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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五遲疑一會,讓一個貼身伺候的教徒去通知司流風不要停下,繼續前行,他也悄悄地跟在了幾個教徒之後。

  那蟲兒晃晃悠悠地走了一段,忽然停住不飛了,在半空中盤旋。

  幾個教徒果然借著朦朧的月光下看見有七八個人影,穿著和他們一樣的夜行服正蹲在樹下,不知做什麼。

  幾個教徒頓時鬆了一口氣,同時也有些惱了:“江堂主的蟲兒果然有用,這幾個笨蛋在這裡作甚!”

  說著他們便齊齊走過去,江五冶立刻跟了上去,站在不遠處,打量著那蹲在樹下的人,只覺得有些奇怪,那些教徒看起來實在奇怪,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卻又說不上來為什麼。

  不一會只見其中一個教徒拍了拍蹲在地上那人的肩頭,沒好氣地道:“張老三,你們蹲在屙屎呢,前面的人都走了,也不怕被你手下的枉死鬼抓去!”

  那張老三並不答話,其它蹲著的人也不說話,這個教徒便極為不耐煩,一把扯過張老三肩頭,就要開罵,卻只聽得‘噗通’一聲,那張老三倒地,一顆頭顱滾出去老遠,正死不瞑目地死死盯著他。

  幾個人頓時嚇得一身冷汗,而與此同時,那些蹲在地上人紛紛用一種怪異的姿態轉頭,而那些轉過來的頭顱的弧度竟然達到了一百八十度,正臉色死白,舌頭吐出三尺長地看著他們幾個——那些分明都已經不是人!

  “啊——有鬼啊!”幾個教徒瞬間發出驚恐的尖叫聲,倒退幾步,瞬間嚇得摔倒在地,又七手八腳地想要爬起來,卻見那些死去的惡自己的同伴竟然倒折了手腳朝他們爬來,宛如一隻只的人形蜘蛛。

  這樣恐怖的場面當場讓那幾個教徒嚇得屁滾尿流,癱軟在地。

  江五也同時嚇得渾身冷汗,雖然他也覺得這事情有些怪異,但是此刻他腦海里都是一片混沌,哪裡還有空細想,下意識地轉過身就想跑,卻陡然看見自己面前不知什麼時候悄無聲息地倒吊了一張慘白的幾乎沒有五官的臉,那臉離他的鼻子不過一個手指頭的距離,他唯一能認出來就是那張臉上有一張開裂到耳垂下的大嘴,正好整以暇地朝他露出一個可怖的笑容。

  “啊——!”江五再怎麼鎮定,也忍不住瞪大了眼,驚恐地尖叫出聲!

  那詭譎的鬼臉一晃,手一道幾不可見的銀光閃過,江五的尖叫聲戛然而止,他最後就著月光看見的是自己的身體陡然倒地,而他的頭顱遠遠地飛起,飛濺出一片腥臭的血花,然後那張詭譎的鬼臉飄然遠去。

  而江五的遭遇並不是獨此一事,此刻同樣慘烈的尖叫聲在天理教蜿蜒蛇行的隊伍間不斷響起。

  “有鬼啊——!”

  “救命!”

  “快跑啊——咱們闖進閻王爺的鬼門裡來了!”

  此起彼伏的哭聲、慘叫聲交織在一起,徹底地劃破了林中的寧靜。

  走在幾乎是隊伍最前端的司流風一下子警惕起來,順手拔出了手上的劍,警惕地看向四周,才發現自己的隊伍竟然瞬間被一些陰暗的幾乎難以分辨的灰色影子分割成了數段,還有不少白色的只有一張血盆大口的的臉在空中飄蕩著,他們每飄蕩過一處,那裡就伴隨著慘叫聲飛濺起濃郁的血腥之氣,不知何處幽幽綠色鬼火不斷地閃耀著,讓這山路上的一切看起來異常詭譎而恐怖。

  他錯愕地睜大了眼,看著面前這些幾乎可以稱之為不可思議的場面,第一時間他只想到了自己是否真的遇鬼!

  尤其是其中一張沒有身子的鬼臉正冷冰冰地凝望著他,看得他毛骨悚然。

  但司流風到底不是尋常人,一咬牙,陡然伸出長劍朝距離自己最近那一張白色的鬼臉狠狠地劈砍而去:“什麼東西,不敢光明正大,只會使用這種裝神弄鬼的招數麼!”

  他不是不信鬼神,但是這個時刻居然出現這樣的巧合,他更願意認為這是故意人為!

  果然在他凌厲的劍鋒之下,那一張鬼臉瞬間剖開,露出一張精緻得讓人窒息的面容,如暗夜間開始最妖異的花。

  司流風卻梭然覺得自己渾身的血都在那一刻凍結,他幾乎有一種錯覺是自己親手放出了吞噬一切的妖魔。

  百里青看著他,精緻的唇角上揚,露出一絲詭譎的笑容,悅耳而又陰冷得讓人覺得極為不舒服的聲音響起:“乖侄兒,許久不見,不想你長得越來越丑也就罷了,行事也越來越愚蠢了。”

  司流風看著面前既有殺父之仇又有奪妻之恨,不共戴天的仇人,眼睛一片猩紅,咬牙切齒地道:“百里青,你還真是命大,這瘟疫都沒能讓你死掉。”

  百里青唇角彎起一絲詭冷又高傲的弧度:“都是茉兒的功勞,她對於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是個驚喜不是麼?”

