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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流風的笑聲戛然而止,他費盡了力氣支撐著自己顫抖的身體坐好,伸手惡狠狠地擦去自己唇角的血,目光盯在西涼茉身上,惡毒地道:“人都說一夜夫妻百夜恩,你總不是女兒身了,這輩子你跟著那閹人,也嘗不到別的男人的味道,也算是為本王守節了不是!”

  說罷,他又輕蔑地看著百里青冷笑:“小叔叔,你且看好你的這個小婊子,如今她才十八,你若是握不住她,被她奪了權勢,更別指望那些姓藍的鬼軍會聽你的話,以後你以為你這個墊腳石會有的下場,她能為了向上爬向你出賣自己,你滿足不了她的欲望,明日就能躺倒別人的床上去!”

  這番話不可謂不惡毒,充滿了挑撥離間的氣息。

  可惜……

  西涼茉眼中厲色一閃,卻忽然輕笑起來,眼中一片涼薄:“司流風,我的第一個男人還真不是你,而且從頭到尾都只有一個男人而已,至於以後你小叔叔能不能滿足我,就不勞你操心了不是?”

  司流風一開始還沒與反應過來,隨後忽然明白了她說的意思,瞬間雙目暴睜,不敢置信地盯著百里青:“怎麼可能……你……不……這絕對不可能,你的男人……你的第一個男人明明是我!”

  他狂亂地搖著頭,試圖想要掙紮起來,卻一次次地坐下去,嫉妒、羞辱、怨恨、絕望種種所有的情緒徹底讓司流風瘋狂起來。

  西涼茉眼中閃過譏誚和近乎殘酷的冰冷,她本就不是好人,也極愛記恨,那種差點失去阿九的無助、憤怒、恐慌還有那種空虛的痛,都讓她恨透了司流風和司含香。

  百里青感覺到西涼茉緊緊揪住自己背後衣衫的手,有一種徹骨的冰涼,他不由微微顰眉,眼中閃過一片深沉,隨後他左反握住她的掌心,右手一抬就要不耐地直接了結了司流風,卻忽然感覺有人在自己腳下靴子上有異動。

  他低下頭,卻見錦雨正望著他流淚,她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只是兩道渾濁的淚順著臉頰流淌而下。

  對於西涼茉以外的女子,百里青向來是沒有任何耐性的,尤其是討厭別人隨便觸碰他,百里青厭惡地就要踢開她的手,卻被西涼茉拉了一下,他狐疑地看向西涼茉。

  西涼茉淡淡地道:“她只是想要和那個男人死在一起罷了,孩子在地下也需要一個爹,不是麼?”

  她原本就不想與這些女人爭風吃醋,更沒興趣和一個將死之人慪氣。

  靜雨聽見西涼茉這麼說,又落下了兩行淚,竟浮現了感激的神色。

  百里青不可置否,只是點點頭。

  司流風一臉猙獰地對西涼茉吼道:“西涼茉,你這個卑鄙又殘忍的女人,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西涼茉倒是一點都無所謂,做鬼麼?反正她也不是沒有做過,若是他有這個本事再重生,她也未必會輸,誰也不能預知未來,她冷淡地勾起唇角:“嗯,慢走不送。”

  但此時,一道詭異的搖搖晃晃的如同沒有骨頭一樣的蟲子一樣的扭曲身影,竟一下子掙脫了白起的手,一種詭異的完全不是人能有的姿態搖搖晃晃地朝樹下的司流風撲了過去。

  白起一惱,正要伸手抓回司含香,卻見她撲到司流風身上的那一刻,從嘴巴里吐出了一顆珠子,她對司流風露出個詭異又扭曲的笑來:“哥哥,我們永遠在一起,只有我和你!”

  司流風大驚,死命地想要掙脫司含香那噁心的身體:“不……你走開……瘋女人!”

  隨後她忽然在司流風驚恐的目光中按破了手裡的那顆珠子,瞬間一種濃重的油氣迸發出來,然後一股熾烈異常的火焰噴薄而起,瞬間將司含香和司流風給包裹在裡面,司流風瞬間發出一聲悽厲非人的慘叫,在火中竭力的掙紮起來。

  西涼茉一驚,拉著百里青就退開幾步,百里青安撫地拍拍她肩頭,低聲道:“別怕,那是西域火龍油,遇到空氣即燃燒,但是只能短距離觸物燃燒,不會炸開,只是若碰到東西,不把那東西上能燃燒乾淨的都燒乾淨了,這火勢不會滅的。”

  白起也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小小姐別擔心,那東西一會子都是屬下方才大意了,原本以為她連坐都坐不起來的,怎麼也沒有想到她居然能跑過去!”

  若是司含香拿著那油傷了小小姐或者九千歲,他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西涼茉淡淡地道:“大意失荊州,若是再有下次,便休怪我不近人情!”

