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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幾日,楚晶藍都在安府和楚家的店鋪里忙碌,因為有了安夫人的“聖詣”,她這幾日竟是連安都不用請,只是她也很清楚的知道此時不是落人話柄的時候,不管她願不願意給安夫人請安,又或者是安夫人讓不讓她請安,她都得走走過場。

  而安子遷這幾日也天天跟在她的身邊,也會有的沒的說上一堆,卻都是在和其它的人吹牛打屁,竟是沒太搭理她,而她也樂得清靜。那一夜他宿在許曉玉那裡的事情,第二日便在安府傳開了,新婚不到一個月,相公就睡到小妾的房裡,這對其它的女子而言都是一個極大的恥辱,而楚晶藍卻淡然處之。

  楚晶藍淡然不代表整個悠然居都能淡然了,還在床上休養的圓珠聽到這件事情之後大怒,欲跳起來去打安子遷算帳,只是她才從床上跳下來就又不小心扭了腳,再加上舊傷未好,這麼一折騰,倒又得在床上多躺幾日了。

  圓荷雖然也心裡極度不舒服,原本對安子遷已微微有了些許改觀,自安子遷宿在許曉玉那裡之後每次看到他都橫眉冷眼。在她的心裡,倒是真的看不上他了,也更加替楚晶藍憋屈。只覺得自己那個聰明無比、嬌美無雙的小姐嫁給他真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

  紅綾和秋韻心裡雖然也極度不平,可是由於兩人跟在楚晶藍的身邊時日尚短,又兼主僕的觀念根深蒂固,知道安子遷是悠然居里真正的主子,明面上的事情兩人倒是不敢落下一分。該倒茶倒茶,該伺候的伺候,只是茶水時冷時熱,伺候的也有些亂七八糟。

  安子遷的性子一直都極為隨和,對那些丫環的橫眉冷眼也從不放在心上,由得她們去。而反觀楚晶藍像個沒事人一般,第二日繼續摧著她去看俞鳳嬌,他就當真有幾分惱火了,接著負氣去看俞鳳嬌,當天晚上卻也不好再去找許曉玉聊天了,一個人偷偷摸摸的鑽進了書樓,卻又怕撞見安老爺,他摸進去的時候連燈都不敢點。

  當他在床頭坐定之後,心裡又覺得有些憋屈,風流倜儻的他何時落到這種境地!連自己的房間都不能睡,回到書樓還像做賊一般。因著這一分委屈,他也沒有心情再去討楚晶藍的歡心了,一個人悶聲悶氣的做著他的事情,卻又想引起她的注意,和其它的人喜笑顏開的聊著天,他的眸光不時的偷偷向楚晶藍望去,她卻至始至終都一片淡然,簡直就像是把他當成透明的一般。平日裡有什麼話她是該說的就說,卻又比起往日裡多了一分客氣,因著那一分客氣,生生又將兩人的關係拉的極遠,是真正的相敬如冰。

  而於文遠自那一夜見到楚晶藍後,心裡又著實有些煩悶。他以前一直忙於學業,雖然四年前楚家和於家斗的你死我活,他早就聽說過楚晶藍的大名,聽得多了,他總覺得有那樣的手段的女子,縱然不是兇悍的母老虎,也必定滿身都是尖銳和市儈的氣息,再加上她和蘇連城傳得沸沸揚揚的婚事,他愈加確定她就是一個嫁不出去的潑婦!不期然這次見面,她卻是一個淡雅如仙的女子!那份淡然氣質是真的讓他動了心的,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那樣一具嬌柔無比的身體,又是怎麼撐得起楚家那麼大的家業!

