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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正在為難時,只聽得遠處傳來了馬蹄聲,他的眸子微微一眯,牽著那累的跑不動的馬站在路邊,他的手抱在胸前,片刻之後果然見到兩匹駿馬拉著一輛馬車疾奔過來,那兩匹駿馬一看就是上等的千里馬,他心裡一喜,沒料到在這鄉野之地還能遇到這樣的馬匹,當真是老天爺開眼了。

  那男子久戰沙場,性子素來是有些傲慢和霸道的,待那馬車走得近時,他縱身一躍,身子便輕飄的飄躍在了馬背之上,手中的利刃一揮,便已將那套馬車的韁繩的割斷,他再一夾馬肚,那馬便飛快的朝前奔了起來。而馬車原本快速行駛著,他這般將馬搶走,速度陡然就慢了下來,車廂由於慣性便直直的朝前栽去,趕車的車夫怒喝道:“什麼人這麼囂張!”

  那男子懶得理會,卻聽到身後傳來破空的聲音,他不由得一驚,沒料到這個車夫還是個武功好手,他想也不想,伸手一抓,卻是馬鞭,他冷笑一聲道:“爺看得起你才用你的馬!”

  那車夫冷道:“老子不用你看得起,這世道當真是亂的緊,還有在大路上搶馬的馬賊了!”

  兩人嘴裡說著話,手裡卻沒閒著,那車夫已極快的朝那男子攻了過去,那男子早知他的武功不弱,當下起身來迎,正在此時,忽聽得一記哨聲傳來,那原本奔馳的駿馬陡然間停了下來,掉頭就往回跑,他一時不備,又要躲車夫的攻擊,當下只得一個凌空翻身,身子便已落在了地上,卻已見狼狽之態。

  那男子怒火頓時便燒了起來,他在杭城裡不願傷普通百姓,此時在這荒野之地就不用那麼客氣了,他的眸光一凝,一記飛腿就朝那車夫攻了過去,那車夫也不是吃素的,手掌飛揚,便欲去接,卻被一雙強有力的手一把拉了回來,他身後的人借著車夫的肩膀使力,一個迴旋踢便朝那男子迎了過去。

  兩腳一對上,那男子的身子便往稻田裡飛了過去,他的身子重重的朝下墜落,好在他武功極為高明,落下時雙手撐在田裡,手上腳上頓時滿是泥污,雖然他的身子沒有沾上泥,卻已顯得有些狼狽了。

  他登時大怒,扭頭一看,卻見一個戴著銀制面具的男子站在車夫的身邊,他一個迴旋便已如風般朝面具男攻了過去。

  面具男早有所備,極快的迎招,兩人以快打快,轉眼間已拆了幾十招,卻是誰也沒有占到太多的便宜,兩人的心裡都對對方生出了敬佩之心,四掌相對,兩人同時往後撤,然後幾乎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那男子道:“痛快,好久沒有和人這般打過了,真沒有料到今日會在這裡遇到你這等高手!”

  面具男也道:“閣下的身手老道至極,卻不知為何要在這路上搶馬?”

  “我的馬跑累了,我今日還有要事要辦,所以就來路上借馬,原想著把馬牽走了付些銀子便了事,沒料卻遇到了高手。”那男子說的也直白。

  面具男見他的腰間掛著一塊白玉腰牌,面色微變卻淡淡的道:“公子若是要借馬大可以直接說,這般相劫難免會產生誤會。”他扭過頭看著車夫道:“將烈風牽給公子。”

  車夫愣了一下卻也依言將那匹黑色的駿馬牽給了那男子,那男子笑道:“公子果然是慡快人,日後若有難事拿這塊木牌來找我定當重謝!”說罷,他從懷裡掏出一塊木牌扔給了面具男。

  面具男淡笑道:“好!”他竟也不問那男子的身份,只笑著接過。

  那男子的眸光轉深,卻也只淡淡一笑,便已躍上馬背策馬而去。

  車夫見那男子走遠了有些好奇的問道:“公子,你素來最寶貝烈風,今日裡怎麼捨得將烈風送人?還有他又沒有說他是誰,你怎麼知道如何去找他?”

  “你沒看到他腰間的玉佩嗎?”面具男緩緩的道:“那塊玉佩只有洛王府的公子們才會有,而洛王府里有一共有九個公子,只有四公子才有這樣的身手,他的身份還用問嗎?”

  車夫愣了一下,面具男已將面具取下來道:“王府的人還是少惹一些比較好,不過這塊木牌倒真可以留著,日後也許真的有用得上的地方!”面具後的有些陰柔,卻依舊難掩其帥氣,細長的琉璃眼裡光華流轉,不是安子遷是誰?

  車夫有些不屑的道:“原來是洛王府的世子,只是他的性子也太囂張了些!”

  洛王有九子,只有四公子是正妃所生。

  安子遷伸了一個懶腰道:“我是不想管他是不是很囂張,你瞧瞧,他的手印在我的衣裳上了,回家又少不得被人說我去玩泥巴了。”

  車夫憨憨的笑道:“誰讓公子你整日裡沒個正形,也難怪別人誤會。”

  楚晶藍回到安府之後已近黃昏,安子遷還沒有回來,天色已暗了下來,風四處亂吹著,吹得竹林嘩啦啦的亂響,看這架式似乎是要變天了。

  今日裡折騰了一天,她覺得有些乏了,便坐在屋子裡的藤椅上聽著風吹著竹葉的聲音,下午的插曲她已經忘得差不多了,已開始在尋思絢彩坊到底要做什麼。而如今手上的資料太少,她就算是想去弄明白也不易,弄不明白,她乾脆就不再多想,倚在椅子上假寐。

  房門被的打開,風吹了進來,已微微有些寒意了,她才發現,原來秋天已在無聲無息間來了。

  她將眼睛睜開,卻見安子遷已被淋的如落湯雞一般的回來了,她忙起身,吩咐紅綾去給他放洗澡水。她見安子遷的身上滿是泥污,濺的直到他的胸口了,她皺著眉問道:“怎麼成了這副樣子呢?”

  安子遷想起下午發生的事情,淡淡的道:“下午遇到一條瘋狗,打了一架,然後就沾了些泥巴,不妨事,洗淨了就好。”

  楚晶藍見他的眸光有些陰冷,身上還有一個泥濘的手印,想起他之前所見的那些人,心裡有些疑心,卻也沒有再問,只淺淺的道:“你都這麼大的人了,還和瘋狗打架,也不知羞!”

  安子遷淡淡一笑道:“沒辦法,瘋狗欺上門了,若是不反擊便要被狗咬了。”

  楚晶藍看了他一眼,嘴唇微微張了張,他看著她道:“想問就問吧,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楚晶藍卻緩緩的道:“水燒好了,快去洗吧,你這副樣子若是被母親看到,只怕會責罵我的。”

  安子遷淡淡的笑了笑,走到門口卻又折回來道:“你有些乏了,你幫我洗澡好不好?”

  “好!”楚晶藍答應的甚是慡快,他心裡暗喜,卻又聽得她道:“秋韻,還不快去給姑爺洗澡!”

  秋韻在屋子裡應了一聲,安子遷卻已黑著一張臉道:“不用了,我自己會洗!”說罷,便已氣呼呼的去了淨房。

  楚晶藍掩唇輕笑,突然覺得安子遷有時候其實也甚是可愛,至少比今天下午里對她出言調戲的混帳要可愛的多,想到這件事情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好像她經常聽說安子遷喜歡尋花問柳,卻從來都沒有調戲過良家婦女。

  她的嘴角微微一揚,卻又輕輕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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