的餘光看到滿臉色發紫的錢姨娘時,又覺得甚是解氣,心情竟又好上了幾分,她緩緩的道:“我有些乏了,你們都下去吧!”

  眾人聽到她這一句話時都輕輕的鬆了一口氣,魚貫走出了榮華堂,眾人都知安夫人今日的心情只怕是極不好的,當下所有人都屏息靜氣,不敢發出一點聲響。

  只是走出榮華堂幾十步開外後,六少夫人忍不住嘆了口氣道:“母親今日是怎麼呢?許久都沒有罰過人了,這一次竟是罰的如此之重!”

  二少夫人出乎意外的沒有接聲,一個人低著頭走著,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也不知是悲傷的不願抬頭還是開心的不想抬頭被人看穿她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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