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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子遷懶得理她,直接將她放在軟墊之上,然後才在在她的身邊坐下來道:“你早上不是在母親的面前和我扮恩愛嗎?我都沒有生氣,現在只是在杭城百姓的面前扮扮恩愛,你倒生氣了!”

  楚晶藍愣了一下,頓時明白他這麼做無非是因為早上她在安夫人的面前說的那些話惹他生氣了,這個小氣的男人!她的眸光微斂道:“還說我小氣,你自己不也記仇嗎?”

  安子遷輕哼一聲道:“當真是不識好人心,我幫你去送畫,倒還被人埋怨了!”

  楚晶藍聽到他的話微微一怔,他卻已倚在輕墊上半眯著眼睛了,她抬眸看著他,他的眸子裡一片寒氣,她將車簾拉開一看,見果然是去染坊的路,她輕輕咳了一聲,然後乖巧的認錯道:“對不起,我誤會你的意思了。”

  安子行淡淡的道:“我習慣了你的誤會,反正在你的心裡我就什麼都不是。”

  楚晶藍張了張嘴,卻見他的眸子已經微微合了起來,她便靜然不語,馬車很快就停了下來,她獨自一人下車走進染妨,那些夥計一見到她便半躬著身子向她打招呼,她fèng人便含點了點頭,然後將染坊里的掌柜喚來,細細的吩咐了一遍才離開染坊。

  掌柜知道事關重大,當天晚上連夜將倉庫里的那些織好的頂級雲織的給挑了出來,命所有的夥計停掉的手上的活計來染新到的花樣,當天晚上染好二十匹之後便將那花樣毀掉。

  楚晶藍走出染坊的時候,見安子遷正對著夕陽發呆,她緩緩的朝他走近,他聽到腳步聲回頭看了她一眼道:“陪我去游湖!”

  楚晶藍該做的事情已經做完,當下輕輕點了一下頭,他壞壞一笑便又拉著她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而行,停下了杭城的東湖畔,此時夕陽還未完全落山,整片湖面被染成一片玫色,瑰麗無雙,輕風吹來,雖然有三分寒意,卻又別有一番蕭索之味。

  楚晶藍自小在杭城長大,卻由於受封建禮教的約束,雖然白天來逛過東湖,但是總是不到日暮便已回了家,而這四年來她雖然自由了不少,但是一直被雜事纏身,並無太多的心情去欣賞湖光山色。而今日裡事情已經處理完了,這般被安子遷拉出來,倒也將身邊俗事放下,只想一覽無邊風景。

  安子遷吹了一聲哨子,一艘小舟便盪了過來,他扶著她上了小舟,小丹上居然擺著一張桌子,桌子放著幾道精緻的小菜還有一壺酒。

  楚晶藍在桌子邊坐下道有些好奇的問道:“你什麼時候準備了這些東西的?”

  安子遷笑而不答,船夫卻淺笑道:“我家公子一早就命我在此等著了,這些酒菜自然是少不了的。”

  楚晶藍看向安子遷的目光已有了幾分深意,安子遷淡笑道:“還是那句話,你若是想問我就回答,若是不問,也由得你慢慢去猜。”

  楚晶藍只淡淡一笑,卻也沒有再說什麼,他已習慣了她那副樣子,只淡淡一笑,便自顧自喝起酒來。她也餓了,也不客氣的吃起來。

  飯菜的味道居然極為鮮美,她看著萬傾碧波,艷紅的夕陽,晚歸的飛鳥,當真是一哥絕美的水墨畫。她原以為新婚第二日在萬頃穩田間吃飯是極舒服的事情,此時卻發現在這湖上吃飯卻是一件更享受的事情。

  她看著安子遷的目光更深了些,他當真是一個極懂得享受生活的人,和這樣的一個人談戀愛當是一件極幸福的事情,而若是做夫妻,這樣的男人也太過浮華了些。縱然如此,她的心情也已然大好,那些因為絢彩坊而起的擔憂也消失的乾乾淨淨。

