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嗚嗚……”

  門吱呀一聲打開,他一僵,防備又警惕地抬起哭得紅腫的眼兒。

  一塊柔軟的綢帕伴隨著白珍沒好氣的聲音當頭罩下來:“我家主子給你擦鼻涕的。”

  隨後,門又‘砰’地一聲給甩上了。

  百里素兒抓著手上的帕子,心中一片複雜,也不知是惱還是別的什麼情緒,最後只拿著帕子對著自己挺直的小鼻子大力地擤鼻涕!

  出了後院,白珍跟在西涼茉身後走了一段路,終於還是忍不住出聲道:“郡主,您剛才……剛才為什麼要抱那個臭小子,一會子若是讓千歲爺知道了,說不定又要惱了。”

  西涼茉微微勾了唇角:“小孩子到底是敏感又任性的,還不似成人經歷太多,對於什麼東西有了好感,不會太理智,最好就似乎給一鞭子,賞一顆糖果,若是能馴服了百里素兒的話,說不定日後對咱們多少都有點好處。”

  白珍一愣,郡主這是打算利用百里素兒麼?

  “但是,百里素兒到底是他國皇子,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他怎麼可能背叛自己家國母兄來幫著咱們呢?”白珍心中還是很懷疑。

  西涼茉負手而立,淡淡一笑:“我也沒有打算利用他做什麼大事,只算是鋪就一條線罷了,至於能收到什麼成效,也不過是舉手之勞,有即最好,若是沒有,也無甚大礙,至於千歲爺那裡……”

  她瞥了眼白珍:“你是打算出賣你主子我麼?”

  白珍一驚,隨後一撅嘴,大力擺手:“奴婢賣了誰,也不會賣了郡主啊!”

  西涼茉輕笑,目光又看向虛空之中:“魅七,你呢,你打算出賣我麼?”

  白珍立刻一插小腰,不懷好意地道:“他要是出賣郡主,郡主就把白蕊嫁給別人好了,反正鬼軍裡頭,什麼不多,身手一流的光棍不要太多,足夠跟魅七斗上一斗!”

  過了片刻,也不知哪裡傳來一道幽怨的聲音:“魅七方才什麼也沒有看見……”

  西涼茉和白珍相視一笑,逕自向前院而去。

  ——老子是可愛的小素兒的分界線——

  幽幽深宮,冷落青燈

  三尺紅帳,難掩寂寥。

  深宮寂寥之中,總有一朵幽艷之花,悄然綻開在角落裡。

  “唔……爺且慢點……奴……奴受不得了……”女子嬌婉呻吟的聲音蕩漾在黑暗的空間裡,如霧似水,伴隨著男子喘息聲,交織成隱秘而香艷的小曲。

  隱約而朦朧的月光下,女子的肢體被曲折成怪異的姿態,任由男子近乎殘暴地在她身上蹂躪,讓她發出可憐的哭泣與求饒聲,卻換不來身上男子的憐憫。

  也不知過了多久,男子動作越發的狠厲起來,好一會才停下來,仿佛力竭一般深深地喘息了一聲∶“唔……”

  悉悉索索的穿衣聲響起,男子發泄完自己的欲望,便起身穿衣了,只是身後一雙光裸的手臂繞了上來,圈住他的修腰:“芳爺,怎麼,就要走了?”

  昏暗之中, 芳官逕自束好腰帶,唇角勾起一絲譏誚的笑容:“怎麼,方才要死要活的求饒,如今卻又不捨得了,真是賤!”

  明月軟軟媚媚的笑了起來,把臉兒蹭在他背後,只一味抱著他不肯鬆手:“奴就是賤了,爺不就喜歡明月的賤麼?”

  那日明月自被芳官給強行要了身子,不是沒有怨恨過芳官的,只是怨恨之後,卻更多的是屈服與莫名生出的依戀,畢竟深宮之中,她們這些宮人都品嘗夠了寂寞,哪怕如她這般主子面前的紅人,也只能看著主子們尋歡作樂,卻要壓抑著自己,如今明月第一次嘗到了男歡女愛的滋味,再加上芳官簡單撩撥的手段,讓她很快就屈服甚至迷戀上了芳官。

  哪怕知道那是主子的男人,她也仿佛中毒了一般,不能控制自己痴迷那個男子。

  芳官眼中輕鄙的之意更為明顯,他轉臉過來,輕佻地挑起明月緋紅的臉:“是,爺就喜歡你的賤,只是你答應過爺的事兒一直沒做到,只怕日後咱們都陪著公主殿下殉葬了,還談什麼喜歡不喜歡。”

  明月一愣,隨後神色抑鬱下去,試圖解釋什麼:“芳爺,明月試過了,但是公主把那隻匣子裝了起來,也不知收到什麼地方去了,我找過了,確實找不到呢!”