  賞罰分明,是一個優秀領導者保持團隊運作與向心力的必要手段,人情是人情,但是有些事情卻必須鐵面無情。

  白起一凜,隨後躬身道:“是!”

  西涼茉看向那一團掙扎著已經漸漸不動的一對火中男女,至死,仍舊肢體交纏,司含香一個沒了肋骨的蠕蟲樣的人,若是尋常人連坐都坐不起來,她竟然能憑藉瘋狂地信念,死死地抓住了司流風一同下地獄,也不知道是可悲還是可憐。

  但也許她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只是做著她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罷了,就像他們在這裡站立著的每一個人。

  許是司含香那種可怕又慘烈的愛情,讓所有的人都震撼了,皆沉默了下去。

  那是一種執念,哪怕成為鬼魂,也不會放棄自己無望的、絕望的愛情的執念,它能讓最狡猾的女人變得痴傻,它也能讓最善良女子變得狠毒。

  西涼茉低頭瞥了眼已經早已沒了氣息的錦雨,錦雨至死都眼望著司含香和司流風那還在燃燒的屍體,空洞的眼中滿是不甘心與憤怒的猙獰。

  她不由神色間有些惆悵。

  女子最悲哀的不是愛錯了人,而是明知自己愛錯了人,還一錯再錯,賠掉一生與性命。

  “咱們走吧,馬已經準備好了。”百里青見慣了各種悽慘的場面,只是淡淡地攬住了西涼茉的肩頭。

  西涼茉挑眉瞥了他一眼:“怎麼,你不跟著鬼軍他們步行回去了?”

  這廝方才上山的時候,非要與白起他們混在一起,就是為了要親自收拾司流風,雖然名義上說是司流風居然膽敢冒犯偉大的、神聖不可侵犯的千歲爺,所以千歲爺要親自處置那冒犯者。

  但是她總覺得這是因為主要原因是極其小心眼、愛記恨的千年老妖,一直都看這個占著她前夫身份、外帶毀了他洞房的侄兒牙痒痒很久了。

  百里青看這她,輕咳了一聲,一道鮮艷的血色便溢在唇上:“這不是沒辦法步行麼,因著用了璇璣魔功所以有點難受。”

  西涼茉一驚,立刻抓住他的手臂,緊張地喚人:“白起,快點去叫羅斯過來!”

  西涼茉就是擔心百里青大病初癒,元氣大傷,即使用了芙蓉鬼血,也還是不可能一日就如同沒事的人一般,所以才讓身為且字訣統領的羅斯跟著他們一起來。

  小勝子趕緊上來拿出一隻精緻的白玉葫蘆遞給百里青,看著百里青喝下之後,他才再次遞上白色的帕子,一臉哀怨地看著百里青:“爺,血婆婆不是早就說了那璇璣魔功是女人練的,很傷修行者元陽的,讓你以後不要用了麼,這好好地蛛絲傀儡不用,您非得用那被老怪物前輩淘汰的玩意兒,萬一真傷多了元陽,您就真成了……!”

  “你這小崽子是活得不耐煩了,還是嫌嘴裡多根舌頭麼,嗯?”百里青瞬間危險地眯起眼,一邊擦拭著唇上血跡,一邊陰霾森冷地睨著小勝子。

  小勝子立刻住嘴,有些怯怯地看向西涼茉,卻見西涼茉一臉被雷得蘇脆的模樣,看著百里青,小勝子便要知道不好,立刻閃人。

  “女人練的……”西涼茉有點機械地低聲呢喃,這是代表如果練這種魔功,遲早就會變成女人,不,變成不男不女的人妖麼?

  百里青瞅著西涼茉,面無表情地道:“那是要經常使用,而又沒有補充元氣身體才會產生變異。”

  西涼茉盯著百里青,忽然露出個奇怪的笑容來:“哦,是嗎,我記得你有練習童子功吧?”

  莫非……呵呵呵。

  百里青頓時耳根子漲得通紅,陰霾的漂亮的臉蛋有點扭曲地對著西涼茉耳朵邊咬牙道:“那叫守元功或者守陽功,還有收起你滿腦子齷齪的想像,就算是老子上了男人,也是破了功,所以老子從一開始到現在都只上過你這個蠢丫頭,因為我不能用別的女人拿來當爐鼎,這也是為什麼在練成璇璣魔功之後,血婆婆不讓我再用的緣故!”

  西涼茉被他低吼弄得耳朵發疼,趕緊推開他一點,嘟噥:“好麼,好麼,我管你用什麼,只要別變成真的東方不敗就好!”

  百里青忽然危險又狐疑地睨著她:“東方不敗不是本座的江湖名號麼,怎麼,難道還有別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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