  於文遠的心有些亂,若是她和他沒有殺父之仇的話,她是安子遷的平妻,他也定會想辦法將他變成他的女人,可是父仇不共戴天!他原本制定出來對付楚晶藍的方案竟也讓他的心裡有了一絲淡淡的不忍,那天晚上她罵他的話,他沒有放在心上,可是心裡終究是有些不好受的。

  他坐在園子裡,看著落葉從樹下飄落,心裡又無端端的生出了幾分恨和抓狂,他的眸子微微眯了起來,管家走到他的身邊的道:“三少爺,楚大小姐已經派人去採買絲綢了,據說一買就買了半年的用量。”

  “她果然是個極厲害的對手,竟這麼快就想到了這一條,還將絲綢給買了下來,只是半年的量又如何,她玩不起這一手的!”於文遠的眸光里有了一抹狠厲道:“不出半年我就能玩死她!我倒想看看她還能把這些事情想的多遠!”

  管家滿臉都是擔心的道:“三少爺,那楚大小姐是個厲害的人物,老爺四年前都敗在她的手上了,你這一次雖然是針對楚家制定了一系列的行動,可是那楚大小姐只怕都能識破,這一次我們才往倉庫里放了蟲子,她就派對人去捉蟲子,那反應之快,似都能料到三少爺的想法一般。三少爺,我看我們還是認命吧,免得到時候……”

  “你瞎擔心什麼?”於文遠輕哼一聲道:“楚晶藍這一次能識破蟲子的事情,不過是巧合罷了,我後面自有應對之策,她去買原料就讓她去買吧,只是她買的越多她就虧的越多。”

  管家滿臉不解的看著於文遠,於文遠冷笑道:“你按我之前交待的去做就好,其它的事情就不要再去管了。”

  管家點頭應道:“是的,三少爺!”

  於文遠輕輕揮了揮手,管家會意的退了下去,只是管家還未走上十步,他又低聲喚道:“等一下!”

  管家有些不解的回頭看了他一眼道:“三少爺還有什麼吩咐?”

  於文遠微微一怔後又似下定一決心一般咬了咬牙道:“沒事了,你先退下吧!”

  管家依言而去,於文遠的心裡卻已有了萬千的矛盾,他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從來不識愁滋味的他竟也生出了百般的惱憂,而這煩憂的根源竟是那一個弱質女子。若是他沒有見過她的話,他或許不會有這樣的煩憂,做什麼事情一狠到底便好。可是見到她之後,心裡竟生出了萬千的煩惱絲,從不相信一見鍾情的他這一次竟是真的信了。

  楚晶藍坐在桌前翻看這一段時間的帳目,伸手輕輕揉了揉太陽穴,她一時之間竟也弄不明白那於文遠到底想要玩什麼,那一日她將楚家的綢緞調低價格之後,於文遠那邊已有五日沒有動靜了,而楚家的絲綢也賣了不少,這一個月來雖然銷了不少的貨,可是賺的卻也不多。莫不是於文遠那一日被她罵傻了,所以沒有動靜?

  她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他那樣的一個人又豈是罵得傻的?只怕是又在暗中籌劃著名什麼。而她將所有的事情通盤想一局之後,竟也想不出他的下一步到底會怎麼做。是繼續和楚家打價格戰還是採用其它的法子?他不動,是否是在等她的行動?

  商戰也是心理戰,誰沉不住氣誰就是最大的輸家。

  楚晶藍的眸子微微一眯,對在旁伺候的圓荷道:“去把大掌柜喚來。”

  圓荷應了一聲是便下了樓,大掌柜很快就走過來道:“大小姐有什麼吩咐?”

  “阿發去買絲也走了四日了,按照往常的慣例,他今日一早就該回來了,怎麼到現在還沒有見到他?”楚晶藍問道。

  “我也正在奇怪,他怎麼還沒有回來。所以下午的時候派了另一個夥計去接他,若是明日裡他們還不回來的話,我再派人去。”大掌柜憂心仲仲的道。

  楚晶藍輕輕嘆了一口氣道:“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只是我這一次終究是有幾分不太放心,總怕出什麼事情。這樣吧,如果他們明天還不回來,就勞煩大掌柜親自去一趟,阿發雖然不是第一次出遠門,人也極敏,但是世事變動太多。”楚家平日裡採買絲繭,由於不會牽扯到銀兩,都是自已的夥計去商州的王家去拉貨,並沒有再派護院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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