  司流風眼中一痛,隨後冷笑:“你也能算個男人,怎麼,西涼茉呢?”

  百里青冷淡而輕蔑地道:“這是我和你的之間的事,我的女人自只要坐著看就是了。”

  “好,那本王就如你所願,讓那蠢女人知道自己選錯了人!”司流風咬牙大笑,眼中森冷如二月寒冬,他一把扯掉自己肩頭的披風,隨後一把抽出腰上的劍,橫在自己眼前,口中輕念有詞,捏出一個劍訣,只見他右手之上的長劍瞬間便暴起一層幽幽的紅光,劍氣於其上吞吞吐吐,讓人看著只覺得妖異非常。

  百里青睨著他眉心那一抹浮現出來的暗紅,挑了下眉:“璇璣魔功,想不到當年你那蠢爹盜走的東西竟然還落在你的手上了,這璇璣魔功講究的是個陰陽調和,采陽補陰,再以陰導陽,便能修得快速功法,在短時間內內力大增,只是不知道哪個蠢女人做了你的練功爐鼎,幫你聚集內陽,只怕如此這般一兩年,那女子這輩子就會廢了。”

  司流風沒有想到百里青竟然會對自己秘密修習的秘法如此了解,不由冷笑:“既然你知道那麼詳細,想必也知道璇璣魔功的厲害!”

  說罷,司流風忽然毫無預兆地一把揮出手中的長劍,那幽幽紅色的劍氣一下子挾持著開金裂石之力向百里青捲去,掠過的樹枝竟然都在瞬間燃起,而竟然是絲毫不曾顧忌百里青身後還有自己那苦苦與別人作戰的下屬。

  百里青跳了下眉,忽然輕巧地凌空躍起,他身形極為優美,而且沒有任何準備動作,只這麼一躍,他的身子瞬間拔高了三丈,直接躍在空中,避開了司流風劍上襲來的魔功罡鬥氣!

  而那巨大的罡氣襲來之時,百里青他身後那些與田裡教徒戰在一起的鬼衛們反應極為敏捷,他們大部分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所以也也在下一刻足尖一點拔高數丈。

  在司流風錯愕的目光之間,只見那些與鬼衛們纏在一起的天理教徒們可沒有鬼衛們那一等一的身手,恰好被那罡氣烈焰給碰個正著,他們竟然詭異的全身都著起了火,雖然不是很大的火,但是卻足以燒得他們哭爹喊娘的了!

  “救命啊!”

  “見鬼了!又見鬼了!”

  這樣的尖叫聲此起彼伏,頓時讓司流風氣怒得咬牙切齒,惡狠狠地瞪著百里青,伸手長劍一挑,再次向百里青刺去,劍上罡氣四she,但凡被司流風罡氣所襲之處,皆成灰燼。

  百里青沒有還手,只是宛如一片樹葉一般輕飄飄地隨著他的拳風襲擊而來的方向飄蕩,讓司流風的罡氣很難以掃到他。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司流風:“怎麼了侄兒,這就是你的能耐麼,倒是真一日千里,竟然能在短短几年練習到了第六層,而能對你這般徹頭徹尾地奉獻自己,甚至與別的男人交歡只為做個給你練氣爐鼎的女人不就是你的妹妹司含香麼,你倒是也下得去手,嗯?”

  司流風連著數招竟然最多不過是掃到了百里青的衣擺,實在不免有些氣餒和愈發的憤怒心驚,但他始終認為那是百里青不敢和他正面交手而已,但是百里青那種仿佛挑逗小孩子的態度,讓司流風的憤怒又無奈!

  他忽然抽回自己的長劍,到底忍無可忍地對著百里青輕蔑地冷笑:“百里青,你這閹人也就是這點裝神弄鬼的能耐了,因為知道璇璣大法的厲害之處所以不敢正面迎戰是麼,今日本王定要取你項上人頭來祭我父皇和你對我多年以來的侮辱!”

  百里青聞言,一個鷂子翻身,優雅地轉身看向司流風,那陰魅詭譎的眸光,仿佛像一隻逗弄夠了獵物的妖獸,在看從哪裡下手弄死自己獵物,直看得司流風瞬間覺得自己身上起了一層寒毛。

  “讓晚輩失望從來都不是本座的作風,既然是侄兒你苦苦相求,當叔叔的怎麼好不滿足你的願望呢,只是本座到底比你長一輩,也不好用別的功夫,省得別人說本座以大欺小,你用什麼功夫,本座就奉陪到底好了。”百里青似笑非笑地說罷,忽然雙手一合,從袖子裡轉出一把袖底刀來,同時左手捏劍訣在刀上一橫,之間一股子紅光罡氣一下子從袖底長刀上迸發出來,一吞一吐,竟仿佛有靈氣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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