  安子遷看著她優雅而又有些驚人的吃相淡淡一笑,越是和她相處,他便越是覺得她的性子極為有趣,有時候狡猾的如同狐狸,可是有時候卻又大大咧咧的似毫無心機。

  駕一葉輕舟,飲一壺清酒,垂釣於暮色之中,明月自東方升起,銀茫皎皎的灑入萬傾的碧湖之中,竟別有一番幽靜清雅之美。

  楚晶藍原以來夕陽映上湖上已是極美的風景,當夕陽淡去,暮色更濃,明月初升時竟別有一番風味,與之夕陽的熱切熾烈的紅相比這明月溫婉姣柔的白相比,竟又自成了一副絕美的水墨畫。

  安子遷早已拿起魚竿坐到船尾去釣魚了,她卻坐在船身中看著如畫風景,這般清幽,這般寧靜,竟是身平僅見,連帶著她那顆已微微有些浮躁的心竟也一起靜了下來。

  她素來就好靜,這本不箕是極靜的地方,有輕柔的水浪聲,還偶有被驚起的飛鳥的震翅聲,可是她卻覺得這是她有生以來見過的最為安靜的場景。

  其實靜的不是天地萬物,而是她那的那顆心。她淺淺的道:“駕一葉扁舟,誰願與我共逍遙,天若有情天亦老,莫等歲月空寂寥……”

  安子遷笑道:“難得聽到楚大小姐發出這樣的感嘆!”

  “這也不是感嘆!”楚晶藍悠悠的道:“而是這片景色讓我想起了一些往事,我也曾想過放下一身的負擔,暢遊天地之間,就如這般泛舟湖上,再不去理人世間的煩憂。”

  安子遷淡笑,眸光卻深了些許,她心中所想的又何償不是他所嚮往的,他是懶人一個,卻偏偏生於豪門大戶,他若只是一個庶子的話,便也沒有那等煩心的事情。可是他偏偏是嫡子,是嫡子就有了嫡子的責任,那些責任是是與生俱來的,推都推不掉的。

  楚晶藍卻又微笑道:“如此良辰美景,我都想喝上三杯。卻又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了柳永的一句詞‘今宵灑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曉月’,便又不敢喝了。”醒來若是那樣的境地,風景雖好,卻也太過傷感了些。

  安子遷微皺著眉頭問:“這句詞是極妙的,意境頗佳,只是柳永又是誰?”

  楚晶藍淡笑道:“我以前的一個熟人,你不認識。”她也不認識,只是從宋詞裡知道那麼一個風流才子的存在,醉臥美人鄉,雖然懶散卻又有無盡的才學,她突然覺得,安子遷的行徑和柳永有那麼三分相似,只是柳永有功名之心,而安子遷看起來似乎就沒有半點功名之意了。

  安子遷輕哼了一聲道:“你認識的人還真不少!”

  “常年在商場廝混,自也認識一些人。”楚晶藍淺笑,覺得在這個問題上和他實在是沒有什麼可探討的,便緩緩站起來道:“這景色雖然絕妙,卻還少了些什麼。若是有一桿洞蕭音或者一把古琴當是絕妙的事情了。”

  安子遷扭頭問道:“你會吹簫?”

  “一點點。”楚晶藍淡淡的道:“以前學過一些,只是許久沒有再碰,想必也不成調了。”

  “那就讓我來聽聽你這不成調的簫音。”安子遷一邊說著話一邊從懷裡抽出一桿白玉洞簫扔給她,她敏捷的一把接住,他的嘴角微微上揚。

  月光朦朧,楚晶藍借著月見那洞蕭是遍體通白,一看便不是俗物,她的嘴角也微微上揚,忍不住看了安子遷一眼,他卻已扭過頭接著釣魚去了。

  她揚了揚眉毛,對著洞簫便欲吹,安子遷的聲音傳來:“這是我常用的箭,上面有我的口水,你不洗一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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