  芳官眼底閃過一絲怒色,隨後冷笑一聲:“既然如此,那麼我也只好去尋其他方法了,明月,不是我不想帶著你離開這宮裡,只是奈何我說不得連自己都保不住了,自然顧不上你了。”

  說罷,他就要拂袖而去。

  明月大急,伸手就扯住芳官的衣袖:“芳爺,你……明月再試試好不好,太子爺很快就要被發配邊疆了,公主殿下一定會去把裡面的東西取出來,換太子爺一路平安的!”

  芳官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幽光,隨後低頭睨著明月:“你說的是真的麼?”

  明月立刻大力地點頭,眼裡滿是惶恐和焦灼,只怕身前俊美無雙的男子拋開了她去。

  芳官唇角彎起涼薄的笑容,手指緩緩地撫摩上明月的髮髻:“很好,明月,我就知道你不是那麼沒用的人,你只管好好地把事兒辦妥了,我一定會帶你離開這宮裡的。”

  華珍宮裡這陰暗的宮人房裡隱秘的一幕只落在了天空那一輪冷月眼中,而冷月清輝下華珍宮的另外一頭,亦同樣有悄然而來的身影,避開所有人的目光站立在了華珍宮中。

  一襲紅衣、戴著紅色兜帽子的窈窕美人抬頭看了看月色,艷麗的唇角勾起一絲淺淺的笑容,隨後提著一盞氣死風燈款步上了台階,在這深宮寂寂之中仿佛似一抹艷麗的幽魂飄蕩而過。

  殿前一個人都沒有,她伸出素手推開了門,雕花梨木的大門發出吱呀一聲響,悄然打開。

  殿內幽幽,只有一盞長明燈發出昏黃的光,照不見深深地殿堂陰影里仿佛還有飄渺的鬼影在晃蕩。

  那紅衣女子仿佛一點都不曾懼怕一般提著燈籠一路走了進去。

  直到走到殿上主座邊,也不曾見到一個人影,她似乎有些疑惑,轉頭看了看四周,卻忽然聽見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百里家的人,是越來越不會教人了,進門也不知要敲門麼?”

  那紅衣美人一驚,隨後一轉頭,便看見了殿堂被幕帳遮住的深處還開著一扇窗,窗前的小榻上跪坐著一道在月下靜靜品茗的女子身影,同樣窈窕卻因為挺直得略顯僵硬的背脊,看起來少了女人味,而多了五分的高傲。

  那紅衣美人一笑,提著燈走了過去,隨後在那女子背後,一邊擱下了手裡的燈,一邊恭敬地跪了下去:“孫女貞元參見太后娘娘,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太平大長公主捧著茶,冷冷淡淡地道:“怎麼,百里氏還認哀家這個太后麼?”

  面對著小自己兩輩的少女,太平大長公主也不再自稱‘本宮’,而是換了‘哀家’。

  因為太平大長公主嫁給真元帝的時候,真元帝已經四十多歲,連當初那位死掉太子爺都比她大了不少,所以她看起來也比貞元公主看起來大了不到十歲,於是這等祖孫互稱聽起來就有些奇怪。

  但貞元公主似乎一點都不覺得有任何尷尬或者不妥,只依舊看似頗為恭敬地道:“太后娘娘說笑了,您的名字依舊在西狄皇室宗譜之上,您永遠都是我們的皇祖母——孝惠太后,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難道您打算百年之後,葬在天朝麼,就算您願意,只怕按照天朝的規矩,也無法葬入皇陵吧?”

  太平大長公主忽然轉過身,冰冷的目光如刀子一樣刺向貞元公主:“你這是在諷刺哀家麼,貞元!”

  尋常人被太平公主那種冷鶩的目光盯上,只怕渾身冷汗了,但是貞元公主仿佛一無所覺一般,悠然地道:“太后娘娘,您多慮了,貞元只是闡述一個事實而已呢。”

  “你暗中派人聯繫本宮,只是為了說這些可有可無的廢話的話,現在就可以滾了。”太平大長公主冷冰冰地道,她原本根本就沒打算再見上西狄來使,若非對方說有要緊大事相商,她也不會在這個敏感的時候冒著背上叛國罪的危險接見貞元。

  聽見太平大長公主刻意換回了‘本宮’的稱呼與他們劃清界限,貞元公主美艷不可方物的面容上浮現出一抹深淺不明的笑容來:“太后娘娘,貞元今日來,是受皇后娘娘所託,希望您能幫助西狄百姓。”

  太平大長公主一頓,輕蔑地嗤笑了起來:“你們別忘了,就算本宮就算是西狄太后,骨子裡流著仍舊是天朝的血液,本宮仍舊是天朝的公主,別做春秋大夢